“他？”
柳朝阳跟蒋崇然双双震惊。
“不是据说他业务能力好，人品不错吗！怎么会是这么个德性？！”
这回江轻晚也开了口，淡淡道：“是他。”
“以前我还在向晚娱乐的时候见过一面。”
看柳朝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临卿笑了。
“这个圈子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多了去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常态，习惯就好。”
电梯口，杨思韦鄙夷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舔啊！今天不舔干净你就别想回去！”
女孩瑟缩地后退了一步，看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脸色涨红地摇头。
“……韦哥，我，对不起，我赔你咖啡好不好，我赔你十杯。”
“赔我？”
杨思韦眼神更加嘲讽，上下扫了她一眼：“你还有钱赔我？”
“你不是夸下海口就算赔违约金也要解约吗，怎么退，靠你的雄心壮志吗？”
听到这里，临卿眸光一闪，重新看了眼那个女孩。
这话一落，女孩顿时攥紧了拳头，眼里切切实实地闪过一丝怒火，又悲愤地咽了回去。
“我……我赔你咖啡的钱还是有的。”
“可我偏偏不要你赔，我就要你舔干净！”
“快去！”
女孩被命令得身体立刻颤了一下。
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的光几乎熄灭了大半，认命地低了头。
眼看她就要往那摊污渍走去，临卿终于开了口。
“崇然，你去。”
蒋崇然早就看不下去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么缺德的人！
可乍然听到这话还是愣了：“……啊？我去？”
临卿挑了挑眉：“你是蒋氏的小少爷，也是向晚娱乐的小老板，你不去谁去？”
蒋崇然怔了怔，点点头。
对，他是向晚娱乐的小老板，那就是杨思韦的小老板，凭什么不能去！
想到这里，他给自己鼓了鼓劲，立刻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要蹲下的女孩。
“你起来！”
女孩愣愣地看他，没动。
蒋崇然脸色更严肃了，索性一把把人拽了起来。
“你傻啊，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都这么侮辱人了，你不会把剩下半杯咖啡全泼他脸上吗！”
这句话落，一楼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傻了。
杨思韦顿时面红耳赤：“你谁啊，来管我的闲事！小心我跟付总……”
可还没说完，剩下半句就被他咽了回去。
看着眼前长相格外眼熟的少年，杨思韦脸色一僵：“……蒋……蒋少爷？”
蒋崇然压根不想搭理他，把愣在原地的女孩扶起来，又把地上的包捡起来递给她。
“你上去吧，他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要是跟欺负你一样地欺负别人，你也跟我说，我回去找我爷爷告状。”
摸了下口袋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名片，不过他也不虚，走到前台要了纸和笔写了一串号码塞进女孩手里。
帮她摁了电梯：“行了，你走吧。”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地看着手里的号码，突然，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又赶紧一把抹掉。
随即朝着蒋崇然猛地弯下腰，鞠了一躬。
哽咽道：“……谢谢。”
电梯缓缓上行，蒋崇然转身就走，视线跟杨思韦对上后还气势十足地瞪了他一眼。
杨思韦心虚地往后退了退。
眼前这个蒋氏的小少爷以前确实不足为惧，可现在他跟临卿绑定，听说就连蒋豁然蒋总都有些忌讳。
而且大概是世家少爷都有天然的上位者的气势，刚刚被他一瞪，杨思韦还真有点后怕。
等人走出大门，他才敢拉下脸，气急败坏地警告地扫了一眼周围。
回去路上，蒋崇然忐忑地瞥了眼临卿。
“……临姐，你觉得我刚刚表现得怎么样？”
临卿挑眉道：“我还想问你觉得怎么样呢。”
“小蒋总，怎么样啊，当小老板有意思吗？”
蒋崇然脸皮还是薄的，被稍微一捧就红了脸。
临卿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
……还是嫩了点，可未必不比蒋豁然合适。
想到刚刚那个女孩，临卿敛起笑意。
练习生，赔偿金……
……
第二天一早，潘彩霞来了通电话。
骂骂咧咧了半天，临卿也大概清楚了昨天那个女孩的处境。
这女孩叫丁湘，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十八，但已经签约向晚娱乐两年。
也就是说，当初签约的时候她还是未成年！
潘彩霞拿不到女孩的签约资料，可看她昨天那身简单老旧的衣服，也知道待遇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且能走到宁可赔付违约金也要离开向晚娱乐的地步，估计已经受了不少罪了。
“向晚娱乐不做人，不光是丁湘，听说还有不少练习生闹过解约，临卿，你……”
“什么？”
临卿突然打断：“你说有不少练习生闹过解约？”
“是啊！”
临卿皱了皱眉：“那他们都成功了吗？”
刚问完，就看到林团抱着一个画本乐颠颠地冲了过来。
临卿轻咳一声，赶在林团扑过来前挂了电话。
林团扬起头眼巴巴地看她：“妈妈，我画好了！你有没有时间给我做啊！”
“就是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奥特曼，我画完了！”
临卿挑了挑眉：“这么快？”
“我看看。”
她拿过画本，翻开第一页就是一个硕大的图标，正圆的图案，三个简笔的奥特曼做着战斗的手势站在一块儿。
确实画得还不错，图标也确实有特色，难怪这小崽子念念不忘。
林团被夸得美滋滋，尾巴忍不住翘了一下。
“是吧妈妈！我也觉得我画得好！”
临卿笑了：“行吧，你把画留下，我一会儿就找人帮你做。”
“啊啊啊啊妈妈真好！！！”
临卿乐得看他高兴，重新看了眼图标，又顺手往后翻了翻。
这一翻，她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
眼前的不大的画纸上，画着一个简笔的人像。
虽然画风简单，可画出了最明显的特点。
人像脸上涂着黑色的口罩，眼睛微微上挑，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
临卿抬眼看向快高兴疯了的小孩。
她神色尽量平静，语气一如往常。
问道：
“……林团，你画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