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守驻地,李烥祺不能走,他又给程良拨了精兵和他一路去支援疾冲。
临走之前他嘱咐程良,“我知道捉拿雨七是溍王命令,可是因为川王遇险,所以你此去,一切以救川王为重。”
“属下明白。”
应了一声,程良就带人走了。
李烥祺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想起了刚才雨七焦急的模样。她难道已经知道疾冲有事了?看她的情形,并不像有害人之心,正相反,她是要去救疾冲。
他的手握紧了剑柄,几乎要握断了一样。
雨七快马加鞭,按照脑海中疾冲的路线一路赶去。就在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她发现了川龙军。
士兵们大多体力不支,东倒西歪地原地休息。
她找到将领的帐篷,发现克朗已经受伤,他正带伤和大家商量对策,见了雨七他十分惊讶。
“王妃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雨七一路逛奔,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克朗突然发现她胳膊上的伤,“你受伤了?”
他急忙找人来给雨七会处理伤口,又给了她水喝。
“疾冲呢?”雨七问。
克朗气愤地说,“我们遭人暗算了。自从进了这山林,就有人开始觉得身体不舒服,不知是这林中的瘴气,还是有人下了蛊,我们正想原路返回的时候,有人偷袭。”
“疾冲呢?”雨七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
克朗羞愧地说,“都怪我,要不是我中了埋伏,疾冲舍命来救我,他也不会被人抓走。”
“抓走?什么人?”雨七问。
“是四个黑衣人,都蒙着面。”
雨七心想,看来遥姬也出手了,她这是怕海蝶他们失手啊,难怪疾冲会这么容易被抓走。
雨七起身要走,被克朗叫住,“王妃要去哪儿?”
雨七停下脚步,半转头道,“你带着将士到阳光底下休息,到山上找些蘑菇煮荡喝。”
“你去哪儿?”
“我去找疾冲。”
“可是——”
克朗几步拦到她面前,“你不能一个人去,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和川王交代?”
雨七看看克朗身上的伤,关切地说,“你也需要休养,别担心,我一定带他回来。”
说完就出了帐篷。
克朗想让人去阻止她的时候,她已经跨上快马远去了。
那马好像也明白雨七的急迫之心,比平时卖力几倍地奔跑。当她到达炀国的军营时,正值晌午。
怕被炀军发觉,她远远地下了马,独自潜到军营附近的山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雨七藏在密林里,不敢有大的动作。她看看天空中明晃晃的太阳,现在天光大亮,不好行动,看来要等到晚上了。
这是渤王的队伍,里面的情况她还比较熟悉。
她一直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观察,看好哨兵的位置和换岗时间,记好巡逻兵的路线和交接点,又确定了主帅的帐篷。
另有一个帐篷,四面都有人看守,她专注那个帐篷,发现夜煞文衍,海蝶,莫宵和遥姬都有进出。
很有可能疾冲就被关在那里。
就这样,她等到入夜,看准哨兵们换岗的时机,避开一切可能遇上的人,悄悄潜入军营。挨个帐篷查看,都没有见疾冲。
最后,她把目标锁定了那个四周都有人看守的帐篷。
据她之前的观察,此时帐篷里还有莫宵和遥姬二人。
如果之前川龙军有中毒的迹象,那么疾冲不知道是不是也中了毒,现在是否清醒,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受伤,伤情如何。雨七如果凭一已之力冲进去,如果疾冲不能和她一起走,恐怕不但救不了疾冲,就连她自己也很难脱身。
她又看准时机,绕去了主帅的帐篷。
里面是炀国几个将领。
渤王也在里面,看到渤王,雨七心生对策。
她跟上一个落单的士兵,打晕了人,又喂了药,让他不会那么快醒来,自己换上了士兵的衣服,在离渤王的帐篷不远的角落里待着。
她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一次又穿了别人的衣裳,依然不怎么合身。不过今天,她穿的是疾冲送给她的那双新鞋子。
如果再不穿,恐怕没机会了。
待夜深之时,守卫关押疾冲的侍卫换岗,雨七见遥姬和莫宵出了帐篷,自己便溜了过去,装做巡视的小兵从帐篷那里跑过。
从帐篷的缝隙里,她看见了疾冲,人已经被五花大绑,还清醒着,看脸色应该没受太重的伤。
海蝶和文衍在旁边守着。
她又回到渤王的帐篷,等待时机。
就在后半夜,士兵们最困的时候,她依然让自己保持着时刻的清醒。
这时,渤王独自从帐篷出来了,她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深吸了口气。
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