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不中留,如今终究还是将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让给了旁人。
柳大人有些心烦意乱,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女儿,有些舍不得的说道。
“我将你养这么大,又怎么可能会忍心让你去做别人的人,你乖乖听话,不要走好不好?”
可这一次柳小姐想要为自己的前程而奋斗,更何况嫁给刘益,并不是他讨厌的事情。
“父亲,我从小到大有许多事情都是由我自己做主,自己去做,您从来都不曾管过,也不曾过问,那么就当这件事情也是一如既往,普通的事情一般让我自己处理,可以吗?”
柳大人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婚姻大事怎么能够和平常的事情相比,自然绝不可能让他就这样自己去做。
他看着面前的长辈,脸上带着笑,随后又向王爷深深鞠了一躬。
“我知道,公主之所以愿意为我去求陛下的原因,还是归根究底是王爷心疼,若是于今日之前,我字是可以听诸位的,为了自己心中所想而放弃成婚这条路,可是今日一见,我确实与那位有些情多,诸位长辈能够放我离去。”
他自己都这样说,旁人却也无力再悔改。
柳大人还想要劝些什么,便看见萧月茹从外面走了过来。
接受到柳大人求助的目光,萧月茹便知道这件事情的走向是如何。
他走了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了椅子上。
他手上攥着珠子,最后还是不忍心的开口。
“我知道,陛下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万里挑一,又有着皇帝的身份,自然是最好的良人,但你可知他心中有喜欢之人?”
“你是说之前街头巷尾传遍了的那位姓沈的男子。”
萧月茹点了点头。
他抬起头试图在柳小姐的眸中找出一些什么漏洞。
“他虽然处处优秀,但我却也知道……他这样的人并不适合真正的作为你的丈夫,更不适合成婚,柳家就算是在落魄,也没有必要让你以身相许……你想清楚,到底真的要选择这条路吗?”
萧月茹看着面前的少女。
这个人和当初自己和侯府离婚的时候的年纪相差不多。
他并不想让下一个人走上自己的老路,更何况若是他真的嫁给那个人,成为了皇后,并没有资格与其和离。
柳小姐看了他许久,随后仿佛想要验证一般开口说道。
“那如果与我相比,陛下喜欢的我多一点,还是喜欢他多一点?”
刘益落荒而逃,群主当然无处可寻,他看着面前的人,最终只是无奈的落了声叹息。
“这世间男女之间终究是最爱上者最痛苦,你可想好,一定要走这条路,绝不后悔。”
刘小姐摇了摇头。
每个人的路都有既定的。
而他的路就是想要走一走,若是与那未成婚,又会有什么样的波澜。
萧月茹点了点头,随后强撑着精神开口。
“既然他想要去,那我们也就不拦着他了,我瞧着陛下的意思也是对他有了欢喜,到时候就只能够求着这君王的情谊会漫长,也能让他在宫中的日子好过些。”
柳大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选择尊重自己女儿的意愿。
嘱托了许多。
不过三日,成婚的圣旨,便落了柳家,上面更是盖了太厚的印章。
对于这位太后。
大家都是通通,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
太后出生于襄阳齐氏,与陛下并无恩爱情意,多年间早已自困于宫中礼佛。
于他而言,谁坐上这个位置都无所谓。
所以在这场争论当中,唯一一个不曾受到任何波澜的便只有他一人。
如今顺顺利利地坐在了太后的位置,成为了所有人当中唯一的赢家。
而这场求婚旨意确实无论谁也没有想到,既然刘益会去求了太后。
萧月茹看着欢欢喜喜,准备一切出嫁的适宜的柳小姐。
虽然心里有很多话想要和他说,最终还是演了下来。
如今瞧着他们两个正是一副认认真真成婚的样子,或许在刘益的心中,他终究还是做出了取舍。
新婚之日很快就到。
萧月茹没有先行入宫,反而是去了柳家。
看着今日一身红嫁衣的他,萧月茹不得不承认女子嫁人的这一日的美丽。
他看着面前的人,也送上了自己最真实的祝福。
“虽说如今你嫁给了他,成为了当朝皇后,就算是他是陛下,但如果你在宫中受了委屈,也可传封书信回来,就算……我无力为你争上一番,也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周旋,”
柳小姐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抱了抱他。
“放心吧。”
帝后成婚,虽然是整个京城之中,人人都觉得欢喜之事。
可萧月茹看着他毅然决然上了轿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觉得猖狂。
沈桀不知何时回得来,如今更是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整件事里……该伤心的不是我吗?怎么瞧着你好像是被别人横刀夺爱的。”
“你怎么回来了?”
萧月茹本来故意将这一条消息压在了京城之中,并没想传回沈家老宅,却没有想到沈桀这个时候竟赶了回来。
沈桀看了看柳家这挂的满院子都是红布条的样子,心里却满是苦楚。
不过他面上却还保持着风轻云淡,看向萧月茹的目光里,也带着昔日的那番吊儿郎当。
“这不是听着说昔日的兄弟成了婚,我当然要回来观礼,所以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怎么?你不欢迎我。”
萧月茹深知沈桀的性子,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沈桀的伤害有多大。
他伸出手拍了拍沈桀的肩膀。
“你我已经一起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没有必要忍着,这里没有旁人,也不会有人笑话。”
他摇了摇头,最后目光落在萧月茹的身上。
“在你的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是个只会哭的人吗。”
“当然不是,你值得所有人的骄傲,因为你足够发过来,其实你不必与他……”
萧月茹不知道该如何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