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迟迟未动,那双晦暗不明的目光一直落在沈桀的身上。
而沈桀却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半分动作。
他如此风轻云淡,倒是让面前的人有些失望。
刘益站起身,看着他,突然之间猛的扑了过去,将他整个人压在了椅子上。
身旁的太监有些觉得不好,刚要开口,电子厅年轻的君王,怒吼了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手底下的人虽然个个全都低着头,立马走了出去。
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沈桀梗着脖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着他。
而这副模样终究是激怒了当今的君王。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破罐子破摔?还是觉得我爱你至深,将你揉进了我的骨血里,所以我无法对你做出任何绝情的事情。”
“你爱我至深?”
小狗有些疑惑的重复着他的话,突兀的笑出了声。
“你爱我,可你娶了别的女人为妻,你爱我,就利用我操控沈家的一切,你爱我,却眼睁睁让我夹在你和萧月茹之间不停的挣扎。”
“你听我解释。”
小狗摇了摇头。
“我现在想要的并不是什么解释,而是结果,直接所有的结果全都放在眼前,无论是你和萧月茹两个人之间的谋算,还是你和陆今寒之间的争斗,都应该有了个结果了。”
他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满是失望。
如果放在从前,他自是会感念着他心中一定会有万千的不愿,所以才会坐下,这样让人看起来便有些无法原谅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不想再给他找理由。
甚至觉得面前的人早就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他们之间曾经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意,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面前的不过是个轻易便取了他人性命的恶魔。
“我原以为你和三皇子不同,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和三皇子不同,你外表的仁善,让我以为……我能拥有你一辈子。”
曾经的曾经。
一切都好像是一场荒唐的梦境,而如今他们都要醒来,因为这场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那排在想着该如何说话,向他辩解这一切的时候,沈桀的心中早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有的时候或许人就不喜欢同在一处。
而他们或许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互相信任的心境,就算是如今强迫对方依旧待在自己的身旁,却仍旧不能改变最后悲惨的结局。
“今天,萧月茹问了我一句话,他说如果我愿意离开京城,四处走走,他一定会替我安排好,当然如果我不愿意,他也会让我留在京城,但他会把我性命无忧。”
他扬起脖子,看着面前这个仍旧有些处于暴怒状态的君王。
“那你呢,如果我选择留在京城之中,我选择留在这同你一样危险的环境中,你会做些什么,你会拼尽全力保护我吗,你会……不管那些大臣们说些什么,你都愿意相信我,都愿意守在我的身旁,不管接下来有多么难的事,你都绝对不会把我扔在一旁?”
面对这样的质问,刘益最终还是落了下一局。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脑海里回荡起这些年来,互相承诺对方的一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之间竟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让人看起来便觉得有些失望。
可是这一切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看着他不说一句话,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注定。
“你看,你在乎,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超过于在乎我,我当然知道我不配,所以我不逼你做选择。”
或许他早就已经想尽办法逼他做选择,但是长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早就已经再也没了想要的想法。
“事已至此,我们便分道扬镳,我不会留在京都太久,当然……你在沈家生意里安插的那些暗装,我会一点一滴的拔出来,让他们彻底的滚出沈家。”
“你听我解释。”
“刘益,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就不必再说谁对不起谁的事情,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沈家的是从一开始你到底知不知情?”
这一个问题。
这让他沉默不语。
人家的事情从头到尾刘益都是知晓的。
“那徐虎呢,你也知道?”
越多的问题说出口,而两个人之间的环境就越发沉默。
沈桀看刘益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了数,并不再想着继续问下去,他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些事情我都不会和萧月茹说,也不会向他提起,更不会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刘益,我们都看错了,原以为你不愧是一只小白羊,现在发现你才是那个披着羊皮的狼。”
三皇子虽然很绝,但是他做事光明磊落。
有手段就是有手段,他做的就是他做的。
绝对不会有不认或是掩盖的过程。
不像他。
好一个心思沉闷的七皇子。
“我从小出生便是如此的不干净,我从小到大都是谨小慎微的生活着,不得不给自己留一个后路,这些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那刘氏呢?你还记得那个还不曾与你行过夫妻的拜堂之礼,却直接死在了你身旁的刘氏吗?他是不是也是你的棋子。”
空气当中有些死寂。
那个同他一样姓刘的女孩,死在了花一般的年纪。
他的父母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却始终不敢向君王提出质疑。
而刘益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便给了一笔很大的抚慰金。
虽然他的父母仍旧没有办法吸引回自己女儿的死亡,但是终究还是认了这件事情,并且没有再因为这件事情而为难潮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将封闭的一切都拱手相让。
多么可笑啊。
自己女儿的性命却比不过这些表面的繁华。
“我和陆今寒他们说过,往后的事情我们不会再管,无论经中有多么大的波浪,都要随你自己的心而去,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各不干涉,也各不相处。”
“我绝不可能跟你画清干系。”
“那我就去死。”
他第一次将男人狠狠的推开,“如果你不肯放过,我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