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桀看着面前的人如此为难的样子,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说到底这些事情不过是他和刘益两个人曾经年少时所经历的一切。
有的事情早就已经随着记忆的流逝,而彻彻底底的忘记。
他们之间也就不再像从前那般单纯。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他是我人生中见过的第一个长得如此美貌的男子,而他也真的像父亲一样关怀我,所以我才会毫无条件的相信他。”
从一开始的相遇,或许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命中注定。
可他一直都觉得,只要有缘分的两个人早晚都能够相遇,所以他愿意陪伴在刘益的身旁,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没想到他曾经在江南所做下的那些危机伺服的事情,他便觉得心中始终都有一些记挂之色。
他始终都很难接受刘益的形式作风,但是却为了能够和他以朋友相称,一直忍耐着那些厌恶。
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前的人终究会向阳向好,但是最后却发现他从一开始就出生于黑暗之中,他所做的事情始终都见不得人,也始终没有办法真正的漏于人前。
就算是如今坐在了皇帝的位置上,他却仍旧不改昔日的品性,更是让人觉得其中着实有些可怕。
他看着面前人,突然之间也瞬间明白了,有的人就是适合错误。
“他或许是来教我长大的,父亲死了之后,我一向沉迷于哀伤之中,这段时间除了素言,便只有他陪伴在我的身旁,他与我年纪相仿,从小又没有了父亲相守护,所以他很能够理解我心中所想的一切,他试图用他的情绪来感染我,当然我不得不承认他成功了。”
那段时间他们无话不说也无是不同一起。
后来慢慢的他们就像是两个连接在一起的影子,互相温暖着对方。
本以为他们会一辈子都这样,互相斜着走。
但是没想到他们终究还是选择了背对的方向。
萧月茹伸出手拍了拍沈桀的肩膀。
“别再想这件事,我知道,虽然你表面上好像看起来丝毫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实则你却还是将这些事放在心上的,我虽不知该如何劝你,但是也不能够眼睁睁看着你在如此自苦。”
就想着还是要安慰他说了句。
“我知道,其实你的本意就是想要随着团队上上下下东南西北的跑个遍,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才愿意停留在京城之中,也是他的原因,才愿意在我这儿做个帐房,所以我想不如就放你自由,让你跟着游船继续去施展你的抱负。”
想了很久。
沈桀的为人并不是如表面上的那般豁达。
他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是他们都没有办法劝慰的,毕竟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只要他永远都待在京城之中,他就永远忘不掉曾经所发生的一切。
而宫里的那个人也绝不可能轻易的就放过沈桀。
为了能够保证沈桀的安全,也为了能够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孽缘早日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将沈桀转移。
但沈桀能够去的地方便,只有那几处,自然轻而易举的便能够发现他究竟身在何处。
萧月茹想了很久,最后才出了这样的方案。
沈桀叹了口气,他看着萧月茹。
“你说你……又想要保护好陆今寒,又想要保护我,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想想王府,想想孩子们呢,你如今要保护陆今寒,就要得罪他,若是也想保护我,那就是要第二次得罪他,你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萧月茹摇了摇头。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做事情会计较后果的人,更何况我身上担着这公主的位置,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想要我的命,所以只要你一直。待在我的保护圈内,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性命有余。”
萧月茹相信,不管当今的那位究竟是否想要真正的坐稳那个位置,他都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得罪沈家的人。
更何况身边还有王府的侍卫。
虽然陆今寒如今手中的一切全都被他拿走,成为了他坐上那个王位的帮助。
但是却不代表王府之中再也没有了势力。
王爷这些年来虽然不在朝堂之上显山漏水,但是实则他手中早就已经有了保命的东西。
而他之所以始终都不愿意露面,也只是想要让自己的家人和自己一样平安顺遂。
整个东北大营,虽然上一次确实被三皇子用于利用,但最后却还是落到了王爷的手中。
王爷从始至终一直将军营里的人以真心待,之所以他们都算是王爷手中的兵队。
就算是王爷和当今陛下真的撕破了脸皮,他们之间真的要有一场恶战。
王府之中也有足够的势力,能够保护好他。
更何况如今朝堂之上,怕也有一大半的人都站在王爷和柳大人的身后。
就算是刘益,真的以为自己的翅膀足够硬了,想要彻彻底底的断了这个联系,也要好好看看他到底适不适合。
沈桀看着他,有些无奈的坐在了一旁。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并不是那种手握军队会欺压别人的人,甚至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时你还怀着孕,我总觉得或许你就是如京城里每一个美娇娘一样,都是些懂得礼仪廉耻的主。”
“我好歹也是这京城当中的贵女,也不能说我不懂这些规矩,只能说我不如他们那边死板,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至少是得罪我的人,我一定要让他偿还。”
一想到之前……他就越发的觉得如此胆小怕事的他,怎么能够有资格坐在这公主的位置上?
“我还记得从前你在侯府的时候,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听说被那侯府的祖母欺负的狠了,甚至……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养了情人,却连半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得罪了自己的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