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微臣与小女在外游荡之时,却仍旧能够看得见衣不蔽体的学子,更能瞧见几位学子在一起看书,只为省一盏灯油钱,微尘和小女着实看不惯这样的悲惨。”
他这一说,倒是他心善。
而刘益也明白他的意思,便也顺着他的话询问到。
“王爷,这难不成是说这朝堂之上有人媚下了国库的银子,更是…不愿意让朕留了个好名声,在这学子之间?”
“微臣没有这么说,微臣只是将自己眼前看到的说出来而已,那些学子们被滞留于京城之中,无法回家与亲人团聚,他们悲痛于无法归家,也想要再一次的考取好的成绩,衣锦还乡,可路途遥远,路费也早已在路上花得一干二净,他们有的人甚至只能去捡些别人不要的食材饱腹,与微臣上次南下所见到的难民…并无两样啊,陛下。”
这京城脚下。
自然不可能有以乞讨为生的叫花子。
但却也有些许流民闯入京城。
但这些都不足为惧。
只是这京城之中的学子们,却与其过的是一样的生活,这难免会让当今陛下有些迟疑。
陆今寒看了看王爷,挣扎了几番,但最后却还是让理智战胜了内心的偏向。
“王爷,这件事情朕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冷眼相关,不过如今所说的并非是此事,而是你王赋越俎代庖之事,王雁南报不应该给朕一个交代吗?”
“微臣只是瞧不得他人受苦,小女也是如此,所以才想着未见那些无辜学子,不知怎的便得罪了陛下,又不知怎的有逾越之嫌?”
王爷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细心照顾的孩子。
或许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始终都有野心在。
而他们只要坐稳了那个位置,自然就不会再记得曾经愿意向自己身与援手的人。
而他更是这些皇子之中唯一的聪明人。
三皇子早年便得到了老皇帝的亲身照应,所以他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应该高人一等,是众生之饭。
可他不知道的是,老皇帝之所以从小便把他养在身旁,伊莱是为了督促大皇子,二来也是觉得他文采依旧,哪怕是大皇子,最后真的不成器,却也有他作为底牌。
而坐在君王的位置上的人,从来都不会有任何亲情之念。
他所想要的,不过是他能够稳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硬生生的熬死了大皇子,硬生生的眼睁睁看着那个曾经最为渴望坐在这轮椅上的孩子,咽下了自己最后的一口气。
他亲手养成了三皇子这只狼。
但又想让这只狼,永远听命于他,变成一只听命的 狗。
这简直就是一场痴人说梦的梦境。
所以直到最后 ,他拼尽全力所饲养的那个狼崽子。
让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了独属于自己的生命。
而他也因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朝堂上的争斗仍旧喋喋不休,就连一开始有着自己想法的刘益,在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听信谁的话去做出选择。
而在他这时已经想明白的,柳大人也率先站了出来。
柳大人如今作为皇后的生父,不管皇上与皇后二人之间的感情如何,自然在朝堂之上早就已经有了说话的本事。
“微臣觉得王爷所做并没有什么不妥,更是在为了陛下保全颜面,那些学子生活在京都之中,陛下也早已说明学子们的花销接济在国库的账上,而这一班却还有那些学子吃不饱饭,并没有好衣服穿,所以证明陛下不过是做了个面子,而里子却是坏的。”
柳大人也算是给了皇帝颜面,并没有说明这些事情都是皇帝的纵容之下,才会有这样的纰漏。
“陛下的心意是好的,想让这京城之中的学子们都受到一个良好的照顾,不然也绝不会费尽心思邀请臣请白先生出山,白先生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再看到那些学子如此艰苦的环境时,也略显得有些心疼,所以才让我等特意为这些学怎么背了一些材料,而公主殿下身为皇家子嗣,自然也有责任担负起这样的重担,才会在陛下不知道之时与王爷合谋如此行为,若是陛下想要责怪,便是以我为首,先行问罪。”
柳大人知道皇帝就算是在疑心王爷,但也绝不可能轻易会处理到他。
毕竟柳大人可不是什么犹如王爷一般,在朝堂之上并非太过重要的人物。
他是在陆今寒露头之前的那些年里,文人所追捧的对象。
更何况他的身旁如今还有白先生的存在。
他们兄弟二人就是这天下文人所想要最后达成的阶段。
只是他们都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智慧。
而柳大人和白先生也是多年的好友,若是柳大人真的出现了危机,说不定那白先生也不会顾念情分。
想来想去,小皇帝当然绝不可能轻易责怪柳大人。
他压抑着自己没有爆发出来的脾气,反而是语气中带着几分容忍。
“柳大人真会说笑,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给我查查,我倒想瞧瞧,在这天子脚下到底是谁还敢玩贪污受贿的那一路子。”
刘益一锤子便钉了钉。
自然接下来的日子有的是忙。
而皇帝越忙,萧月茹和陆今寒他们倒是更加逍遥。
萧月茹倒也同刘益一起找了个宽松活,就是这样,沈家从各地运过来的货物登记造册,作为记载。
虽说每日要写不少字,有些累手,但是却总比那些干体力活的舒坦了许多。
而陆今寒也没再像从前那般于朝堂之上争议时长短,反而是一直跟在萧月茹身旁去与他过普通的日子。
但萧月茹知道陆今寒的心并不在此,他早晚有一日会飞黄腾达,也早晚有一日会让世人都瞧见他的,至高无上的志向。
瞧着他再一次的愣神,不知在望些什么。
萧月茹走了过去拍了拍陆今寒的肩膀。
“若是你想要回到刘益的身旁,为他去筹谋那些朝堂之上的事情,那你就去,不必管着我和王府,也不必觉得你跟了他,王府与我会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