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知道自己曾经的谋算，如今全都暴露在女人的面前？
他如今的性子也早已不再像从前那般。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萧月茹。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我承认，在进程之中，只要是我觉得有危险的大臣的家中，我早就已经安排了人，他们不管做什么我都知道，所以自然我绝不会允许他们的背叛。”
“这些个大臣，是不是有不少曾经跟着你一起走出来的，那些个一路为了你去做事的人，如今完全就成了你的傀儡，也成了你建设的对象？”
他没有说话，但是却仿佛直接默认了一切的事实。
萧月茹今日是知道了许多，又觉得自己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面前的人。
“从前陆今寒说你从小并没有得到父亲的宠爱，所以自然为人一定会有些过于谨慎，他告诉我一定不要为难你，我当时说，我会的，所以从始至终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先问过你的意见，再去做决断，可你呢？你拿着我的信任都做了些什么。”
这些年月所发生的一切，他早就已经落在了心上，只是他并不想去计较这些，也不想去让这些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是沈家的当家人，就算是我把所有的东西全都交给旁人去过。我也绝不可能放心到连看都不看，你是真以为我看不出来那账目上的区别，还是说我看不出来…他特意为你做的手脚啊？”
萧月茹看着他，过了良久，心中更加的心寒。
“我知道你担心沈家此后不会再祝你，所以你让沈桀在沈家那些账目上所动的手脚，我从来都没有管过，甚至已经在等着你发难我，我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如何？”
他眼睛里带着泪，看着面前的人。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如此相信面前的人能够真正的更改。
刘益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站起身来。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事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害。
而他是沉浸在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他也终于能够不再成为别人的掌控。
“我知道你初入京城之中有多慌张，所以哪怕是你把陆今寒留在了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为你出谋划策，哪怕是我因为担心他，而病重不起，我从来都没有让父亲让百官替他求过情，可你呢…”
萧月茹以为自己可靠心掏肺为了面前的人好，他就应该知恩图报。
可是现在想来这一切不过是落在他的眼里，仿佛是已经既定的成果。
面前的人却只是两眼，唯留失望。
“我没什么话可以和你说了，虎符的事情我绝不可能轻易交给你，这东西是我与他在京城之中唯一的立身之本，也是我们如今能够在京城生活的最大的依靠，除非你愿意把我和他一同放回沈家老宅，我这就让人取虎符给你。”
萧月茹看着他一直闷不作声，便也开口说。
“你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皇后的事，我劝你再好好想想，就是你始终待他不好，早晚有一日…柳家绝对不会做事不管，到时候你好好想想，该如何承担这天下学子的责怪？”
“皇后又与这天下学子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柳大人和白先生一直都在为这天下学子考虑周全，更是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游学，你说是天下的学子…是更相信教自己圣贤书的老师，还是更相信居于庙堂之高，根本不知他们这些学生都经历了什么苦难的君王？”
萧月茹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了他。
他一直以为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高高在上，什么事情都不会再伤害到他。
和那些肱骨之臣的逼迫？
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
他知道自己这王位来之不易。
想要珍惜，但却又觉得自己无力而为。
如今终于明白了那句…有心无力是什么滋味？
可他并不想就这样让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看着像在自己面前的萧月茹，随后低下了头。
“我明白了。”
萧月茹并不想像从前那般在听他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承诺，随后便转身离开。
刚走到宫门他就瞧见了，站在宫门口等着自己的陆今寒。
“已经下了朝许久，你怎么还在宫门口等我，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今日虽然入宫见了皇后，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马车，我可以自己回去。”
“瞧这时间差不多了，别想着等你一起回去，后来又听这人说你去了皇上的，我怕你们起了冲突，便想着在宫门口多等等，若是有什么变化，我也能去及时救你。”
“你是觉得他会杀了我？”
陆今寒自是摇了摇头。
“我是怕你杀了他。”
“陆今寒。”
萧月茹有些嗔怪的看了看他两眼。
并不明白陆今寒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陆今寒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说出口，但是我却看得通透，他早就已经不再是我们当初一同走出来的那个少年，以你的性格如此急迫，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毕竟从前有王爷在的时候，他都敢动手打当今君王。
所以自然如今没了王爷，陆今寒也要多考虑一些。
“虽然如今家中自是不比王爷在的时候那般富贵堂皇，但你丈夫也不是什么吃醋的，若是他真的敢对你动手，或许你们之间真起了冲突，我第一时间一定会保护好你。”
就看着在自己面前说解决法子的，最猛的直接亲了上去。
在大庭广众之下，男人都有些害羞。
“你做什么？突然之间冲上来，你不怕被别人瞧见了，笑话你我，都是老夫老妻，还做这番剧。”
“我不管别人，我想亲就亲，你是我丈夫，我想做什么就做，我才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陆今寒，你会永远待在我的身旁，我们会永远这样幸福，永远永远对吧？”
虽然不知道他今日为什么会如此奇怪，但是陆今寒还是很认真的回复。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