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心中虽也有些许怀疑，但是为了能够保证陛下的人身安全，他也只能铤而走险。
而且以三皇子那样的心性，就算是老皇帝，真有什么不妥，他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他的请求。
跟着人来到了老皇帝的住处，却被人拦在了门外。
“几位大人稍等，奴进去瞧瞧陛下。”
带着他们走过来的公公，拿了自己的令牌走了进去。
将他们这三个以至暮年的老陈扔在了外面。
几个人的心中四十都有些计较，但是却为了能够确定老皇帝是否安全的这件事情，而忍着心中的不悦。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人的双腿都有一些颤抖的站不住。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那位已经靠着一旁的柱子。
里面的人才有人走了出来。
“几位大人跟我一起进去吧，陛下刚刚起身，还有些糊涂，还请几位大人的动作慢一些，莫要惊扰到了陛下。”
几人点了点头，便跟着公公走了进去。
柳大人心中有些起疑，便开口装做随意的问道。
“我记得瓶子里侍奉陛下的都是他身旁的桂公公，就算再不济，也应该是王公公在身，怎么却没一个总管太监在屋子里？”
陛下的居所是重中之重。
更何况如今，他尚在病中，只能身旁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看顾。
“大人是在问两位总管，王公公去药膳局特意给陛下拿药，至于桂公公，可能是陛下清醒之时，有些要紧的事情吩咐了他去做，早些时候瞧着他脚步匆匆出去了，直至今日还不曾归来。”
柳大人点了点头，这倒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很快他们一行人便被人引进了屋子。
刚一进房内，便条件已经换好了衣服的三皇子坐在床边，脸上带着几分疼惜，朝着眼前的陛下，手上拿着的字是应该喂给他喝下的汤药。
“见过陛下。”
三个人瞧见老皇帝，一时忍不住的流了泪，就连语气也颇为颤抖。
老黄的确有些动作迟缓，对于他们的行李却好半天没有任何举动。
直到男配放下了手中的汤勺，再度开口。
“几位大人起来吧。”
柳大人有些恍惚，被旁边两个同僚扶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老皇帝，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陛下这是怎么了？”
三皇子将手中的汤碗彻底的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神色哀悼，瞧着躺在床上的老皇帝，语气也十分沉重。
“今日早朝本宫的态度有些强硬，实属是父皇如今这样子，怕是真的无法出现在众臣面前，父皇的身子本就美誉况下，这些年也算是被汤药挖空了身子，可好歹昔日精神是好的，不过前些日子骤然听闻陆大人和苏大人前后丧命，便失了魂质，如今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老皇帝好似故意陪着他演戏一般，在听见他说这话时，老皇帝却突然之间转过头来带着几分吓人。
他伸手指了指，已经年过半百的柳大人，“苏卿，是你来了吗？是你来陪朕，来陪朕下棋了？”
老皇帝一边说着，一边还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倒是被三皇子拦了下来。
“柳大人也看见了，父皇如今是真的疯癫了。”
三皇子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控制住了老皇帝，随后又将他们三个人带去了外头。
“不愿将这件事情放在朝堂之上说，是因为父皇这些年来实在是在意脸面，这是这种丢脸的事情，不想告知众人。柳大人如此担心父皇，本宫这个做儿子的也没有办法再拦着您。”
柳大人如今心中也算是受了重创，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老皇帝会变成今日这番。
本以为老皇帝是受男配的瑕疵才会如此，可如今下来怕是只是病质垂危，又偶然受到惊吓才如此。
“太医院的人可有什么说头？”
男配摇了摇头，随后又带着几分惋惜的开口。
“也并未说些什么有用的，只是说先开了几副治惊厥的药给父皇，或许会有奇迹发生。”
“太医院这群庸医，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该如何医治，只知道随随便便的边开一些药丸，真是让人头疼，之前是微臣误会三皇子了。”
男配装作大度的样子，摇了摇头，甚至还伸出手来扶着柳大人。
“本宫知道柳大人和苏大人一样，都是太过于在乎父皇，因为之前我执意拒绝，已经害得苏大人丧命，如今我自是不敢再拒绝柳大人，只是希望柳大人和几位大人，既然如今已经见过父皇，往后就莫要再猜那些不该猜的话。”
“那是自然，若早知道陛下如今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我们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让您担忧。”
柳大人向三皇子告错，随后便带着几人离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三皇子拿过一旁小公公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自己刚刚碰过那人的手指，随后有些嫌弃的将手帕扔回了小公公的身上。
“真是群难打发的老狗。”
就在这时，却瞧见齐相从一旁走了出来。
“咱们这位柳大人可是素来是最与陛下一同心的，但是现在看，也不过如此，你如今下了这步棋，那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了。”
从前他们毕竟还没有做到实质性的准备，所以自然也不怕外头的人有何猜疑。
可是就在刚刚为了能够不让那些人怀疑到他和老皇帝之间是否起了争执，已经让老皇帝服了让外头的人精心制作了许久的药丸。
这药丸第一次服用，只是会让人的精神受到些许挫伤，会将眼前的人认为心中最执念之人。
可随着时间流转，他会渐渐的忘掉所有事，渐渐忘掉身旁所有人。
而在这期间出现在他身旁最多的那个人，并成为了他最亲密的倚仗。
直到有朝一日，他彻底的忘记一切，他们的计划便能成功。
而在外界看来，不过是老皇帝病重而已，至于后续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命不久矣，才会出现相应的状况。
“老师在我身旁这么多年，可曾看见过我后悔做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