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曾经爱慕的那个人，他们两个人面上的神色倒是有些许改变。
看向对方的目光里也带着几分不明所以。
空气中也开始流连了出些许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头的人打开了门进来传话。
“陛下，王爷，公主求见。”
如今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够与公主相称的便是萧月茹。
老皇帝颇觉得有趣的，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门外的人。
“请他进来吧。”
萧月茹受邀而至，看了看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又看了看，满眼都是担忧的王爷。
他行了礼，又朝着自家阿爹的方向点了点头。
“不知陛下…如今又想要如何？我只问一句，我要如何做才能够救得了我家那位大人。”
“镜安如今……也是与朕如此生疏了。”
“生疏？”
听到这个字，萧月茹角突然之间放声大笑了起来。
“陛下真是会说笑，我与陛下之间…本就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又何来生疏，毕竟当初陛下之所以同意我与李家小子合离，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应该心知肚明？”
萧月茹的一番问话却是让老皇帝将映在了原地。
当年他的谋划最终没有成为事实，所以自然这件事情变成了过去，没人再愿意提起。
“陛下之所以将七皇子迎回宫，究竟是真的想要让他成为太子殿下，成为能够为你分忧的人，还是想要搓磨三皇子？”
抬起头梗着脖子看向面前的人。
“陛下，有些事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之所以没有人愿意提及当初的那件事情，不过是因为大家都觉得事情已然发生，更何况也并非是一个坏的结局，所以没人愿意再重蹈覆辙。”
至少那场离异，让所有人都得到了好的结果。
“甚至如今，陛下虽给了他太子之名，但却始终没有太子之权，你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
“阿茹。”
王爷走了出来，他伸出手拦住了萧月茹的身影，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君王。
“他不过是一时心急，所以才会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先送他回去，至于这件事情究竟如何解决，我净听你的心思。”
王毅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想要带他离开，反观萧月茹，却枝节甩开了他的手。
“我只问一句，这一下真的不肯放过陆大人不肯放过我吗？”
“能放过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只要你们愿意低头，原本不必闹成现在这个地步，可是…从头到尾是你们不愿低头，从头到尾是你们不愿意臣服于我的王权之下。”
“你的王权？是用来压人的吗？陛下，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这些年里可做过什么好事，又可做过什么能让天下百姓，能让满朝文武觉得您是一个好君王的事情？”
萧月茹的质问却让当朝坐在那个位置上，将近四十余年的老皇帝愣了一愣。
他自从站在了这个位置上之后，自然一直都在坐着，远属于自己觉得十分合适的事情，但是却没有想到如今却被一个小辈就问着自己这些年来所做所行，到底有没有符合一个君王。
“我当然有。”
萧月茹放声大笑，“是啊，曾经的你也有着一副暴家守国的心，所以从一开始你做下的那些事情当中，无不能从其中的事情看得出来，你一定会是一个老好的皇帝，可是现在呢？尤其是最近这几年，有多少人不愿意再与陛下同流合污，究竟是因为他们的心情有所改变，还是因为当今的陛下早就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满心满眼全都是百姓的陛下？”
他今日来本就没有想过为自己的小家求过什么，反而是想要为这百姓们求些什么。
“我们之所以在南边训兵，又不肯将那些人带进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会怕有人以谋反之罪定我与陆今寒的名声吗？还不是怕，如果战争一起，这京城的百姓都会成为陪葬品。”
她和陆今寒和刘益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一切，之所以没有真正的领着南边的将领打马而来。
不过是不想铁骑踏出再无任何生路。
三皇子残忍，可他们却心怀天下。
他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像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掩盖在自己心中的苦楚，全都说了出来。
面前的人不过是因为年迈，而世事不曾随心，所以不再像从前那般做事雷厉风行。
“你之所以想要将沈家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或许真的是因为你曾经心中有我阿娘，不想让他曾经费尽了心思，到头来会有一个不好的机会，可是…你扪心自问，沈家之所以会到今日这场地步，究竟是你，还是我。”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些事情曾经是受益于他，但是萧月茹在来的路上考虑了许多。
人家上上下下并不是什么勇敢的性子，所以自然绝不可能做出那些有图谋反一般的是。
之所以他们敢这么做，便是身后有人庇护。
那些个人也不过是些小人物。
真正背后的人应该就是他。
“沈家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贩卖军火，甚至各种不入流的生意，沈家也在做，所以…我想问问你，如果这背后真的没有一个能够无时无刻都拯救于他们于水火之中的人，他们凭什么敢这样做？而这个人难道就不是您吗？”
当中的质问，这连站在一旁的老王爷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从始至终都十分相信老皇帝的心，所以自然在老皇帝越发疯狂，在这段时间里，他只是想要进一个臣子的劝告之情，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自己也能够陷入这李。
他看着面前的人，无论如何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将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叠。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不知道，因为你…会引起多少波澜，因为你……有多少人受过了这悲痛，又有多少…受尽了折磨？”
沈家的事，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监管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