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的话,一字一句的全都落到了刘氏的心中。
在被人带走的前一刻,刘氏突然之间开口说道。
“抱歉,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得不那么做,但是我确实知道我做错了,可即使是这样,我却也没有办法……我……”
如今仿佛一切的解释都成了空白,他无力的辩解也都成了施加的枷锁。
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
陆今寒摆了摆手,让人带她离开。
南苑那地方虽然没有什么生气,但却也是最为不被人注意的地方。
只有将她扔到南苑,让所有人都觉得再无翻身之处,才能不再利用。
今天晚上。
刘益嫌少的去找了沈桀。
沈桀这段时间一直平于应酬,倒是比之前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身材也有些走样。
瞧着桌面上的珍馐美味,却也带着几分厌倦。
瞧见刘益手中的酒水,眼中购买是厌倦,甚至都有些呕吐。
“你明知道我如今看着这黄白之物便想要吐,你还拿过来故意恶心我?”
刘益只是心中有些委屈,想要寻一个人,解解心中闷苦。
却经过提醒之后,才突然之间想到沈桀最近这段时间所过的日子。
连忙将那黄白之物交给了一旁的人,让他们拿了下去。
“我不过是心情不好,想过来与你说上几句话,想着干,说话也不好,便拿了几杯酒,却浑然忘了你最近一直被这白皇之物灌了肠子。”
“你还说,也不知道你们几个是怎么想的这事,我这半个月以来,几乎日日都有宴会,吃的,我现在看着这一桌子的东西都咽不下去,甚至不在宴会之上时,我都懒得吃东西。”
那些人在宴会之上处处追捧,但是私下如何评论沈家之事却仍旧不知。
但小小半月之间,沈家如今已经在诸位江南世家之中改了风向。
甚至就连平日里一向在江南横着走的人,都在与沈家联络。
“如今已然有了效果,只需再等上些时日,我们的计划就能够成功,到时候你就可以彻底的回到我们的身旁,再也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
“再等再等?我还需要等上多久,你们的计划才刚开始多久,我们之间是朋友,并不必画这么大的饼给我了吧?”
如今也不过是才开始。
这种宴会谁能够快速的积攒沈家的名声,但是却也没有办法改变人家能够轻易被那位王爷左右的局面。
即使如今京城之中沈家的生意早已恢复如常,更是颇得人心。
但在沈家的生意却仍旧像昔日一般凋零,甚至连普通的商贩都不如。
自然不敢如此独大。
“也是,其实这其中道理你说来都懂,根本就不需要我与你讲着听,就算是跟你说了,也不会是些宽慰之话,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最后的结局究竟是什么?”
“你后悔吗?重新回到这里,开始用那些算计勾心斗角处理与王爷之间的关系,我记得你最小的时候,王爷其实还是蛮喜欢你的。”
他刚来的那段时间里,王爷正好因为战乱之分,与自己的亲生子嗣许久未见。
王爷虽然痛恨京城,但对于来自于京城的这位小孩,倒也有几分疼。
“你若这样说,其实我还能够略微的想起一些他小时候对我的好,只是随着长大,随着我与他的孩子的区别越来越大,他的那几分偏爱,便荡然无存。”
“是啊。”
看似好像处处在夸他,可却处处在陷害他。
每一次的成功背后是他无尽的努力。
可仅仅一句他就是比他强,却让那位世子拼尽了全力给他绊子。
有多少次他好不容易取得的成果,却终究要被那位世子剥夺干净。
就算是抢不走,也要被毁的干干净净。
他曾经无比痛恨着这个家,也曾经无比痛恨着那位看似慈爱的王爷。
但是如今都不重要了,江南一行足以能够解决这一切。
“你没有将这些事全都告诉给萧月茹和陆今寒吧?”
“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他?”
刘益倚靠在椅子旁,有些放松的开口。
“你不会指望着我将这些痛苦的记忆讲给一个陌生人听。亦或者……听他们嘲笑我是个从小便无人要的人吧?”
“我想他们夫妻不会这样评论,反而会觉得你可怜?”
“我最讨厌的便是这世间有人觉得我可怜。”
人都不是高贵的,自然分不得,谁比谁更可怜。
他从小到大的经历,虽然可悲,但却也成就了他的性格。
他的性子虽不懦弱,但是善良,举手投足之间都略带着几分皇室的尊贵。
“我有时颇为好奇,这种年少时受了痛苦,不应该性子扭曲,怎么就能够养成你这么个看起来变有文人风骨的公子哥?”
他们兄弟两个人都着实不同。
一个沉迷于声色,沉迷于男女欢好,倒也无甚政绩。
一个却是清醒自持,沉溺于世间美好,年纪轻轻便也担起了江南的些许事物。
“或许是…我当年在战场上遇见的那个人。”
“战场上?我咋还不知你去过战场?那位王爷绝不可能让你领兵?”
“说来倒是也抢,那不过是…我去外头游玩,一不小心撞上的战场罢了,也不能算是战场,大抵是单方面的屠杀,那个小女孩…应该已经没再活在世上了。”
那双很是清醒的眼睛,让他知道自己应该追求些什么。
所以这些年来,他从来都不沉迷于这些美好之中,也从来不觉得那位王爷所说的话,就真的是为自己好。
沈桀瞧着他这个样子,难免会有些担忧。
“你呀,总是喜欢什么事情都自己背,这种事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提你提起过,没想到就连你还有白月光这种东西?”
沈桀明显有些好奇,但是瞧着他的脸色也没有再多问,反而是开口说道。
“你来了,我便不回去了,正好你将这封书信交给萧月茹,就告诉他……让我查的事情已有眉目,只是背后好似过于复杂,我还得再继续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