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茹有些失望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们早就不再是最开始相遇时候的他们。
对于彼此都没有再像从一开始时候的那般信任。
沈桀看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有些急迫的想要为刘益解释,他究竟为何不能在这个时候伸手。
“小姐,刘益他是有自己的苦衷的,陛下今日在朝前见他的时候…”
他还没有说完,却被萧月茹伸手打断了。
“人都有顾念之心,也有为难之情,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没有办法真正的像从前那般毫无顾忌的行为,我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有半分针对你的行径,只是事事一点点的堆了起来,我心里有些不平而已。”
他知道这不过是人人为事,所有人都会做出的选择罢了。
“那些人好歹是三皇子的人,就算是能够让你变成自己的人去做去用,你也绝对不会放心。所以倒不如斩草除根,倒也能够让你心胸平稳些,至于其他…你本就不是那样单纯的。”
上一辈子,大家都没有太过于了解这个从小便一直养在外头的七皇子,自然没有人知道七皇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从一开始以为刘益真的如自己记忆当中的那般人善,也如自己所识人的那般,犹豫不决。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之间明白,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到表现。
三皇子之所以败,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能够让人瞧得出他血肉里的那股毒辣之色。
自然也能瞧得出他的猖狂本色。
所以无论是君王还是他这几个兄弟,只要为了能够活下来,自然事事都会针对于他,以至于这些年来,无人能够真正的与他做好朋友。
就连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从一开始对他恭恭敬敬,可是到最后也是为了求生。
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真真正正的站在他的角度上去考虑这些年来他所剩下的所有挫折和困苦。
他才是这世界上看起来最为可怜的人,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站在他的身旁为他而考虑。
“最近王府是多事之秋,我一直不愿意交出沈家大权,殿下也绝对不会罢休,如果我是…就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来王府看望,至少要拉拉距离。”
“我如今最受之于人,无法拯救陆今寒,但是我却也不能够对此事冷眼旁观,就是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上一句,我一定绝不让你独自一人去面对这样的痛苦。”
萧月茹有时还是感谢刘益,毕竟他世事都会愿意照顾府中人,但是又有时觉得面前的人也不过是个伪善的君子罢了。
“王府的事情自然有我阿爹,至于陆今寒…行的正做的端,就算陛下真的有心为难,也绝不可能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陆今寒的聪明才智,若是他能够感觉得到陛下是真的下了杀心,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早就已经用自己的手段将自祸难躲过去。
更何况陛下之所以降叹的缘故,也不过是想要从自己的手上拿过沈佳的权柄,也是为了让王府知道这天下公主究竟是谁。
可不管是哪一样,萧月茹都不想低头。
“陆大人不会有事,王府不会有事,不过是一时痛苦罢了,倒是你,陛下虽然为了大局封你为太子殿下,可如今仪式迟迟不曾举行,这太子印不曾落在你的手上,你就没想过…”
萧月茹的话有些迟疑,但是这其中的韵味也让她知晓。
刘益叹了口气。
“无论是三哥还是我,对于他来讲也不过是没棋子罢了,他之所以愿意将太子的名声落给我,也不过是不想再让人设计他而已,毕竟…老九和老十今年也十三了,没两年也可以参政了,到时候怕也会…”
刘益不得不佩服老皇帝的心思。
从小到大他几乎是用尽了心思去培养老三。
而老三这些年来也不负众望,自从得到了君王的爱护之后,他确实比上一任太子做的妥帖。
我即使这样,老皇帝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封他为太子。
甚至如今被贬为庶人的他,却只能够看着曾经的敌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耀武扬威。
“有的时候真觉得可笑,他从年少时便一直喜欢强硬,他喜欢所有的东西,全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去争来,所以他当然很喜欢与他相似的三皇子,可是如今三皇子的野心差点将他送去了死亡的终点,”
有的时候不得不有些心疼自己的这个所见非酒的哥哥。
若不是君王,把他当做了一枚赌注,或许他还能够活的时间久了些。
“那你如今是如何面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虽然掌握着太子的名声,但却没有太子的权力,整日里被人诟病了?”
太子没有太子印。
说不好听点,就像继承了王位,却没有床位诏书一样。
所有人坐在那个位置上都想着名正言顺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身份有半分诚意。
刘益叹了口气。
“我就算是想要名正言顺,可如今他不愿意将他印记给我,我又能怎么办?我又不像你和陆今寒,明明已经有东西可以去交换,可是始终都不愿意放弃?”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了今日的这个位置上,他自然绝不可能愿意轻易放弃,若是老皇帝能够明码标价,有东西与他相换,他自是第一时刻便会将东西拱手相让。
萧月茹看着他这个样子,便也出声提醒。
“你母妃…他的死很是奇怪,我从一开始就感觉你母妃和老皇帝之间好像有些什么交易,但却从未听他谈起,你不妨去老皇帝面前问问?”
“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我要是亲口去问,怕是下一秒你就能接到我的死讯了吧?”
三皇子谋反,可和他的母亲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最后死的却只有他的母亲。
甚至就连三皇子和容妃人也活得好好的,没有任何影响。
“倒也不一定,不过,你也可以好好想想…这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毕竟老皇帝的身子虽然没有多少时日,但是只要他一日坐在那个位置上,你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