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茹的脑海里翻江倒海,虽然曾经答应过勇安王,但却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跳下火海。
“我虽然答应过我不会干涉他的决定,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会给他给王府带来多么大的危险,他独自一个人去见了陛下,又与之不知说了些什么,如今回来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足以证明他与皇帝二人之间的谈话定有问题。”
好歹也是有了这么多年的父女情分,萧月茹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来如今这局面怕是父亲与皇帝之间有着已然填不满的沟渠。
“那你要我如何?”
陆今寒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疑惑,萧月茹虽然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开嘴却又将话咽了下去。
“罢了,或许这就是既定的王府最后的结果,就算是有人干涉,也无法改变。”
在前往江南的那一刻,萧月茹就知道,他能预知未来的能力到此结束。
虽然事情的发展确实有所偏颇,就一直以为能够避免一切为难,直到如今,才风如一场大梦初醒,得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过于自信。
萧月茹斜着身子,脸色有些灰白,神情之中更是有些放纵。
不知为何如此,这般的她却让陆今寒心中格外的心疼。
“如今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王爷就算是与陛下两个人之间确实有了嫌隙,但是想来陛下如今怪罪的旨意还不曾落下,就足以说明陛下与王爷之间的关系还不曾降到冰点,只要我们想法子一定能够将这段关系改正。”
萧月茹看着陆今寒,骤然摇了摇头。
“伴君如伴虎,你我从不知陛下与我阿爹之间究竟有何故事,如今陛下不曾发难,只能说明阿弟手中有无法让他发难的把柄,而不是他不想发了。”
从京城到江南,从江南到京城。
这一条路,花费了许多时日,但是也让他大约懂了这世间人心之变。
“你是不是直到今日还觉得江南一途,其中万难皆由那三皇子出手,与旁人无关?”
陆今寒虽然怀疑过旁人,但是所有的证据确实只指三皇子。
“我并未想明白时,也觉得这些事情与那三皇子脱不了关系,可是后来想想,无论是七皇子的回京,江南一世的发作,共同南下,这些事情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逼着我们前行一般,让我们毫无躲藏。”
更像是一条早就已经被人安排好了的路,而他们不过是这条路上的旅人。
“你想说什么?”
有些答案不能宣之于口,但却能在心中确定。
萧月茹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有些愚忠的他。
“其实你远比我所料,想到的更加聪明,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出口,而你也早知道了那个答案只是你不愿承认,阿寒,这个世道不是你自己不想站队,就没有人能够逼迫你站队。”
他是王爷最相信的晚辈,甚至将自己的女儿交托及照顾。
这般让人重视,足以证明他以后或许能够拥有王赋所有的势力。
为了能够让他匹配这股势力,王爷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即是会为了将他扶上那个位置而拼尽全力。
也是如此,陆今寒才事事小心,不想惹火伤身。
可是这京城之中,皇权之下,可并非一个躲字能够解决。
“难不成你真的要我站在七皇子的身后?你硬是明了他那样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坐在帝王的位置。”
七皇子虽有聪明,但却不果断,其形式总是要顾念着各类关系,这一条路走到头,说是从一开始,刘益并没有顾念与王爷之间的养育之恩,而直接将所有事实全都告知他们,或许王爷一案早就已经落幕。
在沈家也是如此,若是刘益没有拦着沈桀,或许万事皆有改变。
可如今万事已然发生其有其自己的运作流程,他们无法影响,便只能够暂时想着法子弥补。
“可我真的觉得…老皇帝终不能永远活在这世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终究要让旁人来坐,与三皇子相比,七皇子的仁德却是最好的优点。”
三皇子那样的人,如何能够以九五之位相配?
陆今寒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有些事并非是他所说,便能够实施。
“如今这朝堂之上的地位之争越发严酷,就连王爷也寻了个机会,躲了出去,我如今只想待在家里,好好看着你将腹中孩子修养得当,至于其他的事我不想管。”
既然要躲,那就躲个清闲。
总归就算是他们想要迫切的得到王爷与沈家的权势。
可若是双方都不露头,只做自己的分内之事,自然无法能够心动任何波浪。
萧月茹还欲说些其他言,但如今眼下如此,处理此事便已是忧解。
“也罢,既然…那便如你所说这般,也好,只是…希望这股邪风不要吹散了京城才好。”
三日后。
皇帝病重,宣勇安王进宫陪驾,未果。
五日后。
再宣,未果。
十日后。
桂公公却再度登门。
萧月茹坐在躺椅上,享受着午时的阳光,如今随着天气渐凉,这股子热风也终究要下。
天凉了,却又不知这京城之中是否还有人要让它热起来?
“见过公主殿下。”
萧月茹看着桂公公,连忙坐起身来。
“公公又来了?可能是因为陛下想要见阿爹的事?”
公公无奈的点了点头,给予开口,却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
“陛下与王爷也是多年的兄弟情谊,就算是那一日,确实有所争吵,但陛下也软了话头,咱们这位王爷怎么性子如此执拗,这都是几次宣见,可却也避而不见。”
“阿爹不是不想见陛下,只是或许是心中烦闷,一时之间出门游玩,至今未归,公公,我知道你是为了王府,所以还是您在陛下面前切勿让他误会了我阿爹才是。”
“王爷人好,公主心善,咱家自是会尽心尽力,只是王爷就算是再生气,也是时候该回来看看了,陛下的身子,确实不如从前了。”
“陛下的身子…可是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