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从外头走了进来,半跪在她的面前。
“小姐放心吧,因陛下的缘故,傍晚府中便会禁行,绝不会有意外发生,再说那位,我收到阳关的消息,侯府一行人葬身于火海,无一人生还。”
"葬身火海?”
她听见这话,未免有些紧张,她缴了缴手上的帕子,又开口说道。
“我总觉得我看到的不是错觉,你和徐虎要小心些。”
“是。”
躲在窗边的男人自是听见了她的话,如今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刀刃,刚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只听后头有人喊他。
“狗奴才,你知道这是那吗?你就敢乱闯,惊扰了贵人有你受的。”
他连忙收了收腰间的佩刀,低着头,带着几分卑微,“这位大人,真是对不住,我便是一时尿急,想寻个解手的地方,可却迷了路。”
那人看了看他两眼,随后便开口,“旱厕在这边,跟我走吧。”
是夜。
一轮明月高悬于九天之上,钟鼓乐声再次被敲响,随着一行人低调的进入陆家,老皇帝带着刘益一同出现在了陆家的宴会之上。
老皇帝的出现让在长的气氛凝重,但他却毫不在乎,“今日朕亲临为主持你们二人的婚事,你们一个是朕最喜欢的晚辈,一个是朕面前最能干的臣子,能看你们终成眷属,也终究让人喜不胜收。”
他说着客气的话,但是却每一个人敢轻易开口,过了良久,他再度开口,“时辰不早了,这宴席也该开了。”
他的一句话,连忙便有无数的人穿梭在席面之中,美味佳肴皆放在人前。
陆今寒坐在他的右下,与七皇子刘益面对面,萧月茹坐在他身边自然也瞧见了,却一直低着头,不再言语。
虽臣子不知此事缘故,但毕竟有所波浪,便也能轻易猜测几分,便无人敢再其中发表言论。
更何况世人皆知勇安王对其独女如此宠爱,然而却缺席新婚之礼。
午后萧月茹从家离开之时,勇安王还一切尚可,怎不过半日,便突发旧疾没,说到底也不过是不想与皇帝见面。
萧月茹坐在他的身边,小声问道。
“我阿爹怎么回事?他明明说过不会缺席我的婚宴,他怎么没来。”
她的慌乱,他都看在眼中,却只是伸粗手牵着她略有些冰冷的手。
“陛下来的匆忙,王爷有放不下心中芥蒂,我怕事情有变,便擅自对外称病,放心,如今他也算是我阿爹,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萧月茹虽然知道他承诺的事情定然会事事做到,但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担忧。
在此时,一直坐在对面的七皇子却突然起身走了过来,他那一双凤眼极具魅惑,应是于宣妃无疑。
他单手持壶,微微斟满面前的三杯酒,“陆...令寒,陆大人,我回京不过几日,在这京城中也并未有什么朋友,不知往后可否与陆大人熟悉熟悉,毕竟在场的诸位,我便只有同你有过几面之缘。”
虽说这几面之缘,都有些不太好。
陆今寒站起身来,他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杯,脸上带着笑意,“七皇子说笑了,毕竟我什么身份怎敢和皇子相攀附,在座的诸位王侯子嗣怕是要吃了醋味。”
他话锋一转,便婉拒了他送过来的橄榄枝,刘益的脸上便有几处难堪的神色。
“陆大人说笑,毕竟我和那位沈掌事很熟,若是你愿意,我想陆大人前程无量。”
这么着急?
他抬头看着七皇子,一双剑眉生生扭的像两只濒死的毛毛虫一般。
“七皇子...”
“大人,不好了。”
他刚欲开口,管家却突然闯了进来,他快步走到了陆今寒的身边,在其耳后低语了几句。
那眉头紧促,他一脸谨慎的摆了摆手,让人下去。
“无妨,诸位继续,只是有些许小事,我与夫人前去处理就好。”
他伸手便带着萧月茹离席,快步往人少的地方挪去,直到远离了喧嚣的宴会。
“阿茹,你实话跟我说,你跟宝祀说你白日见过李呈焓是真是假?”
她将有些凌乱的衣领整理了一番,听见他话,心中有些赌气的开口。
“怎么你觉得我和他仍旧纠缠不清?”
“阿茹。”
他十分紧张的抓着她的手,眼角带着几分恳求,“算我求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见。”
她被他那眼神看的有些害羞,连忙点了头,又摇了摇头。
“等等,我不太确定,我只是在人群中瞧见了和他相似的背影,我不确定是他,是发生什么了?”
事情虽然可怖,但他也并不想瞒着她。
“刚刚在后院的旱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府中前些日子买的一个下人的,我听人描述下午与他一同前往旱厕的便是他。
“怎么可能,十一的情报从来没有错过,他和侯府所有人不都已经死在了阳关不远处的驿站,不是说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吗?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城当中。”
“如今我亦不知,但前面不能离人,你带着十一和徐虎回去,让他们好生保护,我在后院查查,若真是他,他今晚定有谋划。”
“好。”
萧月茹稳住了心神,她从前也帮陆今寒处理过类似的事情,只是那时她已经年长许多,心思自然不会如今日浮动。
她刚往回走时,便瞧见来找她的宝祀。
“小姐,陛下瞧着有些不胜酒力,怕是要回了,前院不能没人主事,我特意前来寻你。”
萧月茹点了点头,牵着宝祀的手便往前厅走去,正巧老皇帝在刘益的搀扶之下,已经走到了中间的空旷地区。
她心中犹如鼓点般打着鼓,她觉得有些不太多,便想着赶紧走上前去。
“陛下。”
“护驾。”
“羽林卫。”
一道暗影从空中一闪而过,随即便引起不少人的惊呼。
却只见陆今寒自远处而来,闪身至此,长刃出鞘,硬生生的将那长羽打偏了轨迹,让它直直插入地面。
“何等宵小,岂敢在我陆府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