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细细商谈之下,已知晓如今大局应该如何挪动。
王府不被攻破,那女人终究有庇护之所。
自然谁也波动不了陆今寒那比如死灰一般的心弦。
即使如此,刘益也去找了陆今寒,不过聊聊几日,他身上的伤比昔日更重了些,看来他们是始终都不曾停歇对其动手。
打远处时,陆今寒便认出了他的步伐,却始终不曾主动开口。
刘益字是没有他那样好的性子,便略带着几分顽劣的开口。
“你可知足京京城之中,萧月茹已经成为众说纷纭的玩笑人物,这些怕是还要拖陆大人曾经情不自已的情愫。”
陆今寒没有说话,仿佛他提到的那个人与他并没有半分关系。
“听说他如今把自己关在府中,终日以泪洗面,甚至还自杀未遂,若不是我那七弟去的凑巧,如今就只能放陆大人回家替自己妻子收敛灌木了。”
“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这些荒唐话?”
他抬起头,即使经受了多日的折磨,可那双眼里仍旧还是化不开的坚韧。
“他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头到尾看的清澈,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想要终结自己的生命,真是荒唐,你说没有什么其他别的话想要与我说,不如就别来,倒不如让你手底下的那些人,让我练练筋骨。”
陆今寒心中极其相信萧月茹,更何况他知道萧月茹即使脱离了所有人,却也能独自活得自在逍遥。
“你怎么就不信呢?”
刘益这次来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将一块沾满了血的布料放在了陆今寒的面前。
“这布料怕是做不了假,你应该知道,这料子还是你曾经买给他的呢?”
这片料子看起来硬是从什么衣服上面被割裂下来,而那件衣服他再熟悉不过。
是当年他们二人通了情谊之后,他亲手让人为其裁缝的衣服。
而那料子更是他从江南带来的几匹布匹之一。
他当初是真的拿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娶萧月茹。
这件衣服的布料,并不是什么人能够轻易都拿到的。
难不成独自在王府之中的他真的为了那所谓的清白而毁了自己的性命?
陆今寒心中有些迟疑,但是很快便被另外一个声音所盖住。
那样一个明媚的女人,甚至不曾因合离之事而让自己的人生负上半分阴霾,又怎么会因为莫须有的些许闲话便要求生求死。
“不过是条布料罢了,这种布料也不过是在京城之中显得富贵,江南之处,比比皆是,以三皇子和王爷之间的关系,想要求的一批相似的江南布料,怕是简单的很吧。”
若是从一开始,他不过是说这句话来探旁人的口风,但是朝着刘益突然之间有些僵硬的举止,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如今陛下久病在床,万事全都交给了三皇子的处理。想来宫中朝雾应该繁忙至极,红紫若无视还是不要多往这儿跑的近,不然让有心之人发现三皇子与东北大营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一定会有人以这样的说法为难你的?”
看起来好像不过是好心嘱咐,但实则却是更明显的挑衅。
刘益死死的掐着衣角,若不是想让面前人臣服于自己,他早就让人动手将他弄死。
这样的一个人如此聪慧,他绝不能够活在这世间。
“果然陆大人是个聪明人,只是在选主子的这件事情上,未免太过糊涂,陆大人,东北大营的地下也不是好过的,你若是乖乖跟了我,我只是会让他们放你出去。”
陆今寒抬起头,那张平时十分英俊的脸上,如今也布满了几处伤痕。
“一奴不认二主,更何况,我并不觉得三皇子有什么能够高于七皇子的,最后的赢家自然会是七皇子。”
“如今乾坤未定,你怎就能确定他才是最后的赢家?而并非本宫?你可莫要忘了,如今京城所有军事全都在我手上,潮中人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掌握整个京城的所有动向,还要拜老皇帝所赐。
老皇帝之所以想要让人来束缚住他,自是因为这些年轻人背离他,从老皇帝的手里挖了不少权势。
而长居京城之中,又是如今,陛下尚且还活在世上的长子,朝堂之上,早就与朱家大人联系的紧,这一窝蜂自然全都抽在了他身上。
就算是刘烨仍在京城,可多年之间,从不曾受陛下爱戴,更不受陛下召见之人,就总会在老皇帝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成为他心上所属之人,更和黄鱼交托如此重要之位。
就算是那些平素里想要追寻于他身后的人,也不过是互相瞧着风。
不少人都暗自转投到了他手底下,只求哪怕有一朝东窗事发之时,自己也能有一处保护好自己的港湾。
“因为你们各有各的千秋,三皇子是在处处压了七皇子一头,可是,你又怎知他不是在背后压了你一头?”
他调了调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三皇子,别把你的心全都浪费在我的身上还有我家里那位,好好想想,都这么久了,那位就冷眼旁观,纵容你在朝堂之上随意结交,到底真的是对你无可奈何,还是尚有后招,根本不怕?”
经过陆今寒的提醒,刘益才突然之间想起,如今在京城之中,他掌握了所有,可无论是陛下也好,还是那位七皇子都安静的太过。
老皇帝如今处处在他的掌握之中,自然安静才能够有所求活。
可是七皇子呢?
他心中起疑,连忙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虽隔了老远,但是陆今寒却还听见了,他吩咐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查老皇帝,最近这段时间身旁的人的去处和七皇子一脉所有人的往来。
陆今寒只是笑了笑,并未开口。
如今才幡然醒悟,自然已经有些晚了,更何况他不会在这其中查到些许什么。
还真是个看起来就愚笨的鲁莽之人。
不知就这点小心思,又怎么能够在老皇帝面前如此干净利落,拿到东北大营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