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茹看着如今如此担心自己的阿喜,也落下了几滴悔恨的泪水。
“我从他的婚事本来就坎坷,这些年来也从来都没有被什么人祝福过,我也早就以为日子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字,是我们那个过的舒坦就好,可是如今他出了事,我才突然之间……”
他一向喜欢自己做主,所以所有事情都从不曾过问旁人指随着自己心意做事,可是如今却有些恍惚。
这日子再继续过下去,陆今寒会不会真的有朝一日死在边疆,而他最后只能够草草为其掩饰?
“怎么会突然之间说起这样的话题来,我瞧瞧你和陆今寒两个人夫妻和睦倒是引得无数人向往。”
是吗?
那些人的脑海里所向往的真的属于他们二人的爱情还是仅仅只是想要需要他们而守护住他们所谓的江山。
“或许吧,看在他躺在那里昏迷不醒,伤口如此混乱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若是从一开始我并没有同意让他北上,会不会一切事情都会有所改变,可是如今时过境迁,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再改变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若是陆今寒从一开始并没有碰见她,自然也绝不可能会以身设局,自然也不会站在三皇子的队里面,更不会认识七皇子。
或许在这仕途上就不会如此不平不约。
“他是个男子,就算是他不曾与你纠缠在一起,可他只要一直站在此处,便一定会有自己要经历过的磨难,难不成他不娶你便不会做到陆大人如今的位置上吗?”
不管是哪位君王。
陆今寒一开始竟然如此受尽陛下的恩宠,那么自然新皇登基之前,定人要将他收买于自己的徽县。
三皇子也好,七皇子也罢。
就算他们不怎么将陆大人放在眼里,但是却也希望能够通过他而得到陛下的认可,所以他们自会将人守护在自己的心尖儿。
“你我都是这皇家的儿郎,有些事情只不过是心照不宣,实则早就知晓,父母在时我是个什么都不需要管的甩手掌柜,首先父母亡故,哥哥又坐在了摄政王的位置上,我虽然不过是一介公主,但却也一直在为自己的百姓儿童福利。”
阿喜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让萧月茹清楚他们身上都背负着一些不能放弃的责任。
“陆今寒如今受了伤。那我们只要尽心竭力将其伤口愈合,留住他的性命,你们自然会有往后,又何必担心于如今眼前的一切?”
萧月茹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就是害怕,如果再这样下去,陆今寒有朝一日根本就没有命在与自己同享受天下太平。
“你也瞧见了,这一次又一次一件又一件,其实我同他或许早就已经被陛下所忌惮,只是因为我们两个还有用,所以陛下从不将责怪放在表面,可就算是如此,我同他也不能太过张狂。”
他们都知道如今的陛下虽然看似好像十分听话,但实则却也有自己的想法。
这件事情阿喜虽然也不了解,但是却也知道身为君王又怎么可能会一直想要有人压着自己?
“刘益好歹也是受了你们两个人多年的恩惠和照顾,从前王爷在时也不少关心于他,就算是他到最后真的想要放弃你们二人,但也终究还是要净化这些情愫。”
阿喜看了口气,谁知道君王之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或许也有可能有所改变,总之你不要太过于担心此事,说不定…慢慢的总会有新的事情发生?”
萧月茹也不知道他和陆今寒的未来在哪里。
只知道陆今寒这一病却让他的内心发生了些许改变。
“我想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便同他归隐山林,我也想好了,无论是王府的军群,还是沈家的富贵,只要这两项人就在我们夫妻二人的手上,我们夫妻二人并不会过得了属于自己的日子,所以我想坚持一切全都交出去。”
“可这两样便是你们夫妻二人的立身之别,若是全都交了出去,那岂不是要随意被别人报复?”
如今能够守护住他们二人的,也就只有这些身外之物。
又不是手握重拳,他们又怎么可能做事之前总是要三思而后行。
“那就等这天下平稳的吧。”
萧月茹虽然想此刻就带着陆今寒离去,但是他也知道陆今寒的内心始终在对折天下有些责任。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就这样带着重伤的陆今寒离开。
陆今寒往后知道了真相,自然会心生怨怼倒也不如让他不必如此。
阿喜叹了口气。
“总之你好好休息一番,如今柳大人都在,我瞧着你也十分相信他,陆今寒绝对不会再有问题,那边我替你盯着,有什么事我同你说。”
“好。”
萧月茹的神色带着几分疲惫,随后变回了自己的屋子。
虽然一开始他心中记挂着陆今寒有些忧虑,所以睡不着,但是后来也闭上了眼睛。
阿喜则是去了陆今寒的屋子,正好遇见了,刚忙完回来的摄政王。
“哥哥忙完了外头的事?”
“差不多,叫过来看看,听说从京城的王府里接来了个大夫,对他的身子恢复有益?”
“听萧月茹说是他极其信任的大夫,我瞧着也十分专一,只是…也不知道是否能够留住性命。”
毕竟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伤口即使一次又一次的把腐肉刮下来,但是终究还是留了一些病症。
陆今寒的烧一直都不曾退下,这样却是他们所有人内心最为关注的一件事。
摄政王叹了口气,随后又吩咐自己手底下的人准备一些北方比较珍贵的药。
“这是库里的钥匙,若是我不在,有什么需要用的你就自己去拿,阿喜,他也算是对我们有爱,不管如何都要留住他的性命,不然这天下会耻笑你,我兄弟二人不知如何感恩军人。”
“我明白的哥,我会照顾好他,也会好好保护好他,绝对不会让人再伤害到他。”
摄政王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妹妹的额头,“你果然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