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是怎么恢复正常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忘记一切的,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荣夜白的。
不过即使不知道,她大致也能猜到,是荣夜白让好友顾寒笙,也就是A国最神秘的催眠师,用催眠术封住了她的记忆,为了让她正常生活,强行灌入父母车祸而亡的想法,然后送她回国。
她回国后,荣夜白带着小白回国,继承荣家,整顿荣家旁支,为了她的安全,同在海城五年,却从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
陈希恩抽泣着,抬手轻抚了下她腰间的疤痕,不用想,都知道那块疤痕是她受刺激过后留下的。
令她受伤的不是杀害父母的人,就是荣家的人,从荣夜白回国后的残忍手段判断,伤她的人是荣家二少。
荣夜白会选择让她忘记一切,送她回国,一定是为了护她周全。
一想到这五年来,荣夜白为她负重前行,独自照顾小白,陈希恩刚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低沉又悲伤的哭声在书房中断断续续的响着。
哭了不知道多久,陈希恩捡起地上的结婚证,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片刻后,无奈的闭了闭眼,原来她一直以来介意的人,就是她自己。
荣夜白当年被放养在A国后,化名白夜,和她相恋,结婚,生子。
他冷漠寡言,却被天真活泼的她征服了,一句‘我要嫁给你给你一个家’,就征服了荣夜白。
一生一世彼此陪伴。
她在婚礼上说的誓词,却没有做到。
她答应荣夜白的所有事,一样都没有做到。
还有小白,她和荣夜白的孩子,她期待了整个孕期的孩子,出生后,她连抱都没抱过。
陈希恩胡乱的抹掉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刚想冲出书房,又骤然停下,她低下头,看了一会手里的结婚证,转身将结婚证放回保险柜里,轻轻地关上保险柜,一步一步离开书房。
出了书房,陈希恩快速去了荣夜白的房间,打开门后,扑到荣夜白的床边,沉痛又专注的看着脸色好转很多的荣夜白,张口想说话,却什么都说出来。
五年过去了,他更成熟了,也更冷漠了,身上已经完全没有没有了白夜的影子。
不过再怎么变,这都是她深爱的人。
陈希恩的手碰到他手上的戒指,视线转向他的手,又悲又喜,这枚戒指是她打工两个月,给他买的戒指,送给他时,她说:戴上就不许取下来。
当时的白夜,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将这枚戒指戴上。
戴上那枚戒指之后,他就真的没有取下来过。
陈希恩想到之前自己对荣夜白的要求,和荣夜白的回答,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戒指是她送给荣夜白的,结婚证是她和荣夜白领的。
她竟然和自己醋了那么久!
陈希恩红肿着眼睛看着荣夜白的脸,纤长的手指轻抚过着他的脸庞,五官,眼眶一热,险些又落下眼泪,“白夜,夜白,你是如何做出让我忘记你的决定?”
“你又是如何做出和我分开的决定?”
“这些年,你是如何度过每一分每一秒的?”
“你让我回家的做法,真的很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