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初生气,暗一赶紧转移话题:
“阁主,给皇上选的人已经想办法送到太子面前了,最晚这几日,太子应该就会带人进宫给皇上了。”
宁初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慢慢的会想起最后一次听到父亲与那人说的话。
父亲说‘皇上真的那么容不下景荣吗?’
那时候她太小了,根本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成了她永远的噩梦。
父亲在喝了那人递来的茶没多久就吐血身亡了,后面的那段记忆一直是零零碎碎的,甚至连这句话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听到过都不敢确定。
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人递来的茶一定有问题,如果那句话是她真实听到的,那皇上到底对老荣王做了什么?
以那人与老王爷的关系,为什么要对爹爹下毒手。。。
宁初越是努力想头就越是痛,她忍不住按住生疼的额头。
见宁初神情有异,九歌赶紧上前,从怀中的瓷瓶里倒出最后一颗丹药送到宁初的口中。
见宁初吃下药,脸色开始慢慢恢复血色才担忧道:
“上次主子进宫将药给了六公主,现在手上最后一颗已经吃完了,要让药仙谷赶紧送来些才行。”
宁初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看了眼一脸紧张的九歌与暗一,坐回到椅子上:
“那两人已经交代清楚了?”
“阁主放心,是属下亲自挑选的,事成之后就会有人将二人接出来,留在长生阁,没人能找到他们二人的。”
“那就好。”
不管此事与皇帝有没有关系,她必须要快一些把太子拉下马。
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不出两天,太子为皇上寻到两位道法高超的道士这件事就在朝中传的沸沸扬扬,朝臣们皆时敢怒不敢言。
虽说历来所有的皇帝都在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但又有哪个皇帝真的做到了长生不老,反而因为乱吃丹药而荒废了政事。
太子身为储君,不辅佐皇上专心朝政,居然还为皇上引荐,老臣们摇头叹息,皇上生性多疑,薄情寡恩,太子又是这般。。。
大祁要亡啊。。。
皇上这两日吃了道士的丹药,真的感觉到浑身畅快,甚至在临幸妃子的时候也不在像之前那般力不从心,高兴的将太子赞赏了一番又及厚重的赏赐了两位道士。
景湛在听说这件事之后,只是冷笑了一声:
“所以说他越老越蠢,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倒是太子,怎么想到这么一出?”
十方也对太子这样的操作很是无语,堂堂太子,只需要等着传位就好了,这样急吼吼的给皇上身边塞道士吃丹药,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着急做皇帝?
“这事儿我知道的多一些。”
风归音扇着手上拿把破旧的扇子,故作高深的看了十方一眼:
“王府与长生阁达成共识,皇上自然会迁怒太子,听说那个少谷主的出现,太子可是帮了大忙的。”
“也是赶巧了,太子的一个谋士发现了这两个道士,引荐给了太子,太子正愁怎么让皇上气消,起初对这两个道士是完全没兴趣。”
“不过你们猜怎么了?”风归音神神秘秘的冲景湛笑了一下,就是没有下文。
十方知道风归音的怪癖好,捧场的问道:“怎么了?”
风归音满意的点点头:
“那个道士看了眼太子,就说太子不日就要做父亲了。”
“这谁不知道太子心心念念的就是嫡长子的事情,这么一听,马上就去核实,这么一核实,发现太子妃真的有可能有孕了,虽脉象还不明显,但也**不离十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景湛端茶喝了几口,忍不住蹙眉,想到了那日宁初的话。
难道是阿蛮用了什么方法。。。
“是啊,我得到消息的时候都傻了。”风归音压低声音道:“这太子的药是我亲自配的,是我们的人看着太子喝下的,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
风归音快步走到景湛面前,小声的问:“这太子妃,该不会是找了个野男人吧?”
十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了不到的见解,听他只是这般的胡说八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可是东宫,全是太子的人,太子人还在宫东,又是新婚头一月,太子妃怎么可能猖狂到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偷人。
那她娘家丞相府是不要活了。
景湛端起茶盏,喝了两口继续说:
“这事你不用在查了,不出意外,很快就会传出太子妃怀孕一事。”
风归音的嘴张的老大,娃娃脸上写满不可置信,想到近来打听到的消息,又问:
“我听说你那小姑娘与东宫交好,该不会是她发现了太子异常,给他把药解了吧?”
他本来对自己的药是十分有信心的,但是架不住对手是药仙谷的少谷主,这可是尽解天下奇毒的真神医。
他那点医术还真不够在人家面前显摆的。
“别多想,不是你的药的问题,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与东宫也并不是真的交好,所以你不要再插手,别影响了她在做的事情。”
不然把人家小姑娘惹毛了,还得自己亲自去哄。
景湛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风归音一听宁初不是真的与东宫交好,心里偷偷的松了口气。
这些年他跟在景湛的身边,别的不知道,但是景湛对太子,对皇上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还是知道几分的。
若好不容易心悦的姑娘与东宫太子有什么牵扯。。。
还好还好。。。
宁初的小院里,宁初坐在门廊下,秋日的午后还有些阳光,阳光晒得她身上暧和了很多。
新月从房中出来,见九歌和宁初在廊下,一个持剑站立,锋利的如同一把开刃的剑,一个媚眼柔和,安静的坐在阳光下,如同一幅美人画一般。
她快步走上前,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宁初的身上:
“姑娘,天儿已经凉了,在廊下吹风还是披上一件比较好。”
这两日,她看着自家姑娘的脸色一点一点白了下来,平日里都会见到九歌姐姐为姑娘吃一些丹药,但这两日反倒没有了。
见新月担忧的望着她,宁初脸上露出些许笑来:
“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畏寒而已。”
新月看着此时有些虚弱苍白的宁初,眼眶有些发热,点头应和道:
“姑娘只要好好调理,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