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全程紧张的跟在宁初的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毕竟在她还没有跟宁初的时候,就知道长生阁想要找宁初的麻烦。
就连花颜都是死在他们的手上。
她从进瘴气林的那一刻,就时刻提防着,就是在此刻,在王爷的身边,也不敢松懈半分。
看着离姑娘相差几步,表情淡定的九歌,新月心中有些疑惑。
九歌会不会太放心了一些。。。
暗一得到了宁初的反应,又看了看身后的九歌,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这才继续道:
“若是没什么事,大家可以离开长生阁了,会有人送你们出去。”
景湛让常随接过暗一递来的雪中草,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宁初。
这长生阁费了这么力气才拿到的雪中草就这么轻易的给他了?
会不会是假的?或是有其他的目的。
宁初看景湛的神情,知道他心中所想,她示意常随将药交给她。
宁初也是第一次见到雪中草,她看着琉璃瓶中白色的东西,赫然发现,虽然叫雪中草,但它却是一朵非藏漂亮,又极其轻薄的花。
怪不得之前怎么也寻不到,原来根本不是草。。。
就算隔着瓶子,宁初也可以确定,这应该就是传说中难得一寻的雪中草了。
一番检查之后,她对景湛笑着点了点头。
得知这是真的,景湛这才放心的重新看向大殿上的暗一:
“虽然这草药是少谷主答应你们条件换来的,但本王依旧乘长生阁的人情,你们阁主回来之后,随时可去荣王府讨人情。”
景湛心中有考量,长生阁的阁主是个行为作风都有些许奇怪人,这几年他一直摸不准长生阁的做派。
若等那阁主回来了,并不想将药给宁初,至少只会来找他荣王的麻烦。
景湛的心思宁初也猜到了,她心下一暖,握着景湛的手紧了紧。
好不容易按成协议将人送走后,暗一往台阶上一坐,疲惫的摘下面具。
这段时间的日子真的比阁主让他出去杀人都累,既然阁想与那王爷交好,直接将人绑到长生阁不就行了。
或者是说出自己的身份,让荣王知道自己的厉害,然后助荣王一臂之力,强强联合,完美啊。
何必这么累,每天像躲猫猫一样,这雪中草,从药仙谷到长生阁手中,最后还是回到了阁主自己手上。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抢,完全没离开过阁主的手掌心啊。
常随没与长生阁打过交道,但是就算是这样,看着身后毕恭毕敬的杀手,常随还是觉得,画风应该是不太对。
新月小心的凑到常随的身边,趁那人不注意,小声的问常随:
“这长生阁里都是武功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脾气这么好?”
常随撇了撇嘴,他们之前从瘴气林闯进来的时候,这些人的嘴脸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要不是他现在呼吸都觉得胸口有些痛,他真的要以为之前的打斗是一场自己的幻觉了。
回想起来,这些人似乎是知道了他们是荣王府的人,下手才开始有了分寸。
难道是想上次与王府交涉中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九歌伸手将新月拉到身边,让她小心脚下,这瘴气林中布置了很多细小的陷阱。
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新月一边点头,一边扯了扯九歌的袖子,用确定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问:
“九歌姐姐,你是不是来过这里?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
九歌的脚下一顿,然后平静的看了眼新月:
“我跟主子之前就是长生阁的杀手,你忘了?”
新月这才想起,当初花颜死时,九歌也受了重伤,也正因为如此,大家才知道九歌之前也是长生阁的杀手。
想到花颜,在看了看身后表情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杀手,新月小声嘀咕:
“这些杀手,实在看不出会那么利落的杀了花颜的样子。”
想到花颜,九歌看着新月的脸稍微愣了愣,花颜是死在她们手上的,若是又一天,新月知道了花颜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怪她们。
“你与花颜的关系很好吗?”
新月想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花颜与我不同,她漂亮,武功也很好,跟在王爷身边的时间也比我多,她很少会与我讲话。”
“在她看来,她与我是不同的,夜洛常常会告诉我,花颜的心大,不甘心做暗卫,要我不要学她。”
实际上,新月能见到花颜的机会实在不多,在她的印象中,花颜是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寸步不离的。
对于她这样的暗卫,花颜实在是不必放在眼里,她也就只有对十方,常随这样,王爷身边的人物,才有一些好脸色。
听新月说与花颜不熟,九歌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她很喜欢新月这个小妹妹,简单又实心眼,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与新月生分。
“夜洛是谁?”
提到夜洛,新月的眼睛亮了亮:
“他算是我的师哥,是王府里待我最好的人了,就像亲哥哥一般,而且夜洛的功夫是我们之间最好的。”
新月看了眼九歌身上的佩剑,摸了摸鼻子:
“当然,可能没有九歌姐姐的好,等这次夜洛南下回来了,我定让你认识一下。”
九歌笑了笑,她不在意认不认识夜洛,倒是这个人南下了,想到昨天主子说的王府在找的人。
难道就是这个夜洛去找的?
她将此人暗暗记在心里,回去之后可以告诉主子,若是主子想查王府一直在寻的人,可以从这个人下手。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长生阁的山脚下,宁初在杀手的眼皮底下将瘴气林呢的解药吃了,其余的人也学着宁初的样子吃下解药。
见所有人都吃了解药,护送她们下山的杀手抱了抱拳,然后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开。
见他们走远了,宁初这才松了口气,将手中装了雪中草的琉璃瓶直接塞到景湛的手里,然后转身不在看他一眼。
景湛看着手里忽然出现的琉璃瓶和眼前宁初毛绒蛾的脑袋,无奈的扶了扶额有。
他赶紧快步上前,走到宁初的身边,侧着头看着气呼呼的宁初:
“生气了?”
宁初停下脚步看着景湛,想说什么,又顾虑的看了眼身边的常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