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好,你们说,还有什么办法?”
景湛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一个能救宁初,却都不准他将人带走。
他的眼睛慢慢开始血红,随手抽出腰间的佩剑,神情冰冷:
“没有办法,就把路给本王让开。”
风归音从来没有见过景湛这般情形,就算是在战场上,就算是面对再残酷的厮杀,他也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控。
宫墨染见他真的要动手,赶紧也抽剑护在九歌和新月面前。
他不知道九歌武功究竟如何,但是他刚刚看着景湛将新月打成重伤,如今不可能让他在伤了照顾了妹妹一夜的九歌。
见宫墨染忽然站在自己面前,九歌微微一愣,自从做杀手那天开始,她的面前除了敌人,就没有站过其他人。
如今居然有人会挡在她的面前。。。
“景湛,你不要发疯,她们都是最关心阿蛮的人,定不会害她。”
宫墨染迅速的回想着一整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他几乎没有时间去反应。
但是现在,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有可能救妹妹。
他看着已经魔障了的景湛,这个算是没什么用了,再转念想到九歌昨天晚上的样子。
似乎这并不是妹妹第一次毒发,若是往常,一定是按照昨天晚上九歌的做法解毒,为什么这一次却不管用了?
“九歌,你想一下,阿蛮这一次毒发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九歌从怔愣中反应过来,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景像,知道现在隐瞒已经毫无意义了,索性都说出来,也许还能救她:
“主子中的毒名为‘祭月’,此毒会在每月十五发作,只需挺过这一天就可以了,只是昨日夜里,主子提前一天发作了,打了个措手不及。”
听到每月十五发作时,在场的人都想到了昨晚宁初撕心裂肺的喊声,景湛收了收抱着宁初的手,将人护的更紧了些,呼吸也随着心跳不断的加重。
宫墨染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居然每个月妹妹都要承受这种痛苦:“没有解药吗?”
“老谷主一直在为主子配置解药,只是至今还缺乏两味药,一味名叫雪中草,已在前两日被寻到,还有一味名叫幽冥花,至今还没有下落。”
风归音暗暗的点了点头,古籍中说的草药也是这两种,看样子解毒的方向是没有错了。
“老谷主一边为主子寻草药,一边研制可以抑制毒法的药。”
“本来主子只要在毒发时及时用药即可。”
她看了看风归音的方向,眼中带着嘲讽:
“只是半路被风神医阻挡,害得主子走失,这才耽搁了用药的时辰。”
风归音暗叹不好,尽量又将自己缩在更不起眼的角落,只是现在已经没人有精力去管他。
“会不会是大雨中走了很久的缘故?按你的说法,阿蛮应该身子非常虚弱,再那样的情况下再淋雨,所以才让她至今昏迷不醒?”
宫墨染说出自己的猜测,不论对错,这至少是一个方向,若是真的能对症下药,妹妹想必还有得救。
景湛也忽然想到了宁初上次醉酒时的情景,就算是为了掩盖自己身子不好的缘故,但是醉酒之后,她的状况确实是更严重了。
难道淋雨和醉酒一样?
在她最虚弱的时候,所有常人以为的小事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
“风归音。”景湛重新将人轻轻放回到床榻“过来诊脉,这次要还是诊不出来,你就一辈子待在边疆吧。”
风归音的脚下一顿,身子歪了歪,他真的欲哭无泪。
不是他的医术不行,而是这样的情况就是放个真的神仙也不见得能救,不然她也不用病成这样,宁缺也只能到处寻药,无计可施了。
风归音颤颤惊惊的走到宁初的身边,尽量让自己忘记她是中毒,而是将她当做普通的病人去诊治。
这么提醒自己后,还真的起到了作用,他在宁初微弱的脉象中确实诊到了一点不寻常。
就像宫墨染说的那样,她本就身子虚,再加上昨夜那场暴雨,让她寒气入体,本来只是伤风,但因为她的身子体弱了,这场看似没什么威胁的伤风却能在此时要了她的命。
再加上她为了解毒,一整夜都泡在冷水中,更是加重了身体中的寒气,毒性虽然已经被压制下来了,但是体内的寒气忽然爆发。
这样的状况下,她能活下来确实不容易。
但是就算是如此,就算知道了她为何昏迷不醒,普通的驱寒药也对她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景湛见风归音的表情变来变去,便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赶紧催促的问:
“怎么样。”
“二爷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寒气入体,再加上昨夜一整夜的冷水,如今说是病入膏肓耶不为过,普通的伤风药对她绝对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普通的伤风药没有效果,那就用珍贵的,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本王一定找来。”
知道不是因为中毒的原因,景湛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祛极寒的草药我也只是前两天翻古籍的时候看到了一味‘鸳鸯弦’,但那药和‘幽冥花’一样,只是听过,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说来说去,宁初还是没有办法救。
景湛无力的闭上眼睛,脑中不断的出现宁初往日的一颦一笑,之前那种被人将浑身的力气都抽走的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
曾经他弱小,护不住母妃,现在他手握重兵,却依然护不住心爱的女人。
若是这样,就算是权倾朝野又有什么意义,就算他位高权重又有什么意义。
他依旧是当年那个护不住重要之人的景湛。
“若是宁缺老谷主在的话,或许他真的能研制出救命的药丸。。。”风归音看到身边的新月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他也只能悻悻的闭上嘴。
救命的药丸。。。
宫墨染想起那日宁初来见他时给他的瓷瓶,当日她说这是她特意研制的,留给大哥与他保命用。
想到那药丸,宫墨染赶紧将手伸到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一个瓷瓶,正是那日宁初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