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眼低含笑的看着二皇子身边的宁初。
见宁初缩着脖子偷偷的打量他,心中失笑。这是怕他?
刚刚他看到景诚与她犹如一对璧人一般站在荷花池前,看到景诚对她笑,见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他忽然就想把这丫头带回王府打一顿,让她知道在外面不要随便和别人说说笑笑。
怎么宁初这丫头见到景诚的时候就一点也不提防?
他实在不能理解,明明她在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和每一次见景渊的时候,都有那么些许的不自然。
见景湛只是笑着看她并不说话,宁初忍不住问道:“王爷不是有事不来?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本王自然是特意来接阿蛮回王府的,本王怕再不来,阿蛮连王府的门在哪都找不到了,就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二皇子。”
宁初满脸的尴尬,心里更是怒骂景湛无耻。私底下也就算了,他一定要在别人面前叫的这么亲密吗?
景诚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见二皇子脸色微变,景湛才满意的走到宁初的身边,他就是要让景诚知道,宁初是他荣王府的人。
“二殿下,那我走了。”
宁初侧身绕过景诚,准备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若是再不走,这个疯王爷不一定又会说出什么来。
“宁初。”
景诚叫住宁初。“墨染今日也来了,你若看到他就同他说说话,我想他是不会来打扰你的。”
宁初脚下步子微顿,她知道今天宫墨染也来了,她一直刻意的躲开,今天不是见他的好时机。
见宁初神色平静的点头离开,景诚无奈的笑了笑,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直到两人已经走远了,他才慢慢的坐在刚刚宁初坐过的位置。
看着眼前满池的荷花。
他还真是魔怔了,墨烟妹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想必再过几年尸首都化成灰了,怎么可能是宁初。
那年在将军府,他虽然将墨烟妹妹骗了回来,没有让她出去,但他明知道墨烟那时候心智不全,却还是相信了小丫头保证的话。
她明明保证过不会自己偷偷跑出去的,就算想出去玩也会告诉二哥哥。
若那时候他更留意一些,墨烟妹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与宫墨染自小便关系很好,更是把宫墨染的妹妹也当作是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况且她是那么讨人喜欢的小丫头。
景湛看着荷花池,苦笑一声,人早就不在了,他想这些作什么。随后便起身,离开花亭,朝婚宴的前厅走去。
回荣王府的马车上,景湛阖着眼不说话,宁初小心的打量着他,只要他不说一些奇奇怪怪的浑话,这副容颜还真是足以让世间女人为他倾心,可惜了,宁初撇了撇嘴,可惜是个有脑疾的。
“阿蛮垂涎本王这么久,这副直勾勾的模样,真是有点吓到本王了。“
谁直勾勾的了。。。宁初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闭着眼睛都知道她在看,难道她刚刚真的眼神过于直接了?
景湛睁开眼睛就看到宁初鼓起两腮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见她这样子实在是可爱,景湛忍不住逗她:
“要不本王勉强娶你做荣王妃?这样你就能天天看到本王的脸。“
宁初瞪大眼睛看着景湛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朝身后的软垫上挪了挪,双手慌乱的挥着:“王爷千万别这么勉强,宁初是个福薄的,做您的王妃怕是要折寿的。”
见宁初吓成这样,景湛做出恍然状:“对了,阿蛮看不上荣王妃的位置,难道是想让本王无名无份的伺候?”
“才不是。。。”宁初无语的看着景湛:“你又拿我寻开心是不是!”
景湛见宁初皱眉马上就要恼了赶紧哄道:“谁说本王说笑的,是阿蛮自己不愿意做荣王妃巴巴跑来东宫,我要不是怕你跑了,本王犯得着来这窝囊太子的婚宴上?”
见宁初还是不肯看他,伸手拍了拍她耷拉着的脑袋,语气不在那般不着调:“可是在东宫发现什么了?”
宁初沮丧的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现,还被一群妇人吵了许久。”
景湛看着泄了气般的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就在眼前,怎么看都想揉揉,这么想着,就伸出手揉乱宁初的发髻,见宁初迷茫不解的望过来,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
“还是不要本王帮你?”
宁初歪头看了看景湛,语气疑惑:“怎么能是我不让王爷帮呢,明明是我也不知道什么啊。”
景湛嗤笑:“小骗子。”
晚膳时间,容嬷嬷看着宁初紧掩的房门,担忧的问新月:“阿蛮从回来就将自己锁在房里,已经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
新月看了眼宁初房间的门,里面一直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可就是不见少谷主出来:“嬷嬷,少谷主吩咐今天要给王爷炼药,任何人不准打扰。”
“晚膳都不吃?”
新月无奈摇头:“少谷主说最迟明日午时就可炼完,在那之前让新月守住房门,就是王爷来了也不准打扰。”
容嬷嬷一听是在给景湛弄解药,就算是有心想让宁初用膳,此时也只能作罢了,王爷身上的毒并没有解,至今还只是压制。
若是此次宁初可以做出解药,那她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害怕王爷有个万一了。
罢了,等明日再给小姑娘好好补补吧。
而此时本应该在荣王府炼制解药的宁初却趁着夜色只身一人来到一处小院门前。
这宅子是九歌前些天置办的。
宁初敲了两下门便马上有人出来开门,见来的人是宁初,那人赶紧将宁初带进来
“主子,属下阿星,谷主已经派属下将需要的全部安排妥当了。”
宁初此刻的脸上毫无血色,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此时的宁初没有了往日的娇憨,神情冷漠的点点头,然后在阿星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进房中。
房里的装饰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浴桶以及房间正中间异常明显的冰盆子。
现在已经入秋,各家各户早就不再用冰盆子,而此时房间里更是冷的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