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看她有些拘谨忍不住轻笑,同样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新月和其他人还真是不太一样:“没有,你说的很对,我不应该喝那么多的,把醒酒汤放下吧,我喝完就去看看九歌。”
“是。”见宁初没有怪罪,新月赶紧将醒酒汤放在桌子上退出内。
不怪她这样小心,昨天晚上少谷主可是被王爷亲自抱回来的,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少谷主是琉璃做的,生怕磕到碰到一般。
她在王爷身边也有几年了,从未见过王爷昨天那般神情。
新月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唇角微抿,也难怪王爷会待少谷主与旁人不同,少谷主本就是一个极容易让人喜欢的女子。
宁初到九歌房间的时候,九歌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此时正慢慢的在房间走动。
宁初没有让新月跟进来,而是让她将新给九歌换的药给熬出来。
新月应声出门,九歌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莫离有些发白的脸色。
“主子,可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今日的脸色比昨日还差?难道是这次毒发出了岔子?”
宁初一边帮九歌号脉,一边摇头
“没有,只是昨夜喝了一点酒而已,没什么大碍。”
九歌知道宁初的身体状况,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多少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主子,你这又是何必,若怕王爷发现异常只说身子不适就好了,何苦。。。”
“我时间不多了,这几次没次毒发都比之前更难熬些,我怕景湛万一请大夫,可能我就瞒不过去了。”
“正好容嬷嬷觉得我受了风寒,再加上昨天喝酒,这几日就是脸色再差应该也不至于请大夫来王府。”
宁初低头为九歌把脉,轻生道:“不知道这一次挺过去,下一次还能不能挺住,后面的事不能出任何岔子。”
宁初收回手,淡淡的看了一眼九歌,她在九歌面前从不需要去刻意伪装什么。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论如何,在我查清楚当年的事,在手刃仇人之前,我会保护好自己。”
“你的伤已经大好了,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会拿药吊着,让你看上去还是重伤的样子,景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九歌明白宁初的意思,点头答应,不管宁初说什么,她要做的只是服从就可以了。
“那主子昨天可是成功了?”
宁初想起昨夜在房梁上的景湛,以及后面他所说的话,嘴角上扬,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算是吧。”
“那宫家呢?昨天传来消息,宫家二朗的人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宁初蹙眉,想到今后不可避免的会和宫家二哥有所牵连,不免心下一软,她的余生不知道还有多久,但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至少在那些她在意的旧人眼里,她依然是当年的样子。
她看着窗外王府大门的方向,忍不住轻声低喃:“是啊,宫家要怎么办。。。”
而此时的宫家,宫墨染站在书房正中间,手上是他这段时间多方调查的消息。
“二爷,我们花了大价钱找的人也只是拿到了这些线索而已,那药仙谷似乎被什么势力保护,想要查到里面的事情着实不太容易。”
宫墨染看着手上的消息,看着宁初曾在十三岁时因密友病逝而生过一场大病,而那个密友也是六年前被她从京郊救起的女孩。
宫墨染看着这几条好像与烟儿完全无关的消息,忍不住红了眼眶,宁初那么像烟儿,又凑巧在烟儿失踪那年带走了一个姑娘,现在又莫名出现在他们这些人面前。
这些绝对不可能是巧合,绝对不可能!
荣王府荷花池中央的小凉亭里,景湛已经对着一池的荷花看了很久了。
他的眼睛看着荷花的方向,眼前却一直出现昨天晚上和宁初在屋顶喝酒时的场景。
她绝美的脸,耀眼的笑,和星光下的吻。
半晌,景湛低笑,轻轻垂眸。
“小骗子,勾的本王失了心啊。”
声音里透着丝丝的无奈和淡淡的宠溺。
常随见远处新月走来,知道是为了宁初的事情,半刻都不敢耽误,别人不知道少谷主在爷心里的分量,他可是清清楚楚。
昨夜他看到自家英明神武的王爷在屋顶偷亲少谷主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他这是偷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主子,新月来回话了。
”
景湛收回思绪,看了一眼已经跪在眼前的新月
“起来回话吧,她醒了?”
声音虽然清冷,但还是能听出来王爷此时愉悦的心情。
尝试在心中默默的祈祷,这个少谷主一定要一直这样留在爷身边啊,王爷心情好,他们这些属下做事才无压力啊。
“王爷,少谷主已经醒了”
新月犹豫的看了一眼景湛,想到这两天宁初似乎过于苍白的脸
“王爷,属下觉得,少谷主有点不对。”
新月此话一出,凉亭的气氛立刻同刚才不同了。
景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向新月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说清楚。”
“爷,属下怀疑少谷主身体有疾,从昨日午时看到少谷主,属下就发现短短一夜的时间,少谷主的脸色变得极差,甚至有些虚弱,而今天早上,似乎看着更苍白了些。”
听了新月的话,常随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走到景湛面前:
“王爷,属下曾经在药仙谷打探时收到过一个消息,宁少谷主在宫三姑年死的那年曾大病过一场,从那之后,身体似乎一直都不是很好,老谷主常常出去游历也是想为少谷主寻找治疗身体的药材。”
景湛神情冰冷的看着常随,几息间常随就感觉到周身的杀气。
“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上一次没有说?“
常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知错。”
“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常随心下骤然松了口气,二十军棍,要不了命,还好还好。“
“现在如何了?”
“属下不知少谷主现在怎么样了,只是出门的时候脸色还有些苍白,现在应该是在九歌的房间。”
景湛听到她在九歌房里,不赞同的看着宁初院落的方向。
自己的身子有恙还要去管别人的身子如何了。
她自己就是大夫,怎么就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