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心虚的点了点头,等了半天,没听到宫墨染的声音,她悄悄的抬头看,发现宫墨染黑着脸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个。。。就是。。。”她磕磕绊绊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让二哥生气。
回想起小时候刚和景湛定亲时,哥哥也是这副恨不能吃了景湛的表情。
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二哥还是原来的样子。
景湛看宫墨染的脸越来越黑,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嘴唇,想跟他抢人,呵。
宫墨染心中即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是现在还没有认回妹妹,在大家眼中,药仙谷的少谷主与宫家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更何况妹妹根本不想让景湛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若堂而皇之的拒绝,实在是惹人怀疑。
看着宁初苍白的脸可怜兮兮的坐在床上,宫墨染又有些不忍心,又想到她昨夜那般的惊险,忍不住叹口气。
“说说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他本以为宁初只是简单的生病了,直到九歌昨夜说出了关于‘祭月’的事情,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妹妹居然有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
怪不得她从始至终就不愿和他太过亲密。
景湛的心思也完全在这件事情上,虽然早就知道了宁初一定是骗了他,但是经过昨夜那一遭,让他更明白她的身体究竟在经历什么。
宁初从醒来看到景湛守在床边就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去了,再加上后来看到景湛那般难过的模样,她更无法说出骗他的话。
不远处的九歌走到宁初看的到的地方,对她无声的点了点头。
宁初接收到九歌的信号,明白她已经将知道的都说了,罢了。。。
“我年幼时曾遭奸人迫害,中了毒,本应该很快毙命的,好在阿爹及时发现,为我配置了压制毒性的药。”
宫墨染听到受奸人迫害几个字,马上联想到了六年前她刚失踪的时候。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妹妹中毒了?
所以就算她还活着,但是却没有办法回来。
那着六年的时间里,妹妹都是像昨夜那般熬过来的?
宫墨染垂在腿边的大手抖了抖,怪不得她性情大变,怪不得她一回来就将这盛京的水搅得更浑。
若他知道谁害妹妹至如此田地,必要将他千刀万剐来解心头之恨。
宁初倚在锦缎面的大枕头上,虽然还是浑身无力,但也恢复了一些精神,景湛从始至终都握着宁初的手,只是现在更紧了紧。
“那害你的人呢?”
“死了。”
宁初轻描淡写的带过,景湛想到宁初如今的样子,就算是人已经死了,却依旧想将人刨出来鞭尸。
“剩下的九歌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解药阿爹还在找,在那之前,我只需要抗过每月十五就可以,不会死的。”
“不会死?”
听完宁初轻描淡写的一句不会死,风归音都快气笑了。
若真的向她说的那般轻松,他至于被排挤成这个样子。
“你昨日就差点死了,若不是宫二爷的救命丹药,你这会儿的收殓了。。。啊。。。”
风归音捧着脸怒视新月:“你下手这么重做什么。”
“你若是在说这种话,我就杀了你。”
新月盯着风归音的脸,气鼓鼓的看了好一阵,直到风归音识趣的不再说话,她才站回到宁初的身边。
“以前挺乖巧的姑娘,现在怎么这么凶。”
风归音嘟囔的揉了揉脸,整个屋子包括宁初自己,都知道她是活不成的,就是不爱听实话。
真是没劲。
而宁初在听到风归音说她吃了宫墨染救命的药丸时吃惊的看着宫墨染。
救命的药。。。
难道是她给哥哥的那两粒。
宁初觉得心好痛,那两颗药几乎搭进去了她最好的药材,是想着大哥经常上战场,二哥又被丞相府盯着,这才耗费心力为他们准备了两颗药。
若是有一天她不在了,真的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那药也可以用来保命的。
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给她吃了。
“既然是保命的药,怎么随意就给我吃了?”
宫墨染听出宁初语气里淡淡的幽怨,要不是因为舍不得,他真是想上去打醒这个妹妹。
她自己都生死攸关了,居然还在意这样的身外之物。
“若是没吃那药,昨夜你真的就像风公子说的那般了。”
宫墨染被这个不省心的妹妹气到了,此刻的语气也不是很好。
“阿蛮放心,我会用其他好东西赔他的。”
谁要你的好东西赔啊。。。
“谁要你的好东西赔啊!”
宫墨染和宁初都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只是宁初只敢在心里翻白眼抱怨,而宫墨染则是毫不畏惧的说出口。
“你将药给了本王的未婚妻,王府未来的女主人,自然是要王府来答谢的。”
见景湛又将未婚妻挂在嘴边,宁初无奈的想撞墙。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幼稚的?
明明知道二哥不喜欢听,还一定要一直挂在嘴边来刺激二哥。
果然不出宁初所想,宫墨染被景湛气的脸色发青,要不是位置和时间都不对,他真的就要上去砍了景湛。
看到宁初开始扶额,景湛也不再刺激宫墨染,而是继续刚刚‘祭月’的话题:
“我之前已经的到消息,宁缺老谷主已经找到了你所需要的‘雪中草’,现在正在北上,想必是为你去寻那’幽冥花去了。”
“回王府我会让下边的人也继续帮你找,你放心,在下个月毒发之前,我一定会帮你寻到的。”
宫墨染就是见不到景湛这般邀功的样子,好像只有他会为宁初找药一般:
“你放心,我昨夜就已经交代下去了,宫家也一定会为你找到幽冥花的,所以你不用觉得对王府有什么亏欠。”
景湛听出宫墨染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告诉他,宁初愿意嫁给他是因为感动,或者如果王府找到了草药,她会心生感激。
景湛嗤笑,这个宫二郎真是太不了解他了。
若是能将宁初留在自己的身边,就算是心存感激也好,感动也罢,他都不在乎。
能得到她的心固然是最好,就算得不到,他也要将人留下。
就算她宁初是个石头,也总有被他捂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