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的脸色越来越差,眼中的杀意越来越重,甚至连身体都有些颤抖。
景诚稳稳的扶着宁初,惊讶于她为何这般激动:
“宁初,你怎么了?”
宁初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眼前也是一片血红,鼻口处有些痒痒的。
景诚面露惊恐,看着宁初嘴角和鼻子流出鲜红的血,赶紧拿方巾为她擦拭:
“宁初,宁初,你怎么了?你冷静点。”
宁初稳住心神,看着远处景湛的方向,伸出手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这件事你不要在插手了,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景诚担忧的看着脸色不再红润的宁初,她这样真的是风寒这么简单?
为什么提到幕后主使是皇后,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身上有太多还解释不清楚的事情,景诚此刻也不再多想,点头示意她放心:
“我只负责为烟儿查出害她的凶手,其它的你想怎么做随你。”
景诚脸上关切之意毫不掩饰,宁初也有些勉强的扯出一抹笑:
“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到烟儿死的太冤,怒火攻心,走吧。”
走出几步后,宁初又停下来看着跟在后面的景诚:
“不用跟着我了,王爷就在前面,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你与他。。。”景诚本来想问她与景湛的关系,但想想又觉得多此一问。
宁初心机深沉,身份也疑点重重,不论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和谁有什么关系,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
给自己平添烦恼罢了。
“没事了,你过去吧。”
宁初点点头,在景诚的注视下慢慢的走向景湛。
景湛看着宁初缓缓走来,如美人画上的仙女从画中走出一般,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着宁初走向他,靠近他。
“怎么了?”
宁初看着景湛的眼神,笑吟吟的抚着鬓边的耳坠,刚刚她情绪有些激动,不知道现在会不会被景湛看出什么来。
宁初想的没错,景湛确实发现宁初的脸色好似不像之前那般红润了。
他伸手轻轻的将人揽过来,手覆上宁初的脸颊,柔声问:
“怎么了,脸色有点差,是不是累了。”
听到景湛这般温柔的问她是不是累了,宁初的眼眶有点发酸。
她自小就被迫离开父母兄长,一个人在药仙谷,吃尽苦头才活下来,阿爹虽然关心她,但是也时时不见踪影。
这几年,容嬷嬷是第一个问她疼不疼的人,而景湛,宁初抬头看着他俊朗的眉眼。
是第一个说要对她好,要永远陪着她,心悦她,想要娶她的人。。。
宁初心中忽然有些害怕,若有一天,景湛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她本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气她欺骗了他。。。
会不会厌恶那样心思不纯的阿蛮。。。
她喉咙有些发紧,如果父亲当年的事情与王府无关,那她真的利用了他的真心。。。他应该不会原谅她了吧。
就算有一天,她会死,他应该也不会为她难过了吧。。。
宁初眼眶微红,忍不住靠近景湛,伸手慢慢抱住景湛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景湛有些僵硬,随后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狂喜,这是宁初第一次主动靠近他,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宁初心里也是有他的位置的。
景湛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宁初就会恢复成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好累,不舒服,你能不能抱抱我?”
怀里传来宁初娇娇软软的声音,让景湛的心软做了一团,他伸手紧紧将宁初扣在怀中。。。
好久之后,宁初才将头探出来,仰头看着景湛:
“饿了,想吃嬷嬷做的煎饺。”
景湛揉了揉宁初的脑袋,宠溺的笑了笑:
“好,回家吃煎饺。”
宁初起身,景湛伸手拦着她,然后走到宁初前面,在她面前蹲下。
宁初不解的看着景湛,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要背着她吧?
“不是累了,上来,我背你。”
宁初赶紧摇头,伸手要将景湛扶起来,却怎么也拽不动:
“你快起来,我开玩笑的,别人看到要笑话你了。”
知道宁初在担心什么,景湛无所谓的笑了笑:“本王背自己心悦的姑娘,谁敢笑话?”
他晃了晃宁初的手,示意宁初上来,宁初扶了扶微微晃动的步摇,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的趴在景湛的背上。
只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景湛的背很宽,走起路很稳,宁初的胳膊环住景湛脖子,呼吸打在他的肩膀上。
宁初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可以维持多久,但她现在真的希望自己的时间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等一切都结束了,若景湛还愿意她留在身边,那她想最后的时间都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已近黄昏,皇宫内,一个容貌出众的男人背着一个娇小的姑娘,缓缓的走出宫门。
虽然姑娘的容貌看不清楚,但阳光打在他们身上,甚至好看。。。
王府的书房中,风归音已经将自己锁在这里两天了,终于在他不眠不休的寻找中,找到了一丝关于雪中草的消息。
雪中草确实是含剧毒的草药,长在极寒地带,要用特殊的琉璃瓶密封才能锁住其药性,是极其难得又极其难保存的一种草药。。。
原来真的有雪中草的记载。。。
风归音继续翻阅,想找到雪中草可治疗的病症,但是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只有几行的记载写着雪中草不会单独用药,没次都要与不同的草药一起。
而其他搭配的草药更是闻所未闻。
风归音就不信这个邪,他依照宁初的症状,将所有记载上写的关于与雪中草搭配的草药也跟着查了一遍。
终于翻到了两个接近宁初的病症,他对宁初的病症并不是很了解,好在还是诊过脉的。
他仔细阅读着两种病症,一种是搭配一味名叫鸳鸯弦的草药,主要是治疗咳血,昏迷不醒以及怕寒怕热的症状。
此症状是南夷的一种毒所致,中毒者若不及时解读,活不过一个月。
想了想宁初的反应,似乎符合。
但是脉象来看,她心脉受损严重,甚至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咳血应该不是主要反映,而且她昏迷时浑身发热,也不像是畏寒的症状。
他又看了看下一条,是要搭配一种名叫幽冥花的草药,这样的草药没有详细的记载,似乎没人知道生长在哪里。
看到它所治疗的病症,风归隐的眼睛微缩。
‘祭月’,苗**有的蛊毒,中毒之人会在每月十五经受蚀骨之痛,五脏六腑俱损,最后死于心脉俱碎。
此毒在人体内可留存一年之久,而且平时症状不显。。。
风归音挠了挠头,怎么感觉更像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