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面对李银道的先发制人，张炁有点不知所措。
“别装模作样的了，你那点小心思，我一看就知道，说吧，你单独找我有什么事？”
李银道微笑了一下，不想给张炁太大压力。
“既然这样，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张炁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你这几天一直在监控我，不会每时每刻都不休息吧？”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李银道松了口气，回撤几步靠在了办公桌上。
“当然不会！我的精力还没有旺盛到那个程度，我也得吃饭睡觉不是？”
“那你怎么监控啊？”
李银道把脸望向窗外，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空，“监控开启之后，你手机的所有活动，都会被自动传送并记录在我的电脑硬盘上。”
“这些记录你都看过了吗？”
“还没有！”
李银道推了推眼镜，“你这种背景干净的人类有什么值得监听的，不过是例行公事走过场罢了。”
张炁心里一阵狂喜，看来他还不知道熊健的事。
“对对对！”
他急忙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就我这种人根本不值得管理局在我身上浪费资源，何况李哥你还那么忙！”
“不对！”
李银道似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点什么，反而有了警觉。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听了这话，张炁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秘密！”
他想补救但又不敢说的太多，害怕再次言多必失。
李银道并没有追问，而是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道：“还有别的问题吧！”
“嗯，是的！”
张炁想把追查手机的事赶紧提出来。
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黑手机，在李银道面前晃了一下。
“李哥，咱们局里发的这种手机是一人一个吧！”
“对啊！”
“那每个人的手机编号也是固定的了？”
“当然！”
“那是不是知道手机编号就知道持有人是谁？”
“对的！”
“那你能查到这个资料吗？”
听到这话，李银道忽然用奇怪的眼光盯着张炁，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你小子果然有问题！”
“有问题？我有什么问题？”
张炁左手挠头，傻笑起来，他立刻把手机装回兜里，右手却偷偷放到了背后。
“你想调查谁啊，你就明说！还有，你是帮别人打听的吧！”
李银道一副已经看穿了他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只是突发奇想的问问而已，管理局我谁都不认识，我调查谁呀？”
张炁假装辩解着，右手已开始掐起了指诀。
李银道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昏沉沉的，有些不舒服，他没再问张炁问题，而是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这些行为当然不是主动的，因为他已经中了张炁的傀儡咒。
张炁觉得自己再问下去是个很愚蠢的行为，只会把自己的意图暴露，李银道比他想象得更加老道。
“还是直接上手段吧！”
他决定用傀儡咒，让他删除对自己的监控记录。
“删了就一了百了，反正他醒了以后也不记得这会儿发生的事！”
李银道在张炁的操控下，迅速打开电脑里的加密文件，找到了张炁的监听记录，右键点了删除命令。
看着文件夹消失，张炁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他一屁股坐在桌子旁边的办公椅上，长舒了一口气。
“这下熊健的事儿是暂时瞒下了！”
“下一步就是差手机了！”
之前的删除监控记录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他明确知道记录就存放在李银道的电脑硬盘里，可是手机编号和对应使用人之间的存档记录他却不知道在哪里！
这让张炁犯了难！
傀儡咒是一种操纵他人按自己意愿行事的一种法术，被操纵人的意识短时间会和施术者同步。但是施术者并不能进入被操纵者的记忆，也无法下达自己不知道的命令。
张炁脑子里拼命想着手机编号与使用者查询，手机编号和使用者姓名，管理局手机发放记录……等等各种他能想到的句子，希望能让李银道自己动手查起来。
然而不管他怎么想，李银道都呆呆的坐在电脑前发呆，一动不动。
“你倒是动一动啊，大哥！”
张炁越来越焦急，无奈的看着李银道的侧脸。
他忽然看见了李银道桌子上的还没解锁完的石力的手机。
“还有案子要处理呢！”
“手机的事不着急，可以以后慢慢查，还是先把手头的事解决了吧！”
于是张炁又掐起指诀，准备解了李银道身上的术。
可是他还没开始念咒，刚才一直发呆的李银道却忽然转过脸来，静静地看着他。
李银道的这一举动着实吓了张炁一跳，他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你没中我的术？”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李银道问道。
“你觉得呢？”
李银道的黄色镜片在日光灯的反衬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刚才一直在演戏？”
“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
虽然嘴上问着，张炁心里却在打鼓，“不对啊，他明明是个身上没光的凡人，没道理不中我的术呀！”
“我就是想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又是在帮谁做事！”
李银道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嘴角又露出狡黠。
“你刚才跟我思维同步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了。”
张炁呆坐在那里，冷汗直冒，绝望得要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弄巧成拙！着了别人的道！
这管理局里都是些什么人啊！
“慢着！”
张炁忽然又聪明了起来，“他不会是在诓我吧！既然他根本就没中我的术，他刚才就不可能和我思维同步。”
“既然你没中我的咒术，为什么要删除我的监控记录？”
“让你相信我呀！”
“你已经看过了那些记录？”
“没有！”
李银道很肯定地说道。
“但是现在已经不用看了，你刚才都已经在脑子里告诉我了！”
张炁怔住。
此时此刻，距离他们谈话房间几十米的楼上，局长办公室。
局长打开了电脑中十五分钟前刚下载完的张炁的监控记录文件夹，一个一个认真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