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兄长冲着秦三爷行了一礼,说道:“墨予秋与舍弟,谢过先生援手。”
少年见兄长行了礼,一时间也顾不上与秦霁云搭讪,赶忙也行礼道:“墨东来谢过先生援手。”
秦霁云见两位公子礼数周全,眼神又在他俩身上打了个转后,看向秦三爷。
却见秦三爷对此很是冷淡,说道:“举手之劳罢了。”
说着拂了拂衣摆,便离开了膳堂。
秦霁云见他出去了,也赶忙跟了上去。
这会江上正好涨潮,客船有些颠簸,秦霁云走得快了,一时没有站稳,险些撞到了船舷上。
“当心!”秦三爷眼疾手快,一把将秦霁云扶住了。
船老大正好在船头指挥着船员行船,见着情形,大声从他俩喊道:“这会浪大,先回客舱里去!”
秦三爷也不矫情,搀扶着秦霁云回船舱。
舱内的家具物什多数是固定在甲板上的,这会只有坐凳在甲板上随着船体的颠簸滑到这边滑到那边。
秦三爷将秦霁云搀扶到床榻边坐下了,说道:“水鬼这是要乘浪下行,怕是要颠簸一阵子。”
“水鬼叔叔这是赶时间吗?”秦霁云问道。
秦三爷点点头,说道:“他这是想赶着在天黑前到达姚江渡,将墨家兄弟的身份给换了。”
秦霁云闻言,想到在膳堂里的事,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墨家兄弟这是冲着我们去的?”
先前膳堂里的侍者有说过,墨家兄弟甚少离开客舱,便是连膳食也是送进去的,怎么就这么巧,秦家父子一来,他们便跟着来了。
秦霁云虽然现在是小孩的模样,但是后世好歹也是经过社会的捶打的,这明显的偶遇还是能看出来的。
秦三爷闻言,问道:“霁云可有发现别的不对劲?”
秦霁云将自己跟着秦三爷去客舱后发生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想到船老大,似乎也有些不妥之处。
秦三爷笑道:“确实是。以他谨慎的性子,怎么能随意就在膳堂这样的场合和我谈论墨家兄弟的事。”
秦霁云闻言一愣,问道:“那爹爹还与水鬼叔叔有商有量的?”
“我与水鬼在这条水道上有多年的交情了,以往都平平安安的,哪里来的过命的交情?”
“他这话一说,我便知晓是说给外头那兄弟俩听的。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人诓了过来。”秦三爷解释道。
“水鬼叔叔是要借爹爹之口,将这替换身份的法子告诉那二位公子?为何他自己不去说?”秦霁云问道。
秦三爷似笑非笑,说道:“我朝女子地位低下,让那兄弟二人扮成婢女,虽说是权宜之计,但也难令权贵接受。”
“若是他过去说,定是赚不到这笔银子了。”
“这样也好,倒是叫水鬼欠我一个人情。”
秦霁云对这不平等的时代也无可奈何,只是感觉那兄弟二人看着也不像是肤浅之人。
“水鬼叔叔急着去姚江渡,就是要再那里将二位公子替换成爹爹的婢女?”秦霁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