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云和秦三爷正坐在大厅里等着,压根就没想到许掌柜的在落霞的屋子里正风流快活着。
这还是秦霁云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的青楼,好奇之下不由地四处张望。
没有客人的楼子里,没有靡靡之音,没有迎来送往,显得有些冷清。
忽然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想起,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哎哟哟,看看这是谁呐,这不是昔日京州花魁若兰么!怎么就干起了浆洗衣服这样的活计了?”
“不是说从良嫁人去了么?怎么,那举子可是养不起你了?”
“瞧瞧这脸,还有这手,哪里还有以前的样子咯!”
“啧啧!”
秦霁云听着这说话的口气就觉得酸的厉害,也不知道是楼子里的什么人,竟是拦住了洗衣的仆妇嘲讽上了。
见那洗衣仆妇并不理会她,竟一把将装满衣裳的木盆给拍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再看秦三爷,脸色竟是难看的很。
秦霁云见状一惊,这京州花魁若兰,可不就是秦三爷当年的想好么,竟是在这红袖招里做了洗衣的仆妇?
就见秦三爷,大步走到她面前,挤开了那名妓子,将人拉过来看。
虽说脸上染上了风霜,但还是能看出当年的倾城之貌来。
“若兰!”
故人相见,秦三爷有些激动。
只是旁的的那名妓子并不买账,挤着眉不高兴地说道:“你谁啊!”
接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昔日花魁的想好啊!”
秦霁云听着她酸溜溜的口气就来气,过来挡到她面前,说道:“即便是昔日的花魁,那也是正儿八经当过花魁的,总比某些连楼子里的头牌都不是,却还要出来张牙舞爪的来的好。”
哼,要比讽刺人,这谁不会呀!秦霁云的嘴皮子可也利索着。
楼子里这妓子并不服气,骂道:“哟哟哟,这从良了的头牌,哪怕是落魄了,也还有野男人出来护着。我听说她可是因为生不出来才被夫家赶出来的。”
“怎么着,现在竟是找了野男人,要做现成的娘了!”
秦霁云一听,有些炸毛,正想要张嘴挤兑回去,却是被若兰拉住了。
就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秦霁云说道:“小公子不必为了我和这种人争执。”
说着拉着秦三爷和秦霁云便要往外走,连掉在地上的衣裳也不顾了。
秦霁云见秦三爷这会脸色并不好看,知道他这会心情不好,也不敢吭声,便由着若兰拉着出了红袖招,拐进了一道小巷子里。
小巷子背着大街,并没有什么修饰,显得有些破烂不堪。
若兰租住的小院子,就在这条巷子里面。
招呼着二人进了门,若兰便将院门给关上了。
说说是个院子,也只有一间屋子的大小,靠墙的一边种了不多的菜蔬,另一边有一口水井,井边青石板磨得十分光滑,想来就是若兰浆洗衣裳的地方了。
“院子里说话不方便,还是进屋说罢。”若兰说着,将秦三爷和秦霁云请到了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