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予秋闻言,自是不再此处多待,与几人告辞后便回去自己的屋子里休息了。
秦霁云原本也没想到明天早晨便要离开,但是转念想到,这定是水鬼早早就安排好了的,也只得回屋休息去了。
若兰与秦三爷住的是秦霁云旁边的主屋,这会目送秦霁云回屋后,两人倒是没回主屋,反倒是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坐着了。
若然对秦三爷说道:“若不是您还得回京,我倒是真的想在这里长住了。”
秦三爷见若兰这会一脸久经风霜的感悟,不由地失笑道:“这趟回京,将过继之事办好后,将我爹接了,我们便回蜀州去。”
“到时候有的是你安逸的日子过,只是别嫌我又得重新开始,一穷二白地穷得很。”
若兰闻言,冲着秦三爷翻了一个白眼,嗔道:“说得好像我过不了苦日子似的,若是真的成了穷光蛋,我教人学琴也能养活你。”
秦三爷想起早些年在京州时,若兰的琴艺冠绝京城,便是连不少的世家贵女,也愿意奉上不菲的束脩,来请若兰上府里头指点姑娘们的琴艺。
这教人学琴来养家,还真不是说说的。
“行行行,往后还得仰仗妇人了。”秦三爷笑道。
若兰闻言,哼哼了两声,算是应承了秦三爷,接着却是问道:“今日那墨大公子怎的会来找我们霁云?我瞧他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像是好相与的。”
秦三爷闻言,冷笑一声,说道:“他这是来探探虚实的。”
若兰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此话怎讲?”
秦三爷便对若兰说道:“墨家顾忌京里的那位,两位公子去京州路上千里迢迢,竟是连护卫也不指派。”
“虽说水鬼在这条水道上有口皆碑,但这一路行来也遇上了不少的风险。今日便是连水鬼也离了身,他心里不安也是正常。”
若兰听了秦三爷这话,觉得有些在理,只是想到路上这份折腾里头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不由地对秦三爷有些愧疚。
秦三爷见若兰有些低沉,拍拍她的手背,说道:“这和你没多大关系。不过也多亏了跟着你得人,让跟着墨家兄弟的人有了忌惮,我们这才能安然脱身。”
若兰听秦三爷安慰她,勉强一笑,说道:“我原本见你对墨家兄弟的事情上心,想着或许可以为霁云攀门亲事,现在想来,这墨家也未必是什么好去处。”
秦三爷点点头,便将墨冬来拿着大龟将秦霁云的手咬伤一事说了,又说道:“还好霁云坚持着拒绝了,不然我还真的会让墨家那小子负责。”
“原本想着为霁云攀一门好亲,现下看来也还是得庆幸与他们交集不深吧。蜀州的生意,做的起便做,若是做不起,便是做个田舍翁也不错,没得将来要赔上霁云的幸福。”
秦三爷有些后悔。
墨家这种手握兵权的世家,讲究的是长幼有序,军权将来定是落在墨予秋手上的。
便是墨冬来和霁云结了亲,以墨予秋对商户的蔑视,霁云将来在墨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不用说帮衬着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