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江明离一同回了府内,隔天她便去往了辛怜的店铺。
今日人少,店铺里的小伙计在打着瞌睡,江俞熹在店门前站了片刻,眼看着天色昏暗,就要下起雨来。
玫盈上前去推了推小伙计,“别睡了,来客人了!”
“哪?哪有客人?”
小伙计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子,看清眼前站着的三个姑娘猛的就清醒了,连声讨饶,“对不住啊对不住…请三位仙女姐姐千万不要告诉我们老板娘…”
“噗嗤…”
江俞熹笑出了声,“快去叫她出来,就说我来了。”
寻着声音过来的辛怜看见几人,忙踹了脚小伙计,“你这小子又偷懒?!”
“天地可鉴呐老板娘,我真没偷懒…这不就是去请您过来吗?谁知道你耳朵这么尖…”
“去去去,别打扰我们。”
辛怜挥了挥手,不再搭理他。
看着两人活宝似的斗嘴,江俞熹笑弯了眼,待辛怜走上前来熟稔地揽住她的胳膊,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你可终于想明白了…我真怕你那日说的话只是说着玩,担惊受怕这么些天呢,你可要付给我药钱…”
“好,好。”
江俞熹连声应好,笑盈盈道。
推开二楼的房间,辛怜转头站住脚步,朝玫盈和云瑶说道,“两位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奴婢…”
江俞熹摆摆手,“最近总想吃点酸的,你们去外头买两串儿糖葫芦来,给我解解馋。”
买糖葫芦哪需要两个人一起去,分明就是想打发走他们俩,云瑶拉住玫盈的衣袖,福了福身道,“是,奴婢马上就去。”随后拉着满脸疑惑的玫盈离了开去。
房间里点着淡淡的熏香,甜甜腻腻的香味闻得她嘴馋,辛怜推开一旁的窗户,看着外面乌云密布,道了声,“快下雨了。”
江俞熹也瞧了过去,也不知道那两个小丫头带没带纸伞去,再不济,身上银子买两支伞该是足够的。
想罢,她坐在了窗户旁的座椅上。
“今日来找你,是为了和你合作。”
辛怜坐在对面,身子趴在桌子上倚着,直愣愣地盯得她有些狐疑,“你这样盯着我作甚。”
“你长得真好看。”
夸赞好看,是对任何人都极其有效的拉拢距离的方法,可她确实是真的好看,辛怜甚至想不出其他绝美的语句来形容,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14岁在她们?那还是个初中的小孩,可在这个时代,再等个一两年都能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一生。
封建社会啊,害人。
辛怜在心里默默地摇摇头,随后问道,“你想和我合作什么呢?”
江俞熹正色道,“开商铺,我出钱,你出力。”
听着她的话语,辛怜不禁感叹道,果然十分早熟啊,点点头,“你这么相信我啊?”
“你也不过十三四岁吧,却能够以一己之力开起一家医馆,我自愧不如。”
小伙计明显被她忘在脑后了。
江俞熹语气有几分黯淡,不过转眼间她又抬起了目光,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被一个漂亮到极致的姑娘真诚地盯着,绕是厚脸皮的辛怜也不由红了脸颊,嗫嚅了半天,只得应下。
她早在很久之前就有着念头,凭着她在现代所知道的知识,在这天玺当个小小首富,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多好。
江俞熹从荷包中摸出了银票,放在桌子上,“这里是两万两,交给你了。”
两张崭新的银票放在桌上,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两个姑娘面对面对视着,一个决定悄然改变了未来。
辛怜收下银票,轻飘飘的两张银票落在她手中却格外炙热而沉重。
玫盈和云瑶拿着糖葫芦在雨中狂奔,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医馆。
小心翼翼替她遮着头顶的雨水扶着她上了马车,江俞熹挑起一丝缝隙望向外面,被细密的雨水打湿/了鬓角,只觉得凉爽得舒服。
云瑶拉回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将帘子压得严严实实,开口嘱咐她道,“小姐莫要贪凉。”
江俞熹收回目光,“十三怎么样?”
一提起他,玫盈炸毛似的开口,“那家伙整天跟个木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看人的眼神还可凶!”
云瑶拍了拍她的肩膀,把露珠拍了下去,“你啊你,天天去烦人家,还嫌人家凶,真是无理取闹。”
“我哪有…”玫盈撅噘嘴,不服气地道,“要跟着小姐的人我不得多上心一点嘛,你误会我。”
“是是是,我误会你。”
看着两人谈论起他时都没有太大的抱怨,品行应该是不差的,待到回府,也去看看他。
回到府中时问清了他的住所,让两个丫头各自回房间去泡泡热水澡,独自走向下人房。
角落的一间朴素房屋前,一个少年专注地拿着一支树杈练习着功夫,挥舞着手中树杈打出凌厉的风。
可惜不过一套功夫练完,那树杈就咔嚓一声断掉了。
十三失望地扔下手中的断枝,抬眼看见了她,抿嘴抱了个拳行礼,“小姐怎么过来了?”
“明日起你就跟着我同行吧。”
江俞熹瞥见他眼底的波澜不惊,暗自点了点头,想着哪天出门有空替他买一把趁手的兵器。
隔天的天色大晴,阳光照耀得人心间发暖,庭院中的花草树木都映衬着光辉。
江俞熹早间吃了一碗汤圆,现下都没消化得掉,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思来想去还不如出门去走走,顺道给十三买把刀剑来。
“十三,你擅长什么武器啊?”
她盯着面前的少年问道,十三怔了怔,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普通的剑即可。”
剑…城东有间小铺子鲜少有人知道,前世的两年后,那人打造出了一把轰动全国的宝剑,顿时全国闻名。
白大爷。
想起这人的名字她还是忍不住偷笑,玫盈和云瑶都不确定地看着面前这座小茅屋,看起来比她们的茅厕还小。
屋内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江俞熹收敛了笑容,看向屋内,这么偏僻居然有人?
“小爷才是爷!你算什么爷?”
等走得近了她才听清两人说的话,另一人昂着脑袋,脖子都涨红了,“我就叫白大爷!父母给的名字怎么能说改就改?!”
“整个天玺就小爷是爷!我管你父不父母!”
听着这纨绔的声音,江俞熹踏进了屋内。
“洛世子,早就听闻天玺纨绔你属第二,无人再敢称第一。”江俞熹顿了一顿,“果然耳闻不如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