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氏是一个很会看脸色的人,自然不会久留。
她关心了苏冰儿几句之后,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自言自语道:“哎哟,瞧我这记性,厨房还煮着药呢。”
说罢,狄氏看向独孤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能不能劳烦太子殿下,再帮忙照顾一会冰儿?妾身不胜感激。”
独孤齐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狄夫人去忙吧,本宫会好好照顾冰儿妹妹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狄氏的心里,笑开了花,忙不迭转身离开了,还帮他们带上了门,留给屋里的人足够私密的二人空间。
终于,房里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经过了两次被打扰,独孤齐的兴致,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他也没有兴趣对苏冰儿做些什么了,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让屋子里的空气多流通一些。
看着太子殿下如此举动,苏冰儿的心里,沉了一片,眼底的神色,微微有些失落了。
本来以为,可以和太子殿下借机发生些什么,结果,旁人不来破坏,偏偏自己人来搅和了两回,真是气死人了。
想到这,苏冰儿不免气得头疼,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嘶,疼。”
独孤齐见状,忙回身,关心问着:“怎么了,冰儿妹妹?”
感觉到太子殿下的温柔,苏冰儿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摇了摇头,乖巧回着:“齐哥哥,不碍事,是冰儿自己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独孤齐见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按照自己之前的承诺,坐在边上,陪着苏冰儿,闲聊着,打发时间。
宰相苏云夜的寿宴,最终大家都没有看到太子殿下在席间出现。
不仅如此,连相府的二小姐的身影,都没有瞧见。
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这二小姐和太子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双双不见人影呢?
寿宴的酒席,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苏云夜在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后,已经是满脸的疲惫了。
苏宁儿站在他的身边,淡淡开口:“爹爹,女儿有一事要说。”
“什么事情?”苏云夜不解地反问。
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是真的很累了,补了一句:“明日可以么?今日爹爹有些乏了。”
苏宁儿看着苏云夜如此操劳,也是于心不忍。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算是苏冰儿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也不可能苛责到父亲的身上。
想着,苏宁儿心里一软,没有再说,只是淡淡道:“那冰儿下次再来找爹爹,今日就先回王府了。”
苏云夜起身要送:“爹送送你。”
苏宁儿摇了摇头:“不必了,爹爹好生休息,宁儿自己回去就好。”
说罢,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苏云夜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感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现在的苏宁儿,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苏宁儿了。
她变了,变得更加地聪明、睿智,变得更加地果断、大气,甚至,还变得更加地机敏、伶俐了。
苏云夜不禁想到了曾经的结发妻子,约莫二十年前,也是那么一番惹人喜爱的模样。
不自觉地,他叹了口气,喃喃道:“夫人,宁儿已经不用我操心了,她现在嫁人了,也足以面对任何的困难和挑战了,就好像当初的你,那么聪明、漂亮又机智,真希望,你也能看到女儿蜕变的样子……”
马车,行在回王府的路上。
苏宁儿坐着里面,脸色微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在相府发生的事情,因为没有王府的人知道前面部分的情况,所以她也不担心,独孤傲会知道。
只是,自己的脸,如今已经恢复了,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让独孤傲看到呢?
苏宁儿知道,独孤傲虽然是对外宣称昏迷不醒,但是他比任何一个清醒的人,都要来的心如明镜。
有些事情,并不能隐瞒太久,换句话说,就算是隐瞒,也只能带来不好的结果。
只是,苏宁儿并不能确定,独孤傲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喜欢她么?
他又会不会和她白头偕老呢?
所有的一切,都影响着苏宁儿的判断,让她的心里十分烦躁。
不自觉的,她抬手拍了一下马车上小桌的桌面,震得桌上的茶水,微微晃动。
近水见状,虽然心里觉得纳闷,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王妃,怎么了?”
苏宁儿迟疑了半响,摇了摇头:“没事,本妃在想事情。”
说着,她抬手,撩起马车窗帘,朝着外面看去。
偏巧,马车经过回春堂,苏宁儿看到了易槿的身影。
正巧,坐在医馆里的男人也无意识地抬头,不偏不倚地,她那清幽的眸子,就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里。
苏宁儿下意识地,心里一顿,忙不迭松回了手。
而坐在回春堂里的易槿,却是狐疑地瞧着从门口路过的马车,只看到了马车窗帘飘落的景象。
不过,驾驶马车的人,他好像认得,是肃王府的人。
所以,那是肃王府的车?
易槿如此想着,苏宁儿会在上面么?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医馆里的伙计,敲了敲他的桌面,提醒:“槿大夫,有人找。”
易槿下意识地回神,就看到了季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季伯的身后,是刚刚苏宁儿乘坐的马车,在清风的驾驶下,重新出发了。
易槿有些意外,问:“师父,你怎么来了?”
季伯淡淡道:“来看看你,顺便来瞧瞧回春堂,时间一晃过去地真快,都有好多年了。”
“是五年了。”易槿如是说道。
他算是少年成才,五年前,师父将御医院首席的位置,交给了他,而后,选择了退隐江湖。
只是,易槿没有想到,师父居然会认识苏宁儿,还收为了关门弟子。
季伯瞧着徒弟有些心不在焉,也不戳穿,只是叮嘱:“为师很快就要回去了,你师妹那边,师父希望你多多照顾着,毕竟,她一个姑娘家,也不容易的。”
“徒儿明白。”易槿恭敬地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