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苏宁儿预料的是,独孤馨儿还是个十分好学的人。
尤其是,对于医术方面,她特别地感兴趣。
苏宁儿要去药房配置药材,独孤馨儿就会主动帮忙,找药材,递工具,忙得不亦乐乎。
就好像是在做一件自己特别喜欢的事情一般,充满了干劲。
苏宁儿忍不住问:“公主喜欢学医?”
独孤馨儿听了,下意识地停了手上的动作,迟疑半响之后,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不确定:“本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但是瞧着三嫂在弄,觉得很有趣,也想试试。”
说着,她还不好意思地笑了,分明,就是个天真的孩子。
苏宁儿笑了笑,没再多言。
只是心里在想:这个七公主其实在学医方面,还是颇有天赋的,如果加以培养的话,一定不会差。
独孤馨儿在王府一住,就是两日。
这两日,几乎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府里来了一位客人,是七公主。
当然,就算是“昏迷不醒”的独孤傲,也知道了这个事情。
听火烈说,七公主一直缠着王妃,导致王妃不能陪王爷用膳,他非常地生气。
又听火烈说,七公主好像是为了逃避和亲,才偷跑出皇宫的,他就更加地生气了。
这小丫头,几天不教训,又皮痒了?
为了自己逃避和亲,居然跑来王府,祸害他的王妃不说,还死霸占着他的王妃,真是气死人了!
肃王府是她独孤馨儿逃避问题的地方么?
不是!
三王妃是她独孤馨儿可以随意霸占的人么?
更不是!
想着,独孤傲沉了声音,说道:“去告诉独孤凡,叫他来接人。”
火烈能感觉得到,王爷话语里潜藏的怒意,以及……
浓浓地醋意!
火烈心里大喜,点了点头,抱拳道:“属下遵命。”
于是,就在次日的中午,独孤凡来了肃王府。
美其名曰:探望生病的三王爷,聊表慰问。
可实际上,他却是找到了后院,拉着独孤馨儿,就要回宫。
独孤馨儿很是抗拒,忍不住道:“五哥,你怎么这样啊?本公主只是在三哥的府里住上几日而已,至于么,还那么劳师动众的,要你来接?”
独孤凡却道:“七妹,三嫂要照顾三哥,已经很忙了,你在这打扰数日,你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么?”
独孤馨儿理直气壮地回道:“没有啊,三嫂可喜欢本公主了,还叫本公主留下来,是不是,三嫂?”
说着,她转头,看向苏宁儿,露出了微微求助的眼神。
苏宁儿也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藏了什么秘密,或是有她不知道的什么情况?
但是,看着独孤馨儿那么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心软了。
对着独孤凡,她说:“还请五王爷看在本妃的面子上,再让馨儿小住几日吧?”
独孤馨儿听了,忙附和:“是啊,是啊,五哥,你就再让本公主在这边住上几日,好让本公主多陪陪三嫂,也多亲近一些。”
面前的都是女人,独孤凡说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妥协:“说好了,只是小住几日,本王过几日,再来接你。”
独孤馨儿忙不迭点头:“是了,是了,就住几日,五哥辛苦了,赶紧回去吧。”
独孤凡最终还是离开了,留下了独孤馨儿,答应她,只是小住几日,就来接她。
但是独孤馨儿,却是又在想着其他的打算了。
毕竟,叫她去和亲,她是决计不肯的,所以,能拖延一日,就是一日。
只是,独孤馨儿不免纳闷,自己来到肃王府的事情,五哥是怎么知道的?
她明明就已经下令,说她在这边的消息,不得外传啊!
这边厢,独孤馨儿想不通这个问题,而另一边,独孤傲却是一脸的阴沉,怒意凝聚在眉间。
刚从火烈的嘴里听说,独孤凡不光没能将独孤馨儿带走,反而还答应了,让她多住几日,实在是郁闷!
独孤傲都快要气得吐血了,他的王妃,这小丫头到底要霸占到什么时候啊?
而且,苏宁儿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一直将独孤馨儿留在府里?
实在是忍无可忍,独孤傲怒道:“去找王妃过来,本王要好好跟她说一说这个事情!”
火烈十分聪明,让清风和明月,带着独孤馨儿出了门。
而后,才找到了苏宁儿,告诉她:“王妃,王爷有请。”
这几日,苏宁儿几乎都没有去到独孤傲的那边,她已经料想到了,男人会派人来找她。
只是,她不免纳闷,问了一句:“王爷叫本妃过去,为了什么?”
是因为她私自留下独孤馨儿,还是因为她没有按照约定,过去一起用膳以及帮他解毒看病?
苏宁儿不是很清楚,所以想要问个明白。
只可惜,火烈并没有明说,因为他明白,有些消息是不可以透露的,王爷会生气的。
于是,只能这样回答:“王妃过去了,就知道王爷想说什么了?具体的,属下也不好胡乱猜测。”
苏宁儿知道,这不是火烈的错,也就没有追问。
在火烈的带领下,她不紧不慢地,来到了独孤傲的卧房门外。
火烈敲了敲门,而后将门推开,转头说道:“王妃,进去吧。”
苏宁儿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微微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待会独孤傲会如何质问她?
只是,当她缩着脖子、低着头进去的时候,预想中的质问声,并没有传来。
苏宁儿下意识地抬起头,侧目一看,才发现,独孤傲正坐在榻上,安静地看着书。
他的目光,专注地瞧着手里的书,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威严,瞧着让人心里紧张。
尤其是,苏宁儿还有些心里不安,这紧张的感觉,就尤为明显了。
而就在此时,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畔,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冷意:“过来……”
苏宁儿先是一愣,而后才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迈开步子,朝着独孤傲走去。
战战兢兢地走到了男人的跟前,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王爷唤妾身前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