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佳丽不懂什么蛊虫,她就看到老人神情萎靡,像是受伤不轻。
“外祖母,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看看?”
因为着急,土佳丽忘记了自己是孜玫的身份,医术是要超过皇宫那些太医的,把实话说出来了。
老人因为难受并没有听出她话语的不对,但她身边的丫鬟有些错愕,“孜玫姑娘,您不是医术精湛吗?您给主子看看?”
土佳丽这才反应过来,坏了,自己露馅了。
她看了一眼老人,老人因为蛊虫的反噬一脸菜色,蹙眉闭眼,似乎丫鬟的话并没有让她有什么疑虑。
土佳丽敛住心神,“我虽然医术还行,但对蛊虫这个东西一窍不通,不敢给外祖母看。”
丫鬟这才把疑惑消除,蛊虫来自苗疆,孜玫作为盗骊国人一窍不通她理解。
“不用去叫,你也帮不了外祖母,外祖母调节一下就好,回去睡觉吧!”
老人将嘴角的血迹擦掉,闭眼像老僧入定。
土佳丽不想打搅她,她不是孜玫,她对医术一窍不通,更别说蛊虫这样可怕的东西。
她正要悄悄退到一边等待,老人突然睁眼,“玫玫,你了解君逸璃吗?”
土佳丽愣了一下,之前自己不管提云汐柠还是君逸璃,老人都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像是自己被他们洗脑了一样,只要是对他俩的好话,她是一概不听的,没想到现在主动提起君逸璃。
“不是说特别了解,但接触过挺长的时间,就外孙女看,他是难得正直的人,一心为国为民。”
老人似乎对他是什么人不感兴趣,她蹙眉,“他父母是谁?都是做什么的?”
这个燕亦城跟她说过,君逸璃的爹原是国公府的世子,因为战死沙场,被皇上封为郡主,君逸璃继袭了他父亲郡王的世子。
至于是他的母亲,原本是夏家小姐,四十年前的夏家堪比现在的君逸璃,妥妥的权臣,独霸朝堂。
当土佳丽给老人说了以后,她愣了一下,瞬间一脸的激动,“夏?他的母亲姓夏?”
土佳丽不懂老人为何如此的激动,“外孙女听说他母亲来自夏家。”
老人的声音有些抖,“夏家在盗骊国的京城姓氏多是不多?”
这个土佳丽不知道,毕竟她来自东璃国,“这个外孙女不知道,但也知道一些大臣,似乎姓夏的不多。”
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道:“你可知道他的外祖父叫夏什么?”
这个土佳丽怎么可能知道,她摇头,“不知道,不过一般京城的人都应该知道。”
“对,对!”老人喃喃道出两个字,叫丫鬟去叫燕亦洵,被土佳丽阻止。
“外祖母,夏家在京城非常有名,虽然现在落魄,但当今皇后还是来自夏家的,也就是君世子的亲姨母,他们跟三殿下本就是敌对的,若是您找的人跟君世子有关,您觉得他对尽心尽力给您找吗?”
老人沉默,手指微微蜷缩,不得不说,土佳丽的话她听进去了。
她想来想去,君逸璃能控制灵蛊的原因她找了两个,一个就是君逸璃本就不是普通人,意志力强的让自己的灵蛊屈服,这个简直是不可能的,她勉强认同。
第二个就是他身上的血像孜玫、土佳丽一样流有自己家族的血,这个解释应该是靠谱的。
一个盗骊国的人怎么可能有他们苗疆家族的血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大姐的后人。
碍于燕亦洵想让他死,她是觉得他不会给自己说实话的,所以这件事她要亲自去打听。
“君逸璃的外祖母是何人你可知道?”
燕逸城虽然给土佳丽说过君逸璃的母亲是夏家的小姐,但她母亲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当年夏家继承人为了妖女殉情,被夏家誉为奇耻大辱,只当这个儿子鬼迷心窍,所以除了当事人几个知道,被夏家压了下去,不许提,所以说,哪怕有知道的,也不敢再提。
对于小辈的燕亦城虽然听到一点,但也不可能给土佳丽说。
“不清楚,不过挺神秘,像是整个夏家的禁忌。”土佳丽已经觉得不对了,所以她故意往她所认为的正道引。
只要君逸璃跟老人有关系,昏迷的君逸璃就会有救了,她绝对不能让燕亦洵得到这个天下。
“去睡吧!外祖母没事,明天外祖母去皇宫看看君逸璃。”老人淡淡道,但心里却翻滚着说不出的情绪。
土佳丽不知道君逸璃到底救没救出来,心头七上八下,却不能说,她唯一祈求老人跟君逸璃有关系,这样一切都往好的地方转。
“外祖母,玫玫不放心您,陪您一会儿。”
老人摇头,“不用,外祖母不会有事的,去吧!”
“真的吗?您的脸色不好看。”土佳丽关心道。
她是真的关心老人,虽然最开始没有感情,但这几天磨合的真的有了感情,主要是老人真的对她好,虽然固执想让她嫁给燕亦洵,但在她心里所想的,就是对自己好。
“真的没事,外祖母没那么容易死的,放心吧!去睡吧!”
不知道为什么土佳丽心头发涩,她点了点头,“外祖母,您真的要保重,我们姐妹已经承受不住再失去什么亲人了!”
老人的眸子一热,“放心吧!去吧!”
土佳丽这才离开。
老人身边的丫鬟似乎知道老人时日不多,眸子溢出泪光,“主子,您……”
她似乎想说她为何不给孜玫说实话?
老人摇头,“老身说的是实话,没那么容易死的,当时燕亦帮了我的忙,口碑还不错,京城人几乎全是颂扬他的,加上老身努力想找到大姐跟夫君,就像抓住了唯一的稻草,一心想换取,现在看来可能是做错了。”
“主子……”
老人捂住自己的胸口再次苦笑,“还真能折腾,让他如此牵挂的人是云汐柠吗?灵蛊都无法摄住他的心魂。”
“主子,您说奴婢怎么帮您?”丫鬟快哭了。
“没事,总不会折腾一夜不是?去休息吧!你在这也于事无补,只会让老身分神。”
小丫鬟泪眼朦胧,知道老人说的对,她留下真的于事无补,只能含泪离开,将房门给老人关上。
屋内安静下来,老人闭眼想抛出杂念,但身体的疼痛一直延伸后半夜,她想收回折腾一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