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脸色铁青,似乎陷入了沉思。
一百多年前,景顺帝在位的时候,发生过有人冒充他的宠妃,最后景顺帝就死在了她的手里。
最后才知道,那人人根本就不是景顺帝的宠妃,而是别人假冒的。
皇后这话一出,不就是怀疑玉妃是假的吗?
燕亦洵被皇后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这是后宫的事情,他一个新郎官还是皇子真的操,了不该操的心。
他真的很紧张,他好不容易在土札泰手里将她救出来,他还没使用这枚棋子呢?难道她就要被杀死吗?
自家父皇一旦知道玉妃是土尔雅,肯定认为她包藏祸心,而土札泰早就将她弃了,她不仅必死无疑,还会搭上自己,这一刻他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皇上不信邪,但是,今天的事情太诡异了,难道说,真的是有所指,这个玉妃也是带了面具,是假的?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玉妃,似乎想摸一下她的脸,看看是不是也带着假面。
皇上眸中的意思很明显了,让玉妃的身体一抖,一旦别人查看她的脸,一切都完了。
她恨不得去撕皇后的嘴,她跟云汐柠果然是一伙的,她就该早早把皇后这个贱人杀了,也不会现在所有人都似乎盯着自己这张脸,连皇上都想亲自撕开它。
云汐柠的耳边突然痒痒的,她刚要转头,却听到自己夫君低低的声音,“如果用她的脸可能更简单,更明了,但是,你知道的,让她顶着这张脸都够让为夫厌恶了,所以就换了一张她自己的脸。”
君逸璃虽然没明说,云汐柠也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把这个宫女的脸扮成跟玉妃现在的样子,绝对瞬间就会揪出她的假面。
但是,那张脸毕竟跟他的娘很像,他根本不想让他娘的容颜出现在死人身上,只能用土尔雅原来的容貌,先是惊吓她,然后让皇上怀疑,再撕了她的假面。
“明白,她老人家在天上很多年了,也算是恶心了一把,怎么还能让她老人家不安呢?没事,这碍眼的皮很快就会扒下了,皇上知道能气疯,也会觉得她动机不存,谋害皇上。”云汐柠淡淡道。
自家夫君可能从看见她那张脸都恨的厉害,要不不会亲自动手对付她。
这样看,这个玉妃也算荣幸了。
玉妃“噗通”跪地,如水的秋波溢满晶莹,“皇上,臣妾真的冤枉,怎么可能不是玉妃呢?这种很久的传言怎么能放到臣妾的身上呢?皇上,安王可以作证,对了,臣妾可是不顾自己性命救的皇上,皇上明鉴,不能冤枉了臣妾。”
玉妃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皇上的眼神就是要去看她的脸,一旦有人探查,自己就完蛋了。
她现在就想用皇上最心爱,女人的脸来引起他的同情,让他无论如何保住自己,毕竟他看重的也仅仅是这张脸而已,他不会让人毁了这张脸的。
她清楚自己这张脸的意义。
但是,这次皇上似乎不为所动,他的眸子深沉,静静看着玉妃,似乎要在她的脸上戳出一个窟窿来。
土尔雅心情忐忑, 知道此刻可能连燕亦洵都无法救自己,她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焦虑而紧张。
“皇上,还是找人探一下为好,毕竟这可是关乎您的安危,臣觉得也是玉妃娘娘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玉妃娘娘应该不会推脱。”君逸璃淡淡道。
皇上一点头,玉妃的脸上全是惊恐,不要,她不要被探察,一旦发现她的假面全完了。
“皇上,不要,您这是不信任臣妾吗?”玉妃极力想阻止皇上派人去察看她的脸。
玉妃越是这个样子,越是说明心里有鬼,皇上突然冷声,“陈昱,让仵作过去给玉妃看看脸,看看是不是她也带了假面。”
陈昱一躬身,让大理寺的仵作上前察看。
玉妃突然退后一大步,“大胆奴才,本宫是皇上的妃子,你敢!”
大理寺的仵作也觉得对方是皇上的宠妃,摸她的脸?还要用自己刚刚摸死尸的手,这也太大不敬了。
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这是皇上的女人。
大理寺的仵作一犹豫,玉妃开始哭诉,“皇上,臣妾冤枉,他一个下贱男子竟然要摸臣妾的脸,臣妾要以死明志。”
玉妃说完,对着那柱子就要撞过去,皇上脸一白,就要上前制止,云汐柠眼疾手快将她拉住。
“玉妃娘娘,不就是看一下脸吗?何苦反应如此激烈,若是这样,妾身可以给玉妃娘娘证明清白。”
云汐柠的话音刚落,在玉妃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如泥鳅般滑上玉妃的脸,在玉妃大声的“云汐柠你放肆”中,手一动,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上了云汐柠的手,众人目瞪口呆,几个冰玉宫的宫女没忍住,“啊”了一声。
自觉自己失态,这是在皇上眼前,她们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玉妃在云汐柠将她脸上的面具拿走以后,忙用双手捂着脸,浑身颤抖。
燕亦洵一闭眼,心头一阵的绝望滋生,完了,又完了。
四周静的可怕,众人大气不敢喘,皇上已经两步上了玉妃的眼前。
“把手拿下来!”
皇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却让人更加压抑,心头一物跳的飞快,都快站不住了。
玉妃捂着自己的脸后退,皇上终于忍无可忍,直接上去拿开她的手,自己也傻了眼,眼前之人竟然是土尔雅。
只是现在的她,脸色苍白,一道可怕的疤痕贯穿了她整张脸,十分可怖。
皇上的眸子发出嗜血的光芒,“土尔雅,你们东璃国想干什么?”
燕亦洵眸子闪了闪,还好,还好因为她东璃国的身份可能会把自己摘出去,毕竟她的话,他的父皇未必会信。
“皇上饶命,臣妾就是太想嫁给您了才会出此下策,跟东璃国没有半分关系,皇上,臣妾救过您,皇上臣妾对你真的一片痴情。”
土尔雅跪地拼命磕头。
看着这张丑陋的脸,皇上就觉得恶心,想起君逸璃说,让他防着玉妃,再想想在安王府遇刺的事情,各种蹊跷,就越发觉得此事诡异。
更何况她跟安王的关系是父女。
真的好的很,皇上突然“哈哈……”狂笑起来,半天他冷着眸子阴冷道:“宣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