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亦洵的心头越发溢出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燕亦枫似乎被吵醒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君逸璃淡声,“没事。”
燕亦洵也只能开口,“大哥,是没事,臣弟跟君世子随便说两句。”
燕亦枫点了点头,“母后身体一直不好,孤进去看看,该需要我们做儿子的孝顺父皇母后了。”
燕亦洵脸色阴沉,这个时候,一旦他进去照顾他的父皇,他就更不容易脱身了。
果然,皇后顶不住了,哈欠连天,燕亦枫让燕亦洵跟自己进皇上的寝宫照顾皇上,被君逸璃截胡,他说,“太子殿下,还是臣跟三殿下守着皇上吧!”
燕亦枫想了想点头,“也好!”
燕亦洵这个时候才真的担心了,这种被人困死,不知道别院消息的不确定性让他的心七上八下。
云汐柠可以说是他最后控制君逸璃的王牌,一旦这次失败,那他就很难翻身了。
燕亦洵如坐针毡,时不时看向自家的父皇,偶尔也喊几声。
君逸璃却坐着不动,他知道,皇上是吃了周太医的药是真的沉睡,是叫不醒的,他就看着燕亦洵着急,脸上不动声色。
好不容易挨到了白天,洗漱完毕用了早膳,燕亦枫作为太子替代皇上监国,剩下的三位皇子加上君逸璃依旧守护皇上。
外殿也有床榻,困的可以眯一下。
燕亦洵不认为自己一个晚上不睡会熬不住,但到了辰时他就开始犯困。
君逸璃让他去榻上睡一觉,燕亦洵想拒绝,但眼皮开始打架,头晕脑涨,只能过去躺下。
燕亦洵实在是太困了,头沾上枕头就沉睡了过去。
君逸璃盯着他的脸,嘴角冷笑连连,对付他还不是绰绰有余吗?
稍微在早膳中加点嗜睡药,他不就一觉睡到傍晚吗?
对于睡了一天的人来说,难道晚上不继续守夜吗?
果然,燕亦洵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外面是夕阳西下了这是,自己也太能睡了吧!
看着有些震惊的燕亦洵,五殿下开玩笑,“三哥,你可是小弟看到的最能睡的人,想叫你起来用午膳都叫不醒。
还是君世子说,不用叫,让你继续睡,这样也好,如果父皇三天醒不了,我们每个人也会熬坏的,你睡了一天,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了。”
燕亦洵叫苦不迭,还要守着,这已经是一天一夜了,关押云汐柠的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是,白天睡觉的是他,他又不好说自己晚上不守着自家父皇,心头急的厉害。
由于昨晚一宿没睡,他也没认为自己白天睡的死睡的多有什么不对,只能干笑,“行,你们晚上都休息一下,有我守着父皇就行。”
君逸璃心头冷笑,再让你多活一天。
楚泽带着玄月、冥殇还有那两个双胞胎兄弟从密道进了别院。
洞口在别院燕亦洵住的屋子里,君逸璃的计策就是好,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燕亦洵离开别院,他住的屋子便上了锁,他们的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有人会悄无声息地从密道摸进燕亦洵住的屋子。
晚上,他们几个人开始行动,既找到了云汐柠被关押的地方,也找到了密道到关押云汐柠囚室的最佳距离点,于事,一切都在夜晚的密道中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云汐柠在囚室担心了一天一夜,还好,自家夫君跟他的人并没有出现。
她在庆幸之余心头也有疑惑。
庆幸的是关押自己的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危机重重,如果她的夫君贸然派人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疑惑的是,按理说,自家夫君知道自己被燕亦洵关进了他的别院,早就动手了,他应该一刻都不会等,哪怕这里是龙潭虎穴,怎么会没人出现呢?
难道说,自家夫君生气了?不管自己了?让自己自生自灭?
他是该生气的,自己什么都不顾就出来找楚泽,甚至也没好好确定一下楚泽究竟是不是被人劫持了。
其实她有想过的,只要楚泽的人不在歹人的手里,她自会给自家夫君放信号,最起码不会让自己落到歹人的手里。
这种不管不顾把自己放入危险中,不知道自家夫君会怎么想,他不会是不爱自己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自家夫君有多爱她她是知道的,宁愿自己受伤都不会让自己掉一根头发,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但是,这次她真的过分了,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在知道自己不顾性命去换楚泽的那一刻,他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次回去,她一定好好跟自家夫君道歉,好好给他解释一下,歹徒的目的是自己,让楚泽替自己承受这些本不该他承受的一切,不公平。
心头各种思绪乱飞,却想不出自己究竟该怎么逃出去。
这门窗都是锁的,里面机关重重,外边都是多人看守,她现在是插翅难逃。
她现在心里特别的担心,担心时间一长,自家夫君派人救自己,反而搭上别人的性命。
就是因为她重生了,她越发知道生命的可贵,也就越发不能随随便便欠别人的命,所以说,她希望靠着自己的能力出去。
其实她心里还有疑惑的地方,那就是燕亦洵。
她记得没错的话,他临走的时候说,会在明晚过来,但是,现在的时间就是他说的明晚,但是他并没有出现。
除了一个紫衣劲装婢女过来给自己送饭,她再也没见过旁人。
这个紫衣婢女似乎对她的敌意很大,一脸阴鸷,态度极其恶劣。
她有阶下囚的自觉,自然不会对这个婢女有什么不满。
但是她过于对自己厌恶的态度,同为女人也能略知一二,有可能是喜欢燕亦洵的人,也有可能是他的死忠。
虽然饿的很,但是她却不敢吃这些东西,她并不是担心燕亦洵毒死她,而是怕这饭菜里有其它料,哪怕自己平安回去,怕他会用别的药物控制自己。
所以,这个紫衣婢女送的东西她并没有吃,她似乎也没坚持,只是冷淡看了云汐柠一眼,一脸的不屑。
她并没有羞辱云汐柠,只是像看个草包花瓶一样,然后离开。
云汐柠正在胡思乱想,耳边突然听到簌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