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你要不要,闻一闻
宓潇潇蓦地一惊。
手里的动作一抖,瓷瓶“哐”的一声磕在了马车壁上。
“你手里拿的什么玩意?”
鼠目男疑惑地用手去抓宓潇潇的手臂,宓潇潇迅速地变了脸上的神色,将瓷瓶放在鼠目男面前:“这瓶子,是我刚刚上马车的时候捡的……”
鼠目男见只是一个瓶子,并不是匕首剪刀等东西,就放了心。
他盯着那瓶子,“一个破瓶子,你捡它干什么?真是有病!”
“我怀疑,里面有糖!”宓潇潇一脸兴奋。
鼠目男又啐了一口:“你这女的真是有病是不是?谁把糖放那里?”
宓潇潇捏着瓶子凑到鼠目男鼻子底下:“真的有一种香甜的味道,你不信的话,就闻闻!”
在古代,糖是奢侈品。因此鼠目男半信半疑,果真凑在瓶子口闻了一下。
他脸上现出思索的神色:“的确,有一种味道。不过也不像糖啊……”
“你再闻闻,真的是糖!你使劲闻!”
宓潇潇极力邀请鼠目男,鼠目男对宓潇潇一点防备都没有,果真又用力闻了一口。
很快,他就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了。
这瓷瓶里的药是宓潇潇刚刚才完成的,两种物质相交,正是药效最浓烈的时候。
鼠目男又用力地去闻,果然很快就晕了。
宓潇潇看着他缓慢地倒在马车里,她又拿出自己怀里珍藏的碎瓷片,想要在鼠目男的脖子上狠狠地划上一道。
只是,瓷片都已经举在鼠目男的脖子上了,她又后悔了。
这鼠目男没有吸多少毒药,万一自己划他一道,没有将他搞死,而是将他搞醒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想了想,宓潇潇还是将瓷片收了起来。
她挑开车帘看了看,外面驾车的人专心地赶车,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她咬咬牙,忍着腿上的痛感,身子一翻,便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刚一落地,宓潇潇就觉得不妙。
因为她跳车太紧张了,居然没找好角度,又一次撞击到了自己受伤的左腿。
骨伤,更严重了。
但是她却不敢耽搁,生怕赶车的人发现她,她强忍痛意,咬着牙,拄着棍子,又蹦又蹭的,努力地往人多的地方走。
羌国的阿纳城还是很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的,宓潇潇不辨方向,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很快就淹没在了人潮当中。
她跑得累极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能软软地倒下,缩在了一处墙角里。
如今她这副模样,缩在角落里,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因为她蓬头垢面,满身脏污,还瘸了一只腿,又拿着根棍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叫花子。
简直就是叫花子本花!
宓潇潇低头看看自己污糟的模样,又想到了赫连诀总是喜欢用无比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便觉得有些可怜又好笑。
若是自己此时的模样被赫连诀看到,那个男人……会不会恶心到吐?
毕竟,他们两个,呃……还是亲密过的。
堂堂九殿阎罗,看到与自己亲密过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又脏又臭的小乞丐……
宓潇潇恶趣味的想,他一定会把她给休了的。
嗯,所以赫连诀怎么还不来呢?
她真的非常想要那个男人将她休了啊,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偷偷逃跑了,就可以正大光明昂首挺胸地从澜渊王府里走出去了……
可是,自己目前都沦落到这番境地了,再来想休不休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多余。
宓潇潇抽了抽鼻子,忽然有点想哭。
她从来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此刻,真的挺想流眼泪的。
她才不是因为赫连诀才流眼泪,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该落到这般田地。
平昌,你大爷的!
宓潇潇恶狠狠地在心里咒骂平昌,可是还没骂上几句,就没力气了。
即便是在心里骂人,也是需要精力和体力的。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正经地吃过东西了,她此刻真的需要好好地吃一些东西……
正捂着肚子悲伤,忽然一股香味飘进了宓潇潇的鼻子里。
她扭头看了一眼,眼睛倏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