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抓住他!”
宓潇潇一声令下,黑甲卫一哄而上去抓凌宴。
原本凌宴的功夫并不弱,若要对付季英一个是很可以的,但此时的一队的黑甲卫同时围攻他,他很快就处于了下风。
不过凌宴好歹还是小世子,季英等黑甲卫对他多少有些顾忌,因此下手的时候有些犹豫。
凌宴在屋顶上窜来窜去,那些黑甲卫将他围在正中,包围圈越来越小。
凌宴不忿,冲下面的宓潇潇叫嚷:“喂,王妃,你怎么这样冷心冷肺?我好不容易从羌国回来了,你不仅不为我接风洗尘,居然还要人抓我!”
宓潇潇抱着双臂,仰头看着凌宴一副狼狈相,顿觉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看到别人倒霉,自己果然会舒爽啊。
就是不知道,小世子这时候回来,是为了什么?这人,不是去和亲了吗?
宓潇潇笑吟吟地看着凌宴:“凌小世子,你与那位香琦郡主,相处的怎么样啊?”
凌宴百忙之中冲她做了个鬼脸。
宓潇潇见他都已经被自己的人包围了居然还不老实,便朗声对季英吩咐:“季英,将他抓下来,对他不必容情。”
季英应了一声,一群人一哄而上,将凌宴给抓住了。
看着凌宴被扭着胳膊带到了自己面前,宓潇潇心情越发好了。
她抬手捏一捏凌宴的脸蛋,发觉几个月不见,小世子的气色倒是不错。
“你这小日子,过的还可以嘛,看来你与那个郡主,相处甚欢。”
凌宴眉头皱在一起,嫌弃地看着宓潇潇的手:“你身上脏死了,别摸我。”
宓潇潇的身上,的确很脏。刚才她一直在刑部给药人治伤,所以身上又是脏污又是血的,怪不得凌宴嫌弃她。
宓潇潇就像没听到凌宴的话一样,越发用手去揉他的脸:“我不是在问你话吗?你在羌国过的如何?你这人,怎么出了趟国,变得不礼貌了?别人问你问题,你要回答,知道吗?”
凌宴的双手都被身后的黑甲卫扭住了,没法还手,只能屈辱地被宓潇潇揉脸,快气死了。
“你给我撒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么能调戏我呢?”
宓潇潇惊奇地瞪大眼睛:“调戏你?你有没有搞错?我为什么要调戏你?你有什么资本值得我调戏?”
凌宴懵了。
他可是凌小世子!整个京都的女人都会为他心碎,眼前这丑八怪居然说他没有资本?
他气得想抬脚踹宓潇潇。
宓潇潇看他又气又急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又在他脸上揉了两把,忽然觉得凌宴和土土有些像,逗起来都特别好玩。
“我告诉你,你这张脸啊,我还真没看上。”
宓潇潇笑吟吟地扎凌宴的心。
凌宴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哪有这样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羌国回来,一心想要看看这九王妃过的如何了,没想到此人不仅在大街上调戏他,还在大街上羞辱他!
现在街上这么多人,来来往往地看着呢,她对他如此不屑,他这个风流倜傥的小世子,以后还怎么在京都混?
“哼,看不上就看不上,喜欢我的小娘子多着呢,小爷我才不稀罕你看上我。”
宓潇潇摸了摸下巴,认真地道:“这京都,喜欢你的小娘子的确很多,不过嘛,那是因为她们都没见过好的。”
凌宴觉得,自己的一口老血马上就要喷出来了。
什么叫那些小娘子都没见过好的?难道自己就这样差劲吗?
“你别不相信,你若是见了他的真面目,你也会惊为天人的。”
宓潇潇说此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就挑了起来。
她眼前,又浮现出赫连诀那张惊世的脸,当真是……令人一见倾心。
所以即便凌宴风流满京都,在她看来,也比不上赫连诀的风华。
凌宴之所以可以风流满京都,不过是因为赫连诀将自己的脸给遮了起来。若是有一日,赫连诀以真面目示人……
那这京都,乃至整个大周的小娘子,怕是都要睡不着觉了吧……
宓潇潇想着想着,居然“嘻嘻”笑了起来。
凌宴脸上现出惊恐的神情。
他不过走了几个月而已,这女人,难道疯了?
“喂,季英,你们还不放开我?”
凌宴没好气,冲季英低吼。
季英看了看宓潇潇,见他家王妃只是傻笑,又看了看凌宴,看起来,小世子和他家王妃是很好的关系,两人应该不会打起来,所以季英一抬手,示意那些黑甲卫松开凌宴。
凌宴的双手得了自由,马上在宓潇潇眼前挥了挥。
“你这女人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你不会是……思春了吧?”
他还真是说对了。
宓潇潇顿时收了绮思,咳嗽了两声,将眼前碍眼的手挥开,认真问:“说真的,你怎么忽然从羌国回来了?你不是嫁去羌国了吗?”
凌宴眉头一皱:“谁嫁过去了?你说话还能不能靠点谱了?”
“不是吗?”难道上次赫连诀,不是押着他去和亲了?
“当然不是了!”
宓潇潇眯了眯眼睛,“那是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
说起这个,凌宴更气了。
上次要不是被这女人连累,他又怎么会被赫连诀送去羌国?
“到底怎么……”
“住手!你们放开他!”
宓潇潇刚想问的详细些,忽然一声娇喝自远处传来。
宓潇潇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骑马冲了过来。
这女子一身劲装,眉眼间很是英气,倒是个漂亮的。她身穿蓝色衫裙,骑马远远而来,就像是飘来的一片蓝色云朵。
宓潇潇扬了扬眉,京都哪里有这样一位飒爽的小娘子了?居然敢当街对着黑甲卫呼喝?
“她是?”宓潇潇问凌宴。
凌宴却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宓潇潇脑子还未反应过来,手先伸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凌宴的胳膊。
“想跑?快说,这是不是你欠下的又一笔风流债?”
凌宴急得跺脚:“这哪里是风流债,这简直就是要命债,快点松开我!”
凌宴想要挣脱宓潇潇的抓扯,可宓潇潇偏偏抓着他不肯放手。季英等人瞧见,也学着宓潇潇来抓凌宴,凌宴顿时走不掉了。
那个骑马的女子也跑了过来,她跳下马,柳眉倒竖,“你们为什么要抓宴宴?你们是什么人?”
宴宴?
宓潇潇一把捂上自己的嘴,她的牙好酸。
凌宴见已经跑不掉了,只得仰头望天,一脸生无可恋。
“这位姑娘,麻烦你看清楚一点”,宓潇潇笑吟吟地向那个蓝衣女子解释:“我们抓他,是因为他见了你就跑。你说,他为什么见你就跑呢?是不是因为他欠你钱了?”
蓝衣女子一脸困惑:“没有啊……宴宴,你什么时候欠我钱了?”
凌宴继续仰头望天。
宓潇潇继续笑:“没有欠钱,那就是欠了你其他东西了。咱们这位宴宴小世子,平日最爱欠的,就是风流债了。姑娘,他是不是骗你感情了?”
蓝衣姑娘继续困惑:“可是,我们马上就要定亲了,他也没有骗我的感情……”
凌宴一阵挣扎,“你胡说什么?谁要跟你定亲了?”
蓝衣女子跺脚:“就是你,凌宴!”
宓潇潇眼睛瞪大,好家伙,小世子这才几天没见,就要定亲了!
“姑娘,敢问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蓝衣女子挺了挺腰:“我不是你们大周人。”
宓潇潇早已猜到了她的身份,笑眯眯道:“原来你就是香琦郡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失敬失敬。”
蓝衣女子又困惑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凌宴在旁边听得嘴角抽筋:“既然你们两个相谈甚欢,不如去旁边的茶馆里畅聊一番,我就先回家了,我爹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凌宴说着就要走。
可香琦却猛地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是说要给我买会飞的小猪吗?我足足等了你三个时辰,你都不回来。我等不及了,才来找你。你现在要回家见爹爹吗?那我和你一起。”
凌宴自从见了她,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我是要回家见我爹,你跟着算怎么回事?你先松开手,好好说话。”
香琦根本就不想和他松开手好好说话。
她又凑上去一些:“可是我们两个马上就要定亲了,你的爹爹,不就是我的爹爹吗?我随你回家见爹爹,不是很正常的吗?”
凌宴只觉得自己眼前阵阵发黑。
“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和你,没有要定亲。”
香琦咬了咬嘴唇,眼睛里有水汽。
可她还是固执地抓着凌宴的手臂不肯放。
宓潇潇和黑甲卫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戏,早就看明白了,这又是一场妾有意,郎无情的戏码。
近看这位香琦郡主,只觉得她眉目间越发英气了。虽然她说话总是显得呆呆的,可身上却有一种难得的稚气,宓潇潇还挺喜欢她的。
凌宴对她的态度,是不是太冷淡了一点?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羌国的郡主呢。
“凌宴,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已经把人家从羌国带回来了,总不会不想认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