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诀不理凌宴,抬手脱了身后披风,猛地一扬。
那披风在空中飘过,准确地罩在了宓潇潇的头上。
宓潇潇:“!”
赫连诀的披风又宽又长,将她整个人兜头罩了个严实。她忿忿地扒拉了几下,将脑袋露了出来:“你干嘛?”
因为昨夜她被赫连诀逼得在屋顶吹了一夜冷风,所以此刻一看见这男人,她心里就来气。
可她到底还是怂的,因此只敢离得远远的,奶凶奶凶地瞪人。
赫连诀神色冷沉,淡淡睨着她。
“不穿衣服就满院乱跑,王妃的癖好,倒是特别。”
宓潇潇脸一红。
红完之后又觉得不对!谁不穿衣服了?
她裹着披风退开几步,离赫连诀更远了些,这才顶嘴道:“我明明穿了中衣的!”
这些古代人,真是封建老古董!
赫连诀见她还嘴,冷笑一声,抬脚朝她走过去。
宓潇潇立马炸毛,转身刚要跑,忽然见一抹玫红身影从门口飞速跑了过来。
正是平昌。
只见平昌跑过来之后,一眼看见了药罐内的蛇,蓦地尖叫一声,朝着赫连诀就冲了过去。
“九哥哥,这里居然有蛇!好可怕啊!”
眼见她就要蹭到自己的衣角了,赫连诀闪身避开,平昌收势不住,一头撞进了乘风怀里。
乘风原本就站在赫连诀身后,且他的反应没有随风敏锐,若是随风在此,一定会用胳膊挡一下,或者直接闪开。
然而,乘风一动不动地站着。
平昌还以为自己终于扑到了人,兴奋地一抬头:“九哥哥,我……”
等她看清楚自己扑入了谁的怀抱里时,立马傻了眼。
接着就恼羞成怒起来。
“怎么是你!”她恼怒地一掌朝乘风胸口拍去。
乘风仍然面无表情,平昌却“呀”地痛叫一声,一脸痛苦地甩着手:“你……你胸口怎么这么硬?我的手要痛死了!”
“本王的贴身护卫,身上都穿着软甲,郡主再多打几下,这手就可以废了。”赫连诀冷冷道。
平昌又疼又委屈,当着这么多人,还掉了面子,当即就满脸憋屈,眼中泛起了泪花。
宓潇潇看热闹看得也不逃了,她两手拽着披风带子,“嘻嘻”地笑出了声。
赫连诀冷冷扫她一眼。
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差点就被毒蛇给咬死了,她还有心情幸灾乐祸地笑话别人?
平昌一扭头瞧见了宓潇潇,眼睛当即就瞪大了。
“我九哥哥的披风,怎么在你这丑八怪身上?”
她说着就上前去抢,宓潇潇才不稀罕什么破披风呢,手一松就让她抢走了。
这边平昌披风到手,欣喜地刚要笑,就见赫连诀几步走到宓潇潇身前,直接弯腰将她扛了起来!
众人都惊了。
宓潇潇被赫连诀扛在肩头,头朝下,屁股撅着,一时既羞耻又害怕,便两手两脚胡乱扑腾起来:“赫连诀,你又发什么疯?”
“带你进屋穿衣服。”
话音落下,他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宓潇潇进了内室。
“砰”地一下,宓潇潇被他撂在了床上。
这女人“哎哟”一声在床上滚了半圈,忽地想起来那两条毒蛇也在她的床铺上爬过,当即就头皮一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两腿使劲在床上一蹬,又蹦回了赫连诀怀里。
赫连诀:“……”
宓潇潇:“……”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赫连诀长眉一蹙,只以为宓潇潇又在玩什么把戏,便又一次将她甩在了床上。
这女人的屁股在床上只蹭了一蹭,便又浑身炸毛地蹦回了赫连诀怀里……
眼看赫连诀又要第三次将她扔回床上,宓潇潇连忙大喊:“你别把我扔床上啊我的床被蛇爬过啊你换个地方扔好不好啊!”
赫连诀被她吵得烦躁,干脆将她甩在了地上。
宓潇潇在地上滚了一圈,额头磕到了床脚,痛得呲牙咧嘴。
赫连诀目露鄙夷,实在是看不惯她这副衣衫不整满地乱滚的污糟样子。
这就是宰相宓具文娇养出来的嫡女?她哪有半分世家贵女的样子?
可嫌弃归嫌弃,九王殿下还是蹲了下去,摸上了宓潇潇这“污糟女人”的脸:“撞到哪了?”
男人有些粗粝的手指刚刚触到宓潇潇的脸,她便猛地一个激灵,甩着脑袋就滚进了床底。
“你的手刚刚抓了那条蛇!你你你不要过来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