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潇潇:“?”
刚刚袭来的困意,立马消散无踪。
她的身体,再次僵硬如一块石头。
赫连诀觉察出来了,便轻哼一声:“软一些,硌到本王了。”
宓潇潇无语。
跟赫连诀睡个觉,实在是太难了些。
若是等会她万一睡着了,万一乱动了,赫连诀岂不是要狠狠地收拾自己?
黑暗中,宓潇潇强忍困意,努力瞪大眼睛。
赫连诀则比她自在多了,他的唇角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她那一处的香气,尤为吸引人。
宓潇潇难受极了,想睡又不敢睡,想放松又被赫连诀紧紧拥着,不敢放松。
她觉得,便是跟狗睡,也不会比她更难受了。
狗男人,当真是她的克星……
半晌,两人都无话。
宓潇潇到底还是抵抗不了周公的呼唤,渐渐地,神思又混沌起来。
忽然,耳畔传来一声轻轻地低唤:“宓潇潇?”
“嗯?”
宓潇潇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应完之后,她后知后觉地,感觉有些不对劲。
可是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不对。
覆在她腰间的手,瞬间收紧了。
宓潇潇有些不爽,低吟了一声,扭动了一下身子。
赫连诀的眸光,在黑暗中绽出一抹厉芒。
果然。
宓潇潇很快,便沉入了黑沉的睡梦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被赫连诀窥得了……
第二日清晨,宓潇潇在一片鸟叫声中幽幽醒转。
一睁眼,就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她先是一愣,以为自己还没醒。
接着就悚然一惊。
对了,昨晚上她和狗男人一起睡了!
宓潇潇心中一惊,猛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
还好,衣服还在。
只是……
为何中衣的衣带,被解开了?
她的手摸着松散的衣带,有些迟滞地看着赫连诀。
赫连诀一手撑着脑袋,长发披散,很是慵然惬意地望着她。
宓潇潇心中一急,脱口而出:“王爷,你昨晚干什么了?”
赫连诀挑眉:“睡觉。”
她的手捏了捏衣带,心跳渐渐快了起来。
同时,脑子里飞快地回忆起昨夜的事情。
他们昨晚,似乎就只是抱在一起睡觉。赫连诀的手,的确有些不老实。可是,他是什么时候将自己中衣的衣带解开的?
她完全没有印象。
他将衣带解开之后,又干了什么?
她更是一无所知。
可是,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的腰带解开,能干什么呢?
答案,不言而喻。
宓潇潇的手,捏得极紧。
她的脸,却一点点地红了。
早上的晨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宓潇潇微红的一张脸,在晨光中,居然很好看。
赫连诀欣赏着她的窘迫与羞赧,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虽然仍然顶着那张丑陋的青黑疤痕脸,可是那个疤痕,于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在他眼里,她该美丽的时候,那个疤痕,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就比如此刻。
这个女人脸上有着一大块丑陋的疤痕,可是,这个女人仍然是美丽的。
赫连诀的眸光,愈发深沉。
宓潇潇完全没觉察到此刻赫连诀旖旎的心思,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狗。
很显然,她昨晚,绝对被占了便宜。
可是这种事情,她要不要直接问出口呢?
问了,好像很奇怪。
不问的话,则显得她很好欺负。
她想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我……我的衣服……”
她想说她的衣带被解开了,可是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男人率先道:“王妃昨晚,为什么要摸我?还把本王的衣带解了。”
他说着将身上的毯子掀开,宓潇潇下意识地低头一瞧,他中衣的衣带,果然也是散开的。
里面,是他形状美好的块块腹肌……
宓潇潇只看了一眼,立马闭上了眼睛。
她的脸,更红了。
赫连诀的唇角挑了挑,这女人,还真是不经逗。
“王妃,你说吧,昨晚,你可是做了那种梦?”
宓潇潇还没消化完赫连诀之前的话,没想到他的后一句话,更是让她愕然。
什么叫做了“那种”梦?
“那种”是哪种?
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赫连诀开始给她解释了。
“你昨晚,对我又是摸又是抱的,还将我的衣带解开了,嘴里还喊着我的名字……我竟不知道,王妃居然还有那般激情的一面,可真是令我长了见识了。所以,王妃,昨晚你究竟梦到了什么?可是梦到,与我做了什么?”
宓潇潇只觉一道炸雷劈响在她耳畔。
她的脸红的几乎要滴血。
“王爷,你莫要开玩笑了……”
“谁有功夫同你开玩笑?我说的句句属实。”
宓潇潇,困惑了。
赫连诀的神情如此认真,难道她昨晚,当真做了那种梦?
她皱眉,细细回想起来。
昨夜,她的确做梦了。
但是梦到了什么,她已经忘记了。
她一脸蒙圈地看向赫连诀,求救一般:“王爷,我……我没有……”
“你有。”
“我……”
她有些哑口无言。
分明,应该是她质问赫连诀,为何要解开她的衣带。
没想到赫连诀竟然倒打一耙。
而她又没有证据,自证清白。
真是好生着恼。
赫连诀看她一脸懵,又是羞又是恼,心里越发柔软起来,忍不住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捏。
捏的,恰巧是有疤痕的左脸。
捏完之后,他惊讶道:“王妃,你的疤怎么变淡了?”
宓潇潇猛地捂上自己的左脸,又惊讶又心虚,脸都有些白了。
她的疤变淡了吗?怎么可能?难道是她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在刑部忙,所以没有定时喝药?
可是,她明明都按时喝了啊……
正无措的时候,赫连诀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她的衣带还没系上,所以……
宓潇潇一惊,觉察到他的不规矩,忙按住他作怪的手:“王爷,你又做什么!”
“我,礼尚往来。”
宓潇潇:“?”
赫连诀看她不懂,便笑着解释:“昨晚你摸了我,所以现在,我要摸回来。”
宓潇潇:“?”
这样,真的可以吗?
她怎么觉得自己完全被赫连诀给压制住了呢?
“可是,我昨晚明明没有……”
赫连诀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段时间,两人忙药人案,都很疲惫。如今药人案不能继续查了,所以赫连诀决定,让他们两人都放松一下……
他的吻刚刚落下去,外面却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音:“九王妃可起来了?”
床上的两人,都是一顿。
宓潇潇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虽然不知道外面是谁找自己,但她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赫连诀则黑了脸。
一大早的,就有人来坏他的好事。
他垂眸,见宓潇潇一脸庆幸,便低哼一声,直接低头压上了她的唇。
宓潇潇的眼眸瞬间瞪大。
赫连诀,居然……吻了下来?
“九王妃?九王妃你在吗?我要进去了。”
外面的声音更大了,敲了敲门见无人应,那人竟然直接推门而入。
“唔。”
宓潇潇在赫连诀身下挣扎起来。
外面那人的声音,似乎像是香琦郡主,怪不得两个丫头都拦不住她。
她都已经进来了,可是赫连诀还是没放开她,他甚至,开始吮吻了起来……
宓潇潇又是羞又是急,对着赫连诀的背部捶了一拳。
外面的两个丫头想要拦住香琦,可是根本拦不住。
“香琦郡主,我们王妃还没起呢,您不能进去!”
“我知道她没起呢,我来,就是为了喊她起床呢。你们两个让开,挡着我的路了。”
香琦皱眉看着眼前的两个丫头。
她们就站在珠帘前面,恰好挡住了她进内室的路。
蓝心伸开两臂,急切道:“王妃还未醒,郡主你不能进去!”
“都是女人,而且九王妃已经成了我的朋友了,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绿湖急得出了一脑门的汗,就差直接上前抱住香琦了。
香琦是会功夫的,两个丫头根本就拦不住她。
床上的宓潇潇简直要窒息了。
香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偏偏,赫连诀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霸道,到最后,她甚至无法呼吸了。
一片迷蒙混沌中,宓潇潇觉得好累。
罢了,毁灭吧。
她真的累了。
就让香琦进来,看见赫连诀压着她啃吧,反正不管是香琦,还是赫连诀,她都左右不了。
她放弃了抵抗,完全松了身上的力道。
“郡主!”
外面传来丫头的惊呼声,紧接着,珠帘“呼啦啦”一阵乱响。
香琦闯了进来。
与此同时,赫连诀抓起手边的枕头,朝外一甩!
“啊!”
刚刚进到内室的香琦,还未看清床长什么样呢,先被枕头砸了头。
她捂着头,哭着蹲了下去。
哭声传到宓潇潇耳内,宓潇潇心内叹息。
人家可是外邦的郡主,赫连诀还真敢砸。
不过这香琦也真是,怎么一大早的,就来闯她的内室了?她们羌国人,不知道内室是不能乱闯的吗?
香琦哭得很是委屈,因为她的头是真的疼。
赫连诀仍然撑在宓潇潇身上,没有下来的意思。
他的脸色,黑沉一片,想来真是被气到了。
宓潇潇戳了戳他的胸口:“王爷,你再不下去,一会香琦郡主哭完,抬头就瞧见你在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