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宓潇潇忍着双腿的痛麻,问绿湖:“人可走了?”
绿湖探头瞧了瞧,朝宓潇潇摇摇头。
宓潇潇只觉心内一万头羊驼飞驰而过,气得她双拳紧握,“腾”地就站了起来。
不等了,她现在就出去,凌宴若是敢笑话她,她便……她便给他下毒!
一念既定,宓潇潇被两个丫头扶着,一瘸一拐地从茅房走了出来。
她的右腿抽筋已经好了,可蹲得太久,双腿痛麻无力,此刻被丫头搀着,看起来……刚刚在茅房内的确经历了一场“恶战”……
凌宴同情地看着她:“王妃,可要吃些药调理一番肠胃?”
宓潇潇瞪着他,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还不走。
瞧瞧他那一副潇洒随性的样子,折扇轻摇,广袖舒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落芙院的主人呢!
宓潇潇反正已经颜面无光了,便干脆摆出一张凶恶的脸来,对着凌宴。
凌宴被她这副表情惊到了,凑前两步观察她的脸:“九王妃的脸怎么这般黑?难道你不只是拉肚子那么简单?”
此人一脸的关切,桃花眼专注地盯着自己,宓潇潇被他看得不耐,勉强扯一扯嘴角:“我很好,今日多谢世子殿下了。我落芙院的门在那边,世子殿下好走不送。”
她抬手指一指南边的大门。
凌宴扭头瞧了瞧门,眸色变了变,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原来,他这是招这丑王妃腻烦了。
凌小世子洒然一笑,顺手将药罐拎在手中凑到宓潇潇的眼前:“九王妃,其实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宓潇潇不妨凌宴突然就把装了蛇的药罐拎到自己面前,当即大叫一声,面色陡变,转身就跑。
凌宴却不看她,而是紧紧盯着药罐中的蛇。
但见那两条蛇在送到宓潇潇面前时,怂得一下子就沉到了罐底……
凌宴将药罐重新放在石桌上,目光复杂地看着宓潇潇。
宓潇潇已经跑到了台阶上,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
凌宴面上的复杂之色一闪即没,遥遥地冲宓潇潇一拱手:“既然九王妃身体不适,那在下就不多叨扰了。九王妃,一定要好好调理身子啊,可莫要再跑茅房跑得腿都抽筋了。”
他含笑嘱咐完,温文尔雅地转身走了。
宓潇潇站在台阶上干瞪眼,问两个丫头:“他……他刚才是不是嘲讽我了?”
蓝心和绿湖痴痴地望着凌宴远去的背影:“凌小世子明明是在关心王妃……”
宓潇潇“呸”了一声,“这姓凌的,赖在院子里一直不肯走,原来就是为了等我出来笑话我,还用蛇吓唬我!没想到这小子脸长得那般好,心眼却这样坏!”
人都走完了,院内终于清净了下来。
宓潇潇指挥两个丫头将药罐的罐口封上,这才敢上前抱起药罐,转身进了药房。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光景了。
她饿得头晕眼花,两个丫头忙端来饭菜,宓潇潇一边吃一边指着在她院内忙活的下人:“这些人,都是干嘛的?”
“他们都是王爷派来检查咱们落芙院的,王爷说那两条毒蛇来得蹊跷,所以要将咱们院子好好检查一下才能安心。”
宓潇潇点头,她也觉得那两条蛇出现得蹊跷。
何止是两条蛇蹊跷,她觉得这整座澜渊王府,都甚为蹊跷。
当然最蹊跷的那个,当属狗阎罗赫连诀!
不只蹊跷,还很阴险。
不只阴险,还很恐怖。
不只恐怖,还很变态。
总之,他很不像个人就对了!
若是再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她迟早得把小命给交代了。
所以,得想个办法……
宓潇潇打了个呵欠,昨晚几乎没睡,好不容易凌晨时眯了一会,又被两条蛇给惊醒了,所以此刻她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让下人将她的床铺都换了新的,又将她房内各处都仔细擦洗一番后,宓潇潇倒头便睡。
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日下午才醒。
睁眼看了看跃入窗内的阳光,宓潇潇揉了揉眼睛,一阵恍惚。
睡得太舒服,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在床上滚了几滚,这才清醒了些。
“王妃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两个丫头听到响动便进来服侍,宓潇潇梳洗过后走到院子里,只觉王府内似乎清净得很。
“咦?那个咋咋呼呼的小郡主,今日怎么不来找我的麻烦了?”宓潇潇喃喃。
蓝心忙道:“平昌郡主不在府内,今日一早她便跟着王爷去军营了。”
宓潇潇点头:“哦,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绿湖“噗嗤”一笑:“王妃你不知道,我听府中下人议论,平昌郡主刚进军营就被王爷给赶了出来,可她脸皮真厚,硬是赖在军营不肯走,偏要守着王爷。”
“啧,人家姑娘都这般深情了,赫连诀怎的还不好意思呢?明明心里是喜欢小郡主的……凌宴呢?他不是经常跟在平昌身边吗?难道也去了军营?”
“凌小世子似乎没去军营,不过也不在府内。”
宓潇潇眼睛一亮:“原来大家都不在府中,既然如此……蓝心绿湖,收拾收拾,咱们也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