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啊贱人,你怎么不跑了?”
鼠目男在宓潇潇身上踢了一脚,踢得宓潇潇抱着肚子呻吟起来。
鼠目男蹲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你这个贱人,真是太狡猾了!上次,你到底是怎么把我放倒的?老子醒来之后,真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哼,还以为你跑了之后能有多大难耐呢,也不过是沦落成了乞丐,在这里钻狗洞而已!”
鼠目男大概是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此刻蹲在宓潇潇身边,嘴里一连串嘲讽的话,简直像是逗老鼠的猫一般。
宓潇潇已经认定了自己要完了,因此只是蜷缩着身子,不说话,也不求饶。
因为她知道求饶没用。
像鼠目男这种穷凶极恶的男人,你越是痛苦,他就越是高兴。
再说她上一次的确是将他给得罪了,如今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宓潇潇缩在那里,心里一个劲地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就在身上带一把匕首了。若是此刻她有匕首,直接就自我了断了,也不用等着鼠目男来虐杀她了。
宓潇潇心里清楚,像鼠目男这种变态,肯定是不会让她轻松地死掉的。
等会,他会不会将自己乱棍打死?
还是扒皮抽筋?
宓潇潇越想,心里越苦,身上的疼痛像是千百条小蛇一般,一个劲地往她身体里钻。
鼠目男一边对她进行嘲讽和辱骂,一边还不停地踹她,而那些打手们也围成一圈,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宓潇潇。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看见我们就跑?还知道往狗洞里钻?哼,实话告诉你,我们早就发现你了,看着你慌慌张张地钻进狗洞里,我们都要笑死了,你知道不?”
宓潇潇蜷缩着身子,伸手捂住了耳朵。
她不想听他们像狗一样乱吠。
可是鼠目男偏偏不让她捂耳朵,他用力将宓潇潇的手扯开,桀桀怪笑:“你不是挺能耐的吗?这么能耐,还捂什么耳朵啊……”
宓潇潇用力地与他撕扯起来,可是力气却敌不过他,正觉羞愤难当之际,忽听得在一片嘲笑声中,传来一声唳叫。
这叫声嘹亮至极,宛若可以撕破夜空一般。
宓潇潇猛地一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下一刻,那声唳叫更加响亮了,似乎就响在自己的头顶!
宓潇潇猛地睁开眼睛,眸中闪着激动的光。
难道是……
“贱人,给老子起来!”
鼠目男完全没注意到危险的来临,他粗暴地抓着宓潇潇的胳膊,想要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下一刻,雪亮的刀光一闪,他眼前血光翻涌,看到了自己的胳膊,居然直直飞了出去!
鼠目男不可置信地愣了一瞬,接着就爆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胳膊!”
那抹刀光又快又狠,砍下鼠目男的胳膊之后,又接连割了周围几名打手的喉咙。
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将地上愣着的宓潇潇几乎染成了血红的人。
眼前骤然一暗,强大的气场将她笼罩住。下一刻,她就被一双大手拦腰抱了起来。
混乱中,宓潇潇睁开肿胀不堪的眼睛,看到了深湛的一双眉眼。
是赫连诀。
真的是他!
宓潇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抬手揉眼,可是手腕刚一动,就是一股钻心的疼。
刚刚她的手腕被鼠目男踹过,实际上她浑身上下都被鼠目男殴打过,如今不管哪里都是疼的。
可是赫连诀的怀抱是那样的坚实,温暖,她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口,久久不愿动弹。
赫连诀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生怕不小心一个用力,她就碎掉了。
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宓潇潇。
在他的印象中,她总是那样的聪慧狡黠,灵动的眼睛里总是闪着狡猾的光。
可是现在,她的眼睛肿了,浑身脏污不堪,鲜血混着黑泥,裸露在外的手脚上都带着累累的伤痕。
若不是夜隼将他们引到了这里,若不是亲眼看到她眼睛里那抹眼熟的灵光,赫连诀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宓潇潇。
不过好在,他终于找到她了。
只要没死,那么一切就还有希望。
“主子,剩下的这些人怎么办?”随风低声问。
“留下那个领头的,剩下的,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