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东吸了一口烟，面露难色。
“这个得从长计议。”
呵呵，你家表哥不育呢。
在外面租房子住，开销难免比较大。
我也不好意思再跟江情拿钱。
她懂我的心思。
给我找了一个律师助理的工作。
“这个蒋时应律师我以前和他合作过，交情挺深的，你就跟着他先做律师助理。钱虽然不算多，但是好歹能养活你自己。”
有情情的打点，第二天我直接去上班。
“蒋律师好，我叫韩月，是新来的律师助理。”
蒋时应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嗯，简单收拾一下，等下跟我会见当事人。”
律所环境很好，工作内容也不算太难。
蒋时应是律所的王牌律师，跟着他我也能学到很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
凭着以前实习的经验，这的工作我都能很好地完成。
下班的时候蒋应时居然请我一起吃晚饭。
免费的晚餐，吃就吃吧。
更何况这是情情的朋友。
以后难免也会打交道。
“有什么忌口吗？或者想吃什么？”
“没有没有，我都可以。”
蒋应时一表人才，但是看着不像是结婚了的。
到了西餐厅。
“听江情说你已经结婚了？”蒋应时声音低沉。
没想到他那么直白，我愣了一下。
“对，在准备离婚。”没想隐瞒。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你工作能力不错，考上律师后打算去江情那边？”
“目前是这样，情情对我有恩，我应该过去帮她。”
蒋应时抬头看了我一眼，“学习上有遇到什么问题吗？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这人这么好？
他看出我的疑虑。
“江情托我多照顾你，有问题问我就行。”
“蒋律师，你和情情是……？”
蒋应时皱了皱眉。
我以为问这个太冒犯了，正准备道歉。
没想到他轻笑出声：“那么八卦啊？”
我尬笑。
“我和江情只是朋友，前两年工作认识的。算是聊得比较投机。”
原来是这样。
09
那天之后，我和蒋应时越来越熟络。
平时工作和学习上的问题都直接请教他。
他也很耐心给我解答。
确实，他是个很好的律师。
不过怎么就没有女朋友呢。
算了，这不是我该想的问题。
电话响了。
赵芳打来的。
“韩月，这都几个月了还不回家？”
当初赶我出来的不是你们吗？
“怎么？赵莲莲伺候得你不舒服？”
赵芳微愣，突然换了一个语气。
“月月啊，要说儿媳妇我也只认你，这家里没有你怎么成呢？你快回来吧。”
笑死，赶我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我也正好回去拿点材料，干脆应下了。
进门之前我特地在小区楼下问了大爷大妈。
原来赵莲莲去学校给陈大宝开家长会的时候被受害者家长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还在陈大宝的手机里发现赵莲莲洗澡和上厕所的照片。
赵莲莲一气之下回了老家。
这是新保姆不干了想起我这个旧保姆来了。
回到家里，乌烟瘴气。
沙发上丢着脏衣服、外卖盒子，冰箱里吃剩的东西都发臭了。
厨房也是苍蝇飞来飞去。
陈又东和赵芳在餐桌吃饭。
陈大宝坐在沙发上满口脏话地玩游戏。
“操你妈的对面那个傻逼，跑你妈！”
“爷爷今天叫你做人！”
边说边用袖子擦擦满嘴的油光。
见我进来，陈又东还是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
赵芳忙拉着我坐下。
我冷冷瞥她一眼，撇开她的手。
赵芳尴尬地笑了笑，“月月，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是不是？你看你和又东都没有孩子，不考虑生一个啊？”
她还敢提呢，要不要脸啊。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又东，带着轻蔑。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忙低下头，脸色难看。
“所以呢？”
赵芳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那个你看啊，又东身体不适合，那强子可以啊，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想钱想疯了吧？
知道能用孩子分家产，就厚着脸皮又要把我推给陈强？
“借精生子啊？”
赵芳以为我在考虑，两眼放光：“对对，都是咱家的人，也就我们知道，月月你答应了？”
“你还不死心呢？想用孩子分家产？你们陈家怎么那么不要脸？”
“当初我说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你借也是借。”
赵芳一听我当着她儿子的面这样说。
脸色涨红。
躲一旁的陈又东生气拍桌：“韩月你怎么跟妈说话？就生个孩子能把你怎么样？”
赵芳帮腔：“你嫁过来那么多年，白吃白喝那么多年，给陈家生个孩子还委屈你了不成？”
“你们要不要脸？照这么说你们一大家子还住着我的房子呢，是不是房租也要给我结一下？”
赵芳一听可不干了：“那都是一家人，还提什么房租不房租，真是个白眼狼！赔钱货！”
在沙发打游戏的陈大宝也跑过来。
指着我的鼻子大喊：“白眼狼！赔钱货！快滚去给我生弟弟！贱货！”
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直接一脚踹在陈大宝的胸口上，他没站稳摔倒，我上去就是一巴掌。
“有人生没人教是吧？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陈大宝愣了，看着我不敢说话。
赵芳过来一把把我推开，“哎呀我的大孙子啊，要是大宝被你打出什么毛病，我们陈家跟你没完！”
我的怒气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对着赵芳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得很。
赵芳被我打蒙。
陈又东欲上前还手。
我抢先一步躲开：“陈又东，你们公司的帐你还完没有啊？”
陈又东一愣，转而恶狠狠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再次看向陈大宝：“陈大宝，你的那些货卖完了吧？”
陈大宝不敢跟我对视。
赵芳一脸疑惑。
我拍拍她的肩膀：“妈，您要是心疼儿子孙子呢，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陪他们，以后可没机会咯。”
你们的福气在后头呢。
11
说完这句话我回房间拿资料。
留下原地惊恐的三个人。
从房间出来，我把离婚协议书甩在桌子上。
“签字吧陈又东。”
“想离婚，韩月你想得美！”他恶狠狠地说。
我早就料到他没那么快同意签字。
“想要我房子，你才想得美。”
“不签字是吗？那就打官司，你觉得我要是诉讼你出轨，法官会怎么判？”
陈又东有些慌，干脆不掩饰了，“你没有证据法官同样不会站在你这边。”
“哦？”我拿出手机播放视频。
声音开到最大，满屋子都是赵莲莲和陈又东不堪入耳的声音。
按下暂停。
陈又东额头青筋凸起，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会有这些？”
“监控是你装的你忘了？”
赵芳这时候突然发了疯似的哭喊：“老天爷啊，你看看啊，我们陈家这么就招进个不要脸的扫把星啊！把我儿子孙子害成什么样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知悔改。
门没关，门口聚集了些邻居。
赵芳哭得更起劲儿，“你们评评理啊，韩月她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啊！月月啊，妈给你跪下了，都是妈的错啊！”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好像真受了多大委屈。
发疯是吗？
姐比你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