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您不该惯着洛颜让他任意吸食您的鲜血的,那对您的损耗太大了,而您现在要做的事情也不允许您如此损耗自己的身体。”索图恭敬站在王座的一侧低声道。
索图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异常突兀,王座上依旧一袭黑袍的该隐睁开深紫的眼瞳瞟向索图,“索图,你最近话有些多,这是关心吾吗?”
“是的,我的皇。”索图虔诚道。
该隐的狭长精致的眼睛向上撩了一下眼皮,有些惑人心神的意味,“索图,你是认真的?”
该隐的语调有些低缓,可以称之为温柔,可是索图莫名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当然,我也是为了洛颜那个孩子着想,太过依赖您的鲜血对他也不好。”
索图低垂着眼睛坦诚万分,如果这他都感觉不到该隐的危险气息,那他就白活数千年了,索图思索一瞬就打算坦白从宽。
“哦?吾的恩赐会不好吗?”该隐状似疑惑地反问。
“自然不是,是洛颜那孩子消受不起。”索图小心谨慎道。
“呵呵!”该隐轻声低笑,“索图,洛颜虽是你卡帕多西亚族的子嗣,可是终归他只属于吾一个人,如果你敢违背吾的意志,吾并不介意让你重新沉睡少操些心。”
“是属下僭越了。”索图带着惶恐说道,接着就半跪在该隐脚边,敬畏而又臣服。
该隐看着跪在脚边的索图,没什么表示,过了一会,才继续道:“不过你说的也对,吾就不责怪你了。”
“谢吾皇。”索图心下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这恩威并施让索图的内心饱受摧残。
“嗯。”该隐懒懒应道,对这个跟随自己已久的仆从,该隐还是很仁慈的,刚刚也就是警告一下。
“吾离开这段时间看好洛颜。”
“是。”
该隐留下最后一语接着就消失在了王座上,索图直起身子看了王座一眼,向宫殿外面走去。
此刻的洛颜并不知道该隐已经离开,而他也没想着要逃,毕竟要逃还要看看成功的几率,这种为负数的成功率,他也懒得去尝试,毕竟像‘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样的逃跑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而当索图找上门来的时候,着实在心里叹了一句,玩物丧志,朽木不可雕也。
客厅的沙发上,洛颜和多卢卡几人正在手里打着牌,那叫一个悠闲,索图进来根本没引起几个专心致志的血族。
“殿下,您还真是悠闲呀。”索图凉凉的话从洛颜背后响起。
紧接着,多卢卡第一个站了起来,对着索图点头行礼。
洛颜放下手中的纸牌疑惑转头,“索图管家要一起玩吗?”
这邀请并没有让索图有什么好脸色,反而有些狰狞,“不了,其他人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洛颜殿下说。”
多卢卡他们也不拖沓,对洛颜点头后也就都离开了客厅。
“您有什么事呢?最近血族应该没什么大事情吧。”洛颜不舍地把纸牌整好,说话有些敷衍。
“自然是大事,关于你可不可以被解除囚禁的事情你说大不大?”
“真的?该隐打算放我了?”洛颜一下子站了起来,虽然带着不信却还是期待地问道。
“假的。”
看着索图老神在在的样子,洛颜有点想不尊老,“那索图爷爷是打算放了我?”
“别乱攀关系。”
“……”洛颜坐会沙发,有些受伤道,“您说话可真伤人。”
卖惨的洛颜让索图一阵头疼,“套近乎对我行不通。”
“我可没有套近乎,我真的觉得该叫您一声爷爷。”洛颜直视索图的眼睛没有一丝闪躲。
索图表情未变,“血族只有尊卑,没有其他。”
“没有吗?那您为何提点我帮我,索图管家,我一直怀疑你是不是也是卡帕多西亚族的人呢,是我的长辈吧。”洛颜看似有些玩世不恭的眼睛里却是一望到底的澄澈,他的话发自肺腑。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索图终是扬起一抹和蔼的笑意。
洛颜也是一笑,他猜的果然没错,索图就是来自于卡帕多西亚族的三代始祖。
“不过我的复活只是作为皇的奴仆而已,卡帕多西亚的姓氏已经舍弃,殿下以后还是称呼我为管家吧。”索图坦然地承认了洛颜的猜测。
“好,索图管家。”虽然说着管家,可洛颜的语气很是尊敬。
索图满意点头,接着开始说正事,“皇之所以会囚禁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隐瞒,而如果你表现绝对的忠诚,皇亦是会松开钳制你的枷锁。”因为不确定,不信任,所以才要掌控囚禁,以绝对的力量来制衡。
‘忠诚’二字让洛颜一阵无力,“我从未想过背叛他,是他说我背叛他的。”
“隐瞒对于皇来说就是背叛。”
“可是我自己一开始也并不知道昆仑镜的事情,我并非故意隐瞒。”洛颜知道索图说的是昆仑镜的事情。
“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你会说吗?”
洛颜不语,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也是不会告诉该隐的,他对他忠诚,可是却不一定信任。
洛颜不说话,索图也已经知道了答案,“洛颜,是你做不到信任皇而已。”
洛颜纠结的神色落入索图的眼中,索图接着道:“不过,要信任一个人本来就很难,怪不了你。”
“还真是条死胡同呢。”洛颜有些无奈道,生物的本能就是保护自己,而表现形式就是不会交托所有的信任给别人,要做到完全信任一个人,需要很久很久吧。
“也不是没有办法,相处和并肩作战是很好取得互相信任的办法。”索图眼中一片睿智。
“具体呢?”
“皇要去狼人族取一件东西,而你就去协助皇吧,相信皇也是乐意的。”
“你确定我去了不是拖后腿的,不会惹怒他把我弄死?”洛颜一万分不相信地指着自己。如果强大如该隐还需要他去协助,那他就是去搞笑的!
索图冷冷瞥了一眼洛颜,“你现在就是在拖后腿,你可知你吸食了皇多少的血液,他损失了多少的魔力?皇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坚不摧。”
索图如此说让洛颜还真的有些愧疚,洛颜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头缴着手指,“好吧,那的确是我不对,不过就是我去了我也不一定找得到他,而且我也出不去古堡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放你出去,而到了狼人族,皇自然也会找到你的。”索图万分肯定道。
“真的?”洛颜觉得索图的算计太过自信了,他心里发毛。
“那你要不要出去?”索图一把掐住了洛颜的软肋。
“要的。”洛颜想也没想立马回应。
“嗯,那就准备准备启程吧。”索图说着站了起来,没给洛颜再问话的机会。
直到索图离开,多卢卡他们走进来,洛颜都觉得事情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刨起漫天尘土,呛得他脑子转不过弯。
“老大,你这是打算要去追夫了?”诺蒂斯一脸八卦地问道。
“……”洛颜反射性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又听墙根,你的节操呢?”
“喂狗了呀。”诺蒂斯揉着并没受伤的小腿躲到阿德里安的身后。
“矫情。”洛颜奚落道,诺蒂斯依旧雷打不动地一脸委屈。
“殿下,您真的要去寻皇的踪迹吗?”多卢卡问道。
洛颜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机会怎么说都不亏,还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