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一个月色不错的夜晚。
他们看到了在海安边坐着仰望月亮的奥列翁,此刻他的眼中全是月亮的光辉,他的眼神深情而专注。
洛颜不禁感叹这个奥列翁真的很喜欢阿尔忒弥斯。
当洛颜看到那从天而来的一箭时,他知道这注定是一个悲剧。
箭矢没入奥列翁的胸口,奥列翁一脸不可置信,天空中乌云密布,下一刻阿尔忒弥斯的身影出现在奥列翁的身边。
她抱着流血的奥列翁泪流满面,不可置信地大喊,“不会的,我的奥列翁,你不可以死,我不是故意的。”
“我……”奥列翁只能吐出一个字就彻底断了声息。
“怎么会这样,都是阿波罗的错,都怪他!”阿尔忒弥斯愤恨道。
阿波罗也很快到了,金发金眸,就是如光明一样高大威武,“我的妹妹,这个奥列翁作为神明也太弱了,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够了!”阿尔忒弥斯打断阿波罗的话,眼神充满了怨恨和冷意。
傲慢,自大,目中无人,是她的愚蠢害了奥列翁,是阿波罗的嫉妒自私害死了奥列翁,她觉得她的心好像死了一样。
阿尔忒弥斯最后流下悔恨的泪水,“阿波罗,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阿尔忒弥斯化作一道光消失。
“妹妹,不要生我的气。”阿波罗亦化作光芒追着阿尔忒弥斯而去。
本该光明正直的太阳神,实际上却也拥有一颗自私和嫉妒的阴暗内心,何其可笑……
最后,奥列翁化作了荧光撒落在大海上。
该隐抬头看着天空中此刻惨淡的月色,这应该就是此刻阿尔忒弥斯的心情吧。
“吾说过神不是无所不能的,而拿了吾东西的人,就算是神,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此刻的该隐才像是一个神,或许他比神还要可怕,如果有可能,或许他连弑神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吧。
玩弄神明,让神明付出代价,利用阿波罗的嫉妒,一切都是按照该隐的剧本在发展。
“该隐,你果然很可怕,是我天真了。”
此时此刻,洛颜才明白,人类,他自己,血族其他人都不知道真正该隐的模样。
而想要封印该隐,杀了该隐的人更是一个笑话。
‘该隐,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洛颜带着敬畏的心声随着昏沉的神思渐渐淹没在意识深处。
……
该隐并不知道他给洛颜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此刻的他站在一处黑暗的空间里,四周是一片死寂,黑色如雾的魔力在脚下飘动,这里是血域,独属于该隐的空间。
该隐的手指在虚空中滑动,一个紫色的图案缓缓在半空中浮现,特殊的符号,繁复的纹路,看不出是什么法阵。
“告诉吾想知道的东西吧。”该隐低沉着语调。
一张金色的残纸出现在法阵中心,可是残缺的纸页上却什么都没有,该隐依旧在虚空划过,一行看不懂的古老文字就在里面出现,紧接着就出现了另一段话。
“原来如此,还真是阴险呢。”该隐双手一挥,法阵和中间的残纸消失。
“这一次,谁又能阻止得了吾呢?”该隐嘲讽一笑,接着转身离开。
……
洛颜醒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摸摸自己,长发,手指伸到嘴里,牙是尖的,看看指甲,黑的,摸摸耳朵,尖的。
洛颜从棺材里如诈尸般跳出来,看看房间里空荡荡的样子,又感觉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血族,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异常强烈,那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个没有该隐的地方!
或许是洛颜的心情十分迫切,就连他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快。
可是就在快要出了古堡区域的时候,一直被洛颜忽略的脚上的锁拷突然伸出锁链把洛颜缠住了,“卧槽,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他妈给老子松开!”
锁链缩了缩紧接着收紧,洛颜恨恨道:“好呀,行,我今天就把你砍了。”
“安格斯。”洛颜进行契约召唤,很快,安格斯就站到了洛颜面前。
安格斯看着笼罩着上空的紫色结界,懒懒道,“原来这么容易就可以进入这里吗?”
“安格斯,先别管别的,先帮我把身上的锁链砍断,你的那把镰刀应该可以吧。”
安格斯把视线定在洛颜的身上点头道:“应该可以。”
说着一把巨大的镰刀就出现在了安格斯手里,死亡的气息蔓延。
“如果不想被砍掉,就给我松开。”洛颜挣扎着沉声威胁。
“老大放心,我的手很稳,不会伤到你。”安格斯说着也试探着找地方下手。
锁链颤颤巍巍地晃动了一下就松开了,洛颜揉揉有些酸的手腕,凉凉道:“果然这东西欺软怕硬,死神之镰果然名不虚传。”
洛颜一获得自由就道:“我们快走。”
洛颜一刻也不耽搁,带着揣揣不安的心理拉着安格斯就向古堡范围外闪去。
不过当他们被拦下来的时候,洛颜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很容易离开的话,那就是另有阴谋了。
洛颜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索图,手中召唤出血剑,“索图管家,能当没看见我们吗?”
索图淡笑着摇头道:“不能,殿下武器都亮出来了,问的有些多此一举吧。”
“我这是先礼后兵。”话落,洛颜就朝着索图攻了过去,索图也不拖沓,与洛颜交战在了一起。
后面安格斯手握镰刀紧随而上,索图在两人的攻势下被迫后退,一个弑祖者加上一个亲王,索图这个三代始祖也是不能完全招架,很快,破绽就露了出来。
安格斯的镰刀挥舞向地面,地面裂开形成一条深渊,索图被隔绝在深渊另一侧。
洛颜和安格斯毫不纠缠,抓住机会就要跑。
不过转头的一瞬间,洛颜就觉得人生灰暗了,该隐稳稳地站在他们身后,气场外放,那厚重的威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阿颜,你这是要去哪?”
该隐亲切而又寻常的话语却让洛颜一阵心底发麻,在梦境里的‘相处’中洛颜知道,该隐越是平淡越是面无表情,那后果就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