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灯火阑珊,整个孟家大宅除了房檐上挂的红灯笼散发出些许红色的暖意,其余地方除了暗就是冷。
书房里,管家为书房里的三人奉上茶,就走了出去站在了门外。
孟老爷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你们今日去看了德善楼坍塌的情况,结果如何。”
姜承道:“楼下镇压的东西跑了,且……”
姜承顿住,转话道:“您能说说那楼下镇压的东西和您有什么关系吗?”他不能说出这件事与洛颜有关系,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他也不想洛颜陷入危险。
老爷子端茶的手顿住,茶水都溅出来也没有理会,“那里面镇压的是我那未过门就自杀而亡的……未婚妻。”
吃瓜群众的孟礼都惊地咬了舌头,忙捂住嘴才没失礼与人前。
老爷子继续道:“当时,正直抗战时期,我那未婚妻的家族也算是名门望族,也是爱国人士,良善之辈,奈何敌人打了进来,屠了他们满门,我当时是作为卧底潜伏敌军,她就认为我是卖国求荣,害死了她的全家,然后她就自杀了,本来我也该是厚葬她,可她死前用了阴毒的咒术,成了怨灵,我唯恐她祸害人世,这才建了一座楼把她镇压在下面。”
老爷子的声音很是悲痛,本来苍老的面容此刻更是死灰一样,好像下一刻就要魂归西天。
姜承安慰道:“老爷子,节哀,现在您的那位未婚妻逃了出来,且还是一介怨灵,您打算如何做?”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既然出来了,自然会回来找我报仇,到时候把她抓起来试着超度她吧,再不行……也就只能让她彻底消失了。”
“好,一切听老爷子的。”姜承继续道,“我也会做些准备的。”
“你去办吧,想做什么要什么告诉管家就行。”
“好的。”姜承接着站了起来道:“那就不打扰老爷子休息了。”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那倦怠的样子看样子是有些吃不消了。
孟礼也随即起身,“曾爷爷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两人离开后,老爷子在书桌去坐了很久,他拿出抽屉里的一件物事,是一块绿色的环形玉佩,他拿在手中抚摸,苍老浑浊的眼瞳里满是柔情,还有一丝伤痛,“紫意呀,我从未后悔我所做的事情,只是这报应真的太苦了,断子绝孙,还真的要应验了,可是你这么好,怎么你的子孙也会步上我那个不孝曾孙的后尘呢。”
一滴水珠蜿蜒着苍老的纹路滑下落到玉佩上留下一道水痕,老管家进来看到落泪的主人,叹了口气,拿着手帕递给老爷子,“老爷,您别太难过了,故人已亡,眼前人才是您该关心的。”
“是呀……”
……
孟宅一间客房里,洛颜趴在卫生间的水池里吐着,突然腰上一紧,洛颜下意识闭上嘴,好不容易快吐出来的东西又咽了回去。
打掉腰间的手,洛颜又踹了身后人一脚。
“该隐,你要死呀,好不容易吐出来,又咽回去了……我肚子疼。”洛颜委屈道,声音也都有些软软的,撒娇的意味居多。
“吾帮你弄出来。”该隐一手拍着洛颜的背,一手伸到洛颜的脑袋前,直接把两根手指伸到了洛颜的嘴里,洛颜瞪大眼睛,就要后退,可是身后就是该隐,根本退无可退。
水池上方挂在墙上的镜子正好把这一幕清楚地映了出来,镜子里的青年被人挟制住,口中塞入了两根手指,那眼睛也有些湿漉漉的,就像初生的小鹿一样透着一股无助,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的洛颜无疑是蒙圈的。
而看到这一幕的该隐更是又向前了一步,把洛颜往水池台上压了压,洛颜被迫抬起头,任由口中的手指搅动,勾动他胃里的翻涌,无法合拢的嘴上,只能任由那些勾带出的口水顺着唇角溢出来,划过脖颈,划过那微凸的喉结。
该隐腾出拍着洛颜后背的另一只手,抚上洛颜的喉结处,此刻因为后仰而格外纤长的脖子就像是戮颈的天鹅一样,太过美好而纤弱。
该隐的轻抚惹来洛颜身上一阵酥麻,就像是被该隐吸血时的那种酥麻一样,从血液渗透到骨子里一样,洛颜的手指抓住水池的边沿,企图缓解这种感觉,可是根本不能,直到一滴如朱砂一样的红从眼尾滑落,该隐抽出了手指。
洛颜软了身子趴在水池一阵呕吐,秽物从肚子里涌了出来,洛颜颤抖着手打开水龙头,秽物被冲走。
洛颜盯着水池缓着劲,等攒够了一口气后,洛颜转身就吼:“你他妈欺负我!”
“吾的错。”该隐示弱般地低头在洛颜脸颊上吻了一下。
洛颜拍开该隐的脑袋道:“哼,刚刚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装什么怂……”
“吾刚刚只是帮你把肚子里的秽物弄出来而已。”该隐如宝石一样的紫眸一下都不眨地看着洛颜,要多真诚又多真诚。
洛颜冷笑:“这美男计对我不管用,审美疲劳懂不懂?”
洛颜转身出了浴室,该隐摸了摸脸,又看了一眼镜子,思量道:难道是吾的魅力下降了?
浴室外,洛颜已经躺在了床上,手里逗弄着小黑,小黑追着洛颜的手指咬。
该隐一把提起小黑的后颈就扔到了地上,接着上床把洛颜抱在了怀里,手里帮洛颜揉着肚子。
洛颜舒服地一动不动,也懒得踢开该隐,毕竟刚刚吃了不少人类的食物,胃里还是不舒服的,还在抗议似的一抽一抽的,扰人安宁。
“你也吃了不少,为什么你就没事呢。”洛颜戳了戳该隐的肚子。
“吾在东西入肚的时候就用魔力包裹住了,最后直接取出来就好。”
“……”好聪明,显得自己有点傻,洛颜装腔作势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吾的错。”任性的情人要多包容。
洛颜伸手环住该隐的腰,一脸满足,他接着道:“我觉得孟家这位老爷子不会那么轻易把东西给我们。”这老头子提都没提东西的事情,饭后也没叫他过去,也不知道是想装傻充愣还是作何,明明那个交换东西的环形绿色玉佩都给他了。
“你今日的一番作为应该是惹恼了他,估计他会拿那东西要挟你让你不要和吾在一起。”该隐猜测道。
“阿隐,你也看狗血的言情小说?”洛颜有些惊悚,这种狗血桥段若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那绝对恶寒到不行。
“没看过,不过这件事八九不离十。”该隐肯定道,作为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血皇,人类的心思没有能瞒过他的。
“不行就抢呗,大不了拿他孙子威胁他呗。”洛颜无所谓勾唇,嗜血又随性,他们是魔鬼,和他讲个屁道理,那狗血言情剧套路可对他不管用。
“嗯。”该隐亦赞同,小小人类而已,何必在意他们那蹩脚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