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麦田,徐徐的暖阳,呈现着金色的原野上,比阳光更加璀璨的却是躺在石头上的少年,少年的金发被细风眷顾,接着露出了那张过于好看的脸。
一只金色的蝴蝶兜兜转转,最后停留在了那张脸的眼尾处,少年睁开眼睛,没有驱赶蝴蝶,只是眼睛里映入了一抹蝶翼的影子。
少年紫色的眸子转动了一下,随后从石头上坐了起来,他的眸子里有些迷茫,呆愣了许久才站了起来,最后消失在金黄麦田的深处。
只是少年刚走出麦田,就顿住了脚步,脚边的白色生物挡住了他的去路。
少年紫眸动了动,思索了一会说道:“你是亚伯养的祭品吧,叫什么来着……白色的一团,好像是叫羊驼。”
脚边的羊驼只是直直地看着少年,张了张嘴,发出一阵叫声。
少年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那里,是亚伯的住处,一直走就可以到了,你应该不至于蠢到走直线都不会吧。”
话落,少年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而白色的羊驼却是愣在了原地,那双圆溜的黑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甚至是有些不可置信地张着嘴。
他什么时候变成一只羊驼了?他不该像以前一样是个人的吗?而且变成他的阿隐能看到的样子吗?
这次怎么不一样了,一只羊驼……一只只会叫的羊驼,他拿什么救他的阿隐。
洛颜自闭了一会,脑子里疯狂想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异常尴尬的场景,更是有一万头目前的同类在头脑中奔腾而过……
可沉思了一会,洛颜就捕捉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羊驼……阻止他的阿隐杀一只羊驼,按照一些巧合定律,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只羊驼吧。
想到此处的洛颜眸子一亮,随后就朝着该隐离开的方向奔了过去。
他必须守在该隐身边,就算不是陪着该隐,他也不会去找亚伯,他可是要杀羊驼的,此刻做为一只羊驼的洛颜表示傻子才会去找亚伯。
该隐的生活很简单,少年的他只是种种地,然后盯着太阳或者月亮发会呆,然后睡觉,很少规律的生活。
洛颜在该隐的小木屋外看着该隐关了窗户,想要过去,可想到自己是一只羊驼又有些怯步。
现在的该隐根本不认识他,而且作为一只羊驼,他表现地太过于人性化也不好。
洛颜看了看四周还算整洁的草丛,随后把自己缩成一团躺了上去,幸而此刻是动物,他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冷,毕竟身上的毛很厚实。
他的阿隐近在咫尺,所以不急在这一刻……
……
清晨如约而至,霜露渐渐被阳光消融,木屋的门被打开,抖落一地的晨露,该隐一如既往朝前迈出一步,不过这次他没有同往常一样径直离开,反而是顿住了脚步,还弯了弯腰,地上,是一堆野果子,上面有着晨露,还有一些水痕。
该隐直起身子,朝着某处看了一眼,不咸不淡道:“脏死了……”
草丛后的洛颜有些生气,不就是一些口水吗?哪里脏了,他以前亲自己的时候怎么不嫌弃脏!
洛颜心里暗自腹诽,可身子却是比谁都要急切地奔向了该隐,直到与该隐只有一手之隔才停了下来,他学着小黑乖巧地蹭了蹭该隐的手背。
该隐只是看了一眼洛颜就朝着木屋外的小径上行去,只是刚走了一步就被咬住了后腿,该隐停了下来。
洛颜走到那堆果子前,用蹄子往该隐的方向踢了踢。
该隐望了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了,异常冷漠。
洛颜盯着该隐离去的背影心里有霎时的疼痛,可是很快他就压下了心里的异样。
脚步不离该隐地跟着他,洛颜很安静,只是看着该隐劳作,吃饭,休息。
他见证了该隐的幼年,却只觉他的阿隐温柔,他的阿隐本该像如今这样沐浴在阳光下,让天地都能失色地展颜一笑的……
该隐甚少说话,洛颜则是不能言语,可该隐也没有赶着洛颜离开。
洛颜每天都会去采集野果堆积在该隐的房门口,亦步亦趋地跟着,渐渐地,洛颜能靠近该隐了。
该隐会枕着他的身体睡觉,他也可以迈入该隐的屋子了。
而每逢祭祀的时候,该隐会让他藏起来,许是怕被当做祭品吧。
洛颜很高兴他的阿隐终于对他关心了。
只是,美好的事物总是难以停留。
亚伯找上门来了,他向该隐要洛颜这只走丢的羊驼。
洛颜偷听到该隐拒绝了。
只是,洛颜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