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插入洛颜胸膛的那只手慢慢用力,从手臂上漫出的紫色血液寻着手臂的轨迹进入洛颜的体内,洛颜的头发在慢慢变长,眼瞳也开始转变回紫色……
该隐满意道:“吾会把你人类的血脉全部去除,那样的阿颜吾才会更喜欢。”
笑着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轻描淡写,连他的存在形式都要改变,只为了自己的喜欢,洛颜第一次才觉得看清该隐,他才是那个神。可是为什么说着喜欢他还要这样对他……
洛颜觉得悲伤,无可抑制地难受,当眼泪从眼眶中脱落出来的时候,就如决堤的缺口,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很快,那眼泪就变成了红色的水痕落下,与之前的混杂在一起,那张脸此刻只能用狼狈如鬼魅一样形容。
“别夺走它好不好,我会听话让你喜欢的。”洛颜泪眼朦胧看向该隐,有着怨和恨。
他真的把该隐看做了可以付出忠诚的人,可是他得到的却是毫不留情的剥夺!
“真丑,别哭,很快就好了,再等等。”该隐空着的手擦掉那掉下来的血珠。
下一刻,洛颜的眼睛就缓缓合上,一滴泪珠像是红色的花朵晕染在该隐指尖。
该隐在洛颜的脖颈上划开,紫色的血珠划出,“到了!”
只要最后抽出那残留的力量――灵力!
“轰――”
原本没有什么动静的铜镜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把该隐弹开了。
手掌抽离,洛颜倒在地上,伤口逐渐愈合,他的身上是一层金色的光罩。
该隐面色冷沉,手中的魔力凝聚,“你这东西,是想阻止吾吗?”
昆仑镜颤巍巍地在半空中晃了晃,发出嗡嗡的声音。
该隐眉宇皱着,接着舒展,“你这东西,还真是聪明。”
昆仑镜最后金光散去,落回到该隐手中,该隐手掌魔力涌现,镜子消失。
该隐抱起地上沉睡的洛颜放入棺冢内,而到底是什么让该隐收手的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还差一点,不过也够了。”该隐最后看了洛颜一眼,化成黑雾消失在了房间里。
棺盖无声地合上,彼时的洛颜需要消化那体内该隐的力量。
漫长的沉睡伴随着的又是仿如真实一样的梦境。
梦境里,是该隐熟悉的面容,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却是黑眼,黑发,一身黑色的破旧长袍,在无人的荒野行进。
洛颜就以上帝的视角一直跟随着他走入城镇,土和石头建造的房屋,路边是卖面包,水果的商贩,马车蹬蹬地从青石子路上行过。这里是古时候的欧洲,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古希腊。
该隐一副流浪诗人的装扮在路上并不起眼,他缓缓前行,却是停在了一座最大的城堡前停下,城堡大门口有着穿着黑色铠甲的侍卫。
“吾想见你们国王。”该隐站定对着侍卫道。
侍卫不屑道:“愚蠢的贱民,王宫也是你可以随意进入的吗?快滚!”
该隐没有任何抵挡,被侍卫用剑划伤了脸颊,可是下一刻伤口愈合,侍卫惊呆了,能这样的,除了神,就是魔鬼。
“吾要见你们国王。”该隐再次重复。
这次侍卫们都面面相觑,不敢再轻易上前,带着丝惧怕,其中一个道:“你等着,我去通禀。”
该隐不做声地点了点头,很快,他就被请入了城堡,估计他的异常震慑住了这些普通人。
王座上的国王居高临下问道:“你能瞬间伤口愈合,我很想看看,表演给我看吧。”
全身金光闪闪的肥胖国王充满了好奇的样子让洛颜这个旁观者也是一阵火大,他这是把该隐当杂耍的吗?
再看该隐,分毫未动,仿佛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你的国家虽然看起来富庶,可是你们却主要依靠狩猎为生,不过持续增加的人口光靠此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生活了吧,而你们的种植能力又很低。吾可以交给你们种植的技术,给你们粮食。”
国王向前探着身子问道:“真的?你是神派来帮助我们的吗?”国王想到的只能是那伟大的神明了,他的国家的确面临着饥荒的危机,他既然知道,那一定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派来的!
“不是,神不会看到你们,是吾在帮你们。”该隐沉声强调,否定着神明。
国王眉头一皱,接着松开,自以为机智地说,“我都懂,一定是神明需要阁下保密对吧,是阁下来救助我们的,你叫什么呢?”
国王从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的礼貌前后不过几分钟。
“吾叫该隐。”
“好,该隐,以后你就作为神使教我的子民们种植的技术吧。”
该隐略微皱眉,不过还是应道:“好。”
此后,洛颜看到的就是该隐尽心地教授人们如何种植,怎样灌溉,教给他们作物的生长规律。
可是他却不让人们叫他神使,而是名字――该隐。渐渐地,前往狩猎女神神庙参拜的人少了,因为人们不再主要以狩猎为生了,人们只会记得对自己好的那个人。
这个城邦的事情很快就被神明知晓了,藐视神明,神明给人类降下了惩罚,干旱,天火,毁了庄稼,毁了家远,神明降下神谕,灾祸的源头就是该隐。
城邦的子民把该隐绑了,送上邢台,要烧死他来祭奠神明,此刻的该隐依旧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高高的邢台上,该隐看着昔日帮助过的子民缓缓道:“吾帮助过你们,而伤害你们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为什么要杀吾?”
“是你惹怒了神明,你该死!”
“烧死他,烧死他!”
“他还不老不死,是怪物,怪物!”
该隐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旁观者的洛颜忍不住跑上邢台,“该隐,你不是很强吗?你不逃的吗?”
洛颜的焦急对于此刻的该隐就是透明不存在的,因为这是梦境。
大火很快升了起来,洛颜虽然有些着急,不过想到是梦境,也就无所谓了,不过他还是陪在了该隐的身边,看着火焰蔓延到脚下。
因为陪着是一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