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胜国之前,他就已经在平先国看过大胜国皇上的画像,这画像上的人和现在龙椅上的人确实像是一个人,看那脸色也不似生病的样子。
换人装成皇上的?不应该啊,大胜国最注重天子,别说装皇上,就算坐龙椅都是死罪。
胡里漫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大胜国的那位大人消息不实?不应该啊。
那就是装出来给他看的。
胡里漫打定主意,继续笑道,“尊敬的陛下,我两国通商一事自要好好说说,现在我国已经拟出几个通商城池,陛下看看如何?”
皇上抬了下手,一旁的太监把胡里漫手上的文书接了过去,呈给皇上。
胡里漫紧紧的盯着太监手上的文书。
那文书并非普通的文书,那纸是特殊药水浸过的纸张。这种药水对身体健康的人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如果消息准确的话,大胜国皇上是咳疾严重,那么这种药水就会发挥作用。
它会刺激人的鼻子,就算开始是强忍着不咳嗽,现在闻到这种药水后都会咳嗽得更厉害。
就见皇上打开来纸张,仔细看着上面的字。
看了有那么一会儿,皇上抬起头,“很好,通商这座城都离得你们平先很近,不过其中的一座城,你们不是早就和成流通商的么?那城离成流国更近,如果现在隔着成流来与我大胜通商,成流国岂会答应?这种笔误,平先国不该有吧?”
胡里漫盯着皇上不错眼的看。
气息平稳,通晓城池地域,如果是假的,这人不该懂这么多啊。
胡里漫心里的疑问不停的往上涌着,他甚至忘记回皇上的话。
史少言在一旁说道,“胡里漫大人,我国陛下问你话呢?”
胡里漫这才回过神来,“啊?啊!实在对不住,陛下,我刚刚在看您,第一次见您,您的威严震慑住小臣了。陛下,可能是执笔之人写错了,我回去便会禀明我主,定罚那人不可,让您见笑了。”
皇上冷笑一声,“见不见笑倒是小事,主要是丢了平先国的脸面,确实该罚。”
胡里漫不敢说话,低头想着心事。
“使臣来我大胜,就好好在大胜住上几日,看看我大胜风光。朕公事很忙,退下吧。”
胡里漫应“是”,退出御书房。
史少言也跟着退了出来。
胡里漫转头看向史少言,“贵国皇上真是英武之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呢。”
史少言看也不看胡里漫,“我主正是壮年,如今国泰民安,成流国国君是我主的女婿,我们早就通商,倒是贵国,通商得晚了许多,我想你们的银子都少赚了许多。”
胡里漫干笑了一下,“等我回去就禀明我王,通商定会很快执行。”
史少言向胡里漫拱了下手,“那我就先去理事堂,不送大人了。”
胡里漫笑着点头,眼看着史少言朝着理事堂方向而去,他站在那里良久。
大胜国国君到底是病重不重?难道是病好了?
胡里漫想到史少言的夫人听说是医术了得,治好了许多平先国人的病,在平先国人中的名声都极好。不会是这位史夫人出手治好了大胜国皇上吧?
极有可能。
胡里漫想着也上了马,自己要去再打听一下,史夫人是不是真进宫给大胜国皇上治病了!
回到驿馆的胡里漫很快让人打听到,说是大胜国最厉害的郎中是汪驰然,听说史夫人也曾在这位汪神医的药铺里看过诊。
胡里漫了然了,大胜国卧虎藏龙,史夫人都这么厉害,也许这种汪神医治好了大胜国皇上的病。
胡里漫想着自己目标太大,不能亲去问那位大臣消息,有人着急,又不敢轻举妄动。
算了,明日早早去史府看看。最好史少言不在,只有那位史夫人在。
胡里漫心里想,就算再会治病的女人她也是女人,一个女人家在府里能如何?说着说着话,就会把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胡里漫打定主意,早早让人准备好礼物,第二天辰正时分一过,他便去了史府。
去了史府上,将名帖递了上去,很快便有人将他请了进去。
胡里漫见正座上只坐着花楚君,心里分外高兴。他向正座上的花楚君施了礼,又向她身边的路捡施礼。
花楚君拉着路捡的手,“胡大人免礼吧。”
胡……胡大人?
胡里漫不由得抬起头,“史夫人,我叫胡里漫,我姓很长,并非是胡姓。”
花楚君摆摆手,“叫起来方便就可以,您懂我懂大家懂不就行了?您在意那么多干嘛呢,胡大人?”
还是胡大人!
胡里漫这个憋气,还不好说什么。
“史夫人,我今天来是探望亚莫公子,并且,我们殿下让我给夫人送些礼物来。”
胡里漫说着这话,仔细观察着花楚君的表情。
一般女人都爱小,自己若是把礼物一呈,也许眼前的女人就会高兴得忘乎所以呢!到时候,史少言的女人将礼收下了,史少言还能说什么?
果然,花楚君笑了起来,“哟,你瞧瞧,大老远的给孩子拿东西就算了,还想着我呢?请胡大人回去替我谢过殿下了。”
胡里漫心头狂喜,他一转身,让人把东西抬了进来,还不忘让人把箱盖都打了开,“史夫人,您看看,这里都是十分罕见的宝石,将来给小公子镶嵌在笔上、帽子上,都是极漂亮的。”
花楚君喜得直拍手,“胡大人说得好,确实很漂亮,我很喜欢!”
“夫人喜欢就好,请夫人把这些礼物都收下吧。”拿人手短的道理正好用上。
“好好,实在是好。”花楚君点头,“那我就多谢胡大人了。大殿下身子如何啊?当初我在平先国时,就看出他身子有点虚,请胡大人转告他,动不动就想玩点暧昧的人,不虚才怪呢。”
胡里漫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花楚君的话,说深了吧,把史少言得罪了,这礼等于白送了。不说吧,听着这话实在别扭。
胡里漫眼珠一转,“史夫人,您果然医术高明,听说您是在天下药铺里坐过诊呢。我才来大胜国就听说大胜国的汪神医厉害,没成想您就在他那里当医女。”
“你看看,你都承认你家殿下身子虚了吧。”
我几时承认了?!
胡里漫差点跳起来,“我的意思是,您医术这样高超,贵国陛下的病和各位娘娘的病,是不是也是由您来看的?”
“那可真不是。”花楚君说,“我在大胜国里可不算厉害的太医,如果真厉害的话,早让我在宫里行走了。实不相瞒,我这两把刷子就看看你们平先国还行。”
你骂谁呢!我们平先国低你大胜国民一头是么?!
胡里漫太想骂花楚君了,但是因为花楚君的身份,他还不能骂。骂人的话憋在心里,差点把胡里漫憋出内伤。
胡里漫见花楚君收下礼物,他的目的达到了,便起身告辞。
花楚君笑着让人相送,还不忘对胡里漫说,“胡大人有空就过来坐坐,反正咱俩都是闲人。”
这叫什么话?你闲是因为你怀孕,我怎么那么闲?!
胡里漫心里不悦,嘴上还不能说,只能含糊的答应下来,离开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