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爹一咬牙,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皮笑肉不笑的递给路捡。
路捡接过玉佩响亮的谢过花老爹,花老爹这个晦气。他再也不想坐下去了,于是起了身,“你既然回来了,为父也就放心了,我府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邓氏一见花老爹要走,一想此番来的目的没达成,反倒搭进去块玉佩,邓氏心有不甘,马上笑道,“老爷急什么,二姑奶奶还没再看看咱们家生哥儿呢。”
花楚君一听,高声唤秋水,“你去后面把我领养的女孩也抱过来让我大爹看看!”
花老爹一听,扯了邓氏一把,心道再不走我身上的东西都要没了!
邓氏无法,只得跟着花老爹离开了史府。
出了史府,邓氏就小声嘟囔起来,“咱们生哥儿没得着什么,咱们反倒搭进去东西了,老爷,咱们可是赔了。”
“闭嘴。”花老爹越想越生气,只能拿邓氏撒气,“我还不知道赔了?可是我们还能再坐下去么?再坐坐我们还能回来?还是快走为好!”
邓氏闷闷的坐在马车里,看了看身边拉长了脸的花老爹,“老爷,我总觉得二姑奶奶像是怀孕了。”
“何以见得?”
“您没仔细看二姑奶奶的衣服么?都不是从前的那种衣衫了,换成宽松的。而且我看二姑奶奶也胖了些,应该是有孕才对。”
花老爹仔细想了想,觉得邓氏说得有些道理,“那她为什么不实言相告?”
“嗨,这有什么呢?胎相不稳嘛。女子一般都要等到胎相稳了才会说的。”
花老爹捋过胡须,露出笑容来,“有些道理,如果二姐儿真是有孕,咱们的银子可就都回来了。”
邓氏不懂,“二姑奶奶有孕,咱们的银子怎么就回来了?”
花老爹眯了眯眼睛,“咱们过几天再来,非逼着她承认怀孕不可。她如果不想张扬,就拿银了堵咱们的嘴是了。”
邓氏一听,急忙附和,“对对对,这个主意好,还是老爷智慧!”
花老爹冷哼一声,“还想诓我的东西?我让她怎么收过去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
花楚君送走花老爹,叫过路捡到面前,“捡儿,对付你外公这样的人,是这可以伸手朝他要玉佩的,但是如果是别人,我们可不能这样,有失君子风范的。”
路捡点了点头,把玉佩放到小几上,“娘,这是外公给的,您就收了吧,我也不需要的。”
好在路捡这孩子一直懂事,花楚君觉得欣慰许多,“好啊,娘替你收着,等你有一日成亲了,娘把这些都给送到你小家去。”
路捡这么小的孩子还知道不好意思,红着小脸出去了。
秋水拿着小箱子走进来,“夫人,陆海带的种子在,您看要种在哪合适?”
花楚君想到自家花园,“你让人去开出一块地来,专门种陆海带,如果能种好了,我将来要大面积种植陆海带。”
秋水带着人去花园种陆海带去了。
没多久,史少言回了来,他进门见花楚君正在吃杏脯,史少言走过来,“我听说岳父来了?”
花楚君抓了把杏脯交到史少言手上,“对啊,大爹是来了,不过让我坑回家去了。”
史少言笑了,“你大概就是你爹的克星了,咱们从西南也带回许多东西,你不如给岳父拿回去些,也让他老开开心。”
花楚君吃着杏脯,“按道理来说,是应该给大爹拿东西,但是你听说有上门朝别人要的么?如果他不要,我也许会让人送过去呢,可他倒好,带着小媳妇和儿子来,摆明就是来讨好处的。我不缺钱,也不抠,但是老爹这种作风,我一定要帮他矫正一下,不然他以为咱们府里是他的黄金屋呢,他想怎么来讨就怎么来讨。”
史少言无奈的笑笑,看着手上的杏脯,“你怎么喜欢吃上杏脯了?”
花楚君一听来了精神,“这是富县王大山让人给咱们送到京城的杏脯,你尝尝,做得可好吃了!”
史少言吃了一个,确实很好吃。
花楚君颇为得意,“王大山这小伙子头脑倒也灵活,他给我写来信说,不但做了罐头厂,还做了杏脯厂,现在富县路也修了,罐头和杏脯都已经卖到外面去了。最值得高兴的是,他和县令的小姐已经成亲,他媳妇已经怀孕了。我刚刚把这消息告诉给王小山,王小山高兴得什么似的。”
史少言便笑了,“看来你这生意做得着实好,收入也该极可观吧?”
花楚君笑得更为得意,“这段时间里吧,王大山已经赚够了相当于你半年的俸禄。”
史少言一挑眉,“竟然赚了这么多。”
“那可不?”花楚君对着史少言眨眨眼睛,“你娘子我不但医术说得过骈,赚钱还是把好手,你放心,将来有一天你不当官了,我养你啊。”
史少言笑了,拉紧花楚君的手,“也许真就有这么一天呢。”
花楚君看着史少言,问他,“你进宫里可有什么事么?”
史少言的眉头微皱了下,“倒是没什么事,不过皇上病了。”
“病了?”花楚君急忙问,“是什么病?严重么?”
“其实就是染了风寒,但是皇上生了立储之心。”
立储必然会让几个皇子生出别样心思,从前的和睦不知道能维持到几时?而且现在皇上的儿子们背景不相同,到底谁会是最后赢家还真不好说。
花楚君想起当年偷听到图萨和一名朝中大臣所说的话,她不由得皱起眉来,“言宝,你说当初和图萨议事的人,到底是谁呢?当初,我偷听的话听得一支半节的,关键的都没听到,所以叫图萨在朝廷里的内应一直藏着。”
“这并不能怪你,”史少言说道,“陛下现在要立储,时局更多变,许多人都在观望,没人肯轻易露出风头来。你且想想,能在朝堂上行走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这个人,我们只能慢慢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