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花楚君邀请的陶贤芝有机会常来史府做河灯,这令她少了许多衣服。自然,陶太师对能和史府搭上关系的庶女格外支持。
“昨日我父亲特意来我房里和我说话,这是从前没有的。”陶贤芝说。
花楚君想到自己为了利益才和自己打得“火热”的花老爹。
原来是同一个世界,同一种亲爹。
在他们眼中,有利用价值的女儿才是心头宝。
“看来陶太师是同意你和我们一起去画舫了?”
“何止同意,”陶贤芝放下手上的笔,“我父亲特意让母亲给我备了些首饰,做了件新衣,和去相看没有什么区别。”
这种实在的话大概只有陶贤芝才会说出什么,花楚君不由得笑起。
陶贤芝看着花楚君做好的河灯,“你这个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花楚君看着手上的纸,念给陶贤芝,“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写给老史的。”
“我才羡慕你。”陶贤芝看着花楚君,眼中是实实在在的佩服,“你能把自己对史大人的感情表达出来,你知道我们都是不许说的。”
“我是怪胎嘛。”花楚君哈哈笑着。
陶贤芝话锋一转,“不过你应该改一句,这句不好。”
花楚君提着笔看着字,“是字写得不好了?”
陶贤芝摇摇头,“不是,我是觉得下一句不好。”
花楚君想到《长恨歌》的下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没事,我不想下一句就是了。”花楚君完全没当回事,继续做自己的河灯。
到了七夕正日子时,花楚君早早换好了衣服,等史少言回来时,她只等着走了。
见她这样主动出门,史少言不由得笑,“你还真是蛮喜欢玩的。”
花楚君不接他的话,问道,“画舫准备好了?贤芝去没事吧?”
史少言知道花楚君从娘家到嫁给自己从没结交什么朋友,现在有陶六小姐和她成为朋友,史少言哪有不支持的道。
“无妨,画舫大得很,我还在想要不要请几个朋友来。又怕他们来了,你对人家不熟。现在有陶六小姐陪你,我倒放心。”
花楚君挽住史少言的手臂,“你怎么那、么、好……看!”
史少言微微一笑,吩咐下人收拾妥当,带着花楚君向府外走去。
当花楚君站在画舫面前时,她才知道,什么是权臣。
奶奶的,这船也忒漂亮了!
虽然只有一层,但是极大,船上有高高的灯笼,围栏和轩窗都有,船仓分为左右两边,中间空的甲板上还有椅子,明显是为了赏月的。隐隐有丝竹之声从画舫里传出来,这哪里是船,就是把一处小院落搬到江面上了。
不不,比小院落还优雅。
这样的画舫大概只有权臣能弄到。
嫁权臣果然没错!
史少言扶着花楚君上了船,花楚君先参观一圈。
刚刚只是知道画舫的表面,现在花楚君看到花楚君的内容了。真是布置的一点毛病挑不出来。
单说后面有一块伸入江面能抬起的缓板,可以放下来下去放河灯。就凭这一点设计,花楚君就要给10086个赞。
拥有现代灵魂的花楚君依然对画舫哪哪都满意。
花楚君和史少言坐有的空甲板的椅子上等陶贤芝。
等陶贤芝来,她的表情令花楚君想到刚刚的自己。
陶贤芝张着嘴,半晌没合上,“你家史大人……还真是有本事……难怪我爹费尽心思要和史大人搭上关系。”
陶贤芝说这话时,完全没在意一旁存在体史少言。
陶贤芝充分证明了,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轮到史少言尴尬了。
花楚君向陶贤芝招手,“贤芝,快上来吧。”
陶贤芝走上画舫,画舫缓缓开起来,
暗黑的夜幕下,花楚君看向两边热闹的江岸上灯火,如同一片打翻了盆火银盆,四处星星点点,哪里都有燃着的碎炭般的光亮。
江边徐徐而来,花楚君握紧了史少言的手,“言宝,你看,多美。”
史少言的手指按了下花楚君的手心,“想看看烟花么?”
“还有烟花?”
嫁权臣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史少言回头看向一旁的暮寒,只说了一句“去吧”,暮寒就退下去。
也不知道暮寒是怎样通知岸上的,没多久,在离他们画舫最近的岸边码头那里,忽然传来一声响声。
花楚君循声望去,只见岸上闪过一道光亮,那光亮带着尖厉的声音直冲上天空。
忽然,一朵极大的烟花开在画舫上空。
接着,又是一朵烟花升腾,在画舫上空绽放。
一朵接着一朵,一种颜色连着另一种颜色,它们黄得如金,红得如血,蓝得如海,争相绽放。
花楚君看呆了。
陶贤芝也跟着看呆了,“楚君,你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陶贤芝说。
一定是的。
“喜欢么?”史少言在烟花下看着花楚君。
“喜欢,特别喜欢。”花楚君也不顾得还有陶贤芝在,投入史少言的怀抱。
就在这时,空中又是一声刺耳的烟火声,花楚君以为又要迎接一场烟花盛宴,却不想,随着那声烟火声之后,不知道从何处快速的划来几只小船。
开始,花楚君并没注意,可是史少言却忽然将她推开,对她喊道,“快进房间里去!”
花楚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从那船上跳出几个黑衣人,他们功夫了得,直接腾空而起,跳上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