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史少言回来后,花楚君还把此事告诉给他,史少言不过一笑,“你下次若是再不想去皇宫,大可不去。就是皇家也要讲理,你称病便是。”
也行。
花楚君以为自己是多想了,没成想,过了段时间刘婕妤还真又遣人来请花楚君再次入宫。
花楚君马上搬出病来,咳嗽着迎接来人。
“公公您看,我现在这样……咳咳……实在不敢入宫,只怕把病气过给娘娘。”
来的太监看了看,皱起眉来,想发作,又似不敢,便勉强挤出笑来,“史夫人,您看您若是身子可以坚持一下,娘娘自然还是希望您去。”
花楚君躬着腰剧烈咳嗽两声,离得她不远的太监急忙后退了两步,花楚君抚着胸口,“你看,我这身子啊……咳咳咳……”
“好好,您慢慢养身子吧。”太监皱着眉离开史府。
人前脚走了,花楚君后脚就挺直了腰,“小样儿,我还弄不过你了。走,咱们回去了。”
花楚君带着丫头们转身回了自己正房。
到了掌灯时分,史少言并没回府,花楚君还在想着让秋水去打听一下,门上的婆子就来了,“夫人,宫里来人宣旨了!”
花楚君就是一挑眉,史少言没在家,这道旨意就是给自己发的,可是有什么事能让皇上亲给她发旨啊?难道刘婕妤真的说动了皇上特意发道旨?
花楚君疑惑着,接出来,宣旨的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他来了就宣旨说让花楚君即刻入宫。
花楚君往日对宫里的人不错,现在又要打赏来人。那太监这次却没收花楚君的银子,“史夫人,您还是快些吧,圣上正等着呢。”
连赏银都不收,花楚君只能抱着试试的心态打听是什么事。
太监一笑,“这要您快入宫由圣上和您说。”
花楚君只能领旨坐马车去了皇宫。
到了皇宫,花楚君被领到忠萃宫。才走进殿门,花楚君就见服侍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且每个服侍的人都急匆匆的。
花楚君被领到后殿,后殿前厅正座上坐的却不是刘婕妤而是皇上。
皇上皱着眉,等花楚君施过礼,他才摆了下手,“刘婕妤要滑胎了,你快去帮她看看。”
花楚君心头一悸,上午还好好的,下午怎么就滑了胎了?
她跟着宫女去了寝殿,寝殿外站着好几位太医院的太医,这几位太医正在讨论着什么。他们一见花楚君来了,都禁了声让出路来,花楚君走进寝殿内。
服侍刘婕妤的宫女小跑到花楚君面前,“史夫人,您快看看我家娘娘吧,我家娘娘流了许多血,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花楚君转头向一位太医借了毫针走进里面,她一面走,一面问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太医都站在外面?”
宫女沉默了片刻,说道,“娘娘不想让太医诊病,只想等您来。可是您好一会儿没见来,娘娘的血越流越多……”宫女眼圈都红了,却不敢哭。
花楚君来到床前,就见刘婕妤已经晕了过去,她先给刘婕妤诊脉,随后起身来见皇上,“陛下,妾身看,娘娘这一胎似乎要保不住,现在娘娘已经昏迷,如果再不救人,可能性命都要威胁。”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你要怎么做?”
“妾身想即刻请来贤妃娘娘,贤妃娘娘的施针可谓一绝,但是娘娘的身子实在不好说。还有,妾身想请人马上把汪郎中请来,现在娘娘的情况已经不能再顾及男妇之防了!”
皇上唤进人来分别去找罗妮和汪驰然。
花楚君则折身回去继续看刘婕妤的情况。越是诊脉,花楚君的眉头越是皱在一处,刘婕妤的情况越来越不好。
花楚君咬咬牙,拿出毫针先给刘婕妤扎了几针。随后写了药方,拿出来给太医们看。
太医们一见药方,纷纷摇头,“史夫人,您是权威,还是您拿主意吧。”
摆明不愿意掺和。
太医院的提点到底和花楚君有几面之缘,他道,“史夫人,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看方子,实在是这脉我们也不曾诊过,没办法帮你看方子啊。”
花楚君知道这个借口足以堵得谁都说不出话来。
她才转回身,身后传来脚步声,罗妮的声音也传了来,“情况如何?”
“小产大出血。”
罗妮也是一皱眉,她去给刘婕妤诊了脉,转头对着花楚君摇了摇,花楚君的心跟着一凉。
罗妮还是拿起花楚君那里的毫针给刘婕妤施了针。
花楚君这边将药方交给宫女,“现在马上准备把药熬上,快给你家娘娘喝下去。”
宫女拿着药方退下去。
虽然施了针,但是刘婕妤的血并没停止流,罗妮和花楚君对视一眼,罗妮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是保住刘婕妤的命了。”
花楚君已经气若游丝的刘婕妤,“只怕命保住也难了。”
药在这时端了上来,罗妮先叫住宫女,拿起药来闻了闻,才让人端给刘婕妤。
没一会儿,喂药的宫女跑了出来,“贤妃娘娘,史夫人,药喂不进去啊!”
花楚君和罗妮转身来到刘婕妤床边,花楚君接过药碗,拿起小勺盛起一小勺的药压着舌根喂了下去,汤药又一点点的从刘婕妤的嘴角流了出来。
花楚君也没了办法。
这时,汪驰然提着药箱来了,他一进来来不及和花楚君、罗妮说话,先给刘婕妤诊病。
待他诊过后,又拿起花楚君的药方看了看,脸色凝重起来,“史夫人开的药方没问题,只是娘娘的病耽误了。”
汪驰然站起身来,“我去见圣上。”
花楚君和罗妮守在刘婕妤身边,两个人商议着针灸的穴位,罗妮又施了几针。
可是,刘婕妤一点反应也没有。
罗妮来到刘婕妤身边,又诊次脉。诊过脉,她抬起手放在刘婕妤的鼻子下,又缓缓放下手去。
罗妮轻叹口气,花楚君心里已经猜到那个结果,可是,此时的刘婕妤是她的病人,花楚君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自己的病人在自己面前逝去。那对于一名医生来说,都是种打击,令人心痛且永不能忘的遗憾。
可是,罗妮已经转头对花楚君说了句花楚君最不愿意听到的话,“我们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