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楚君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王小师妹因为花楚君的醒过来再次哭起来,“师姐,我都被你吓死了!”
花楚君也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没成想还是挑回一条命来。
“是大师兄制的药起了作用。”王小师妹抹着眼泪说,“大师兄连去采药采了好几天,终于是这种药叫你醒过来了。”
等等,花楚君听出不同寻常的事来。
“我这几天被喂了许多种药么?”一直处于昏迷的花楚君声音有些沙哑,但是眼睛能看睛人了。看来大师兄还有两下子。
“是啊,大师兄说试试哪种药好使。”
…………你们还真敢试,就不怕药死我了?
王小师妹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马上补充道,“不过师姐放心,大师兄说了,他给你用的药都是轻微的,没用那么多,就算你再中毒,也不会很严重。”
就是说自己是成功的那只小白鼠喽?
好吧,小白鼠就白鼠吧,只要能让自己留得半条命来,她就要感谢大师兄。
谢字还没出口,就听大师兄说,“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我制的这种药只能制毒一段时间,并不能解毒。去买药的弟子回来说,你说的药现在买不到。”
花楚君马上意识到不对,“药买不到是什么意思?”
大师兄看了看花楚君,“药有可能被人控制起来,不容易买到了。”
花楚君明白了,能控制药的人只有史少言,史少言恨她恨到连她身上的毒都不愿意让她解了……
花楚君垂下眼去,再不作声。
大师兄站在花楚君的床边,不再提药的事,“我觉得只要你先用我这个药,怎么也会坚持半个月这样吧。这半个月里,你最好自己能研究出解毒的药来,你的命,全靠你自己了。”
花楚君深吸口气。
原来最能指望上的果真只有自己,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的医术不可能比汪驰然还厉害。
现在只有试了,自己拿自己试。
花楚君的身体比前几天吐血时好了许多,只是和健康时比起来还是极差。
王小师妹陪着花楚君去采药,她要拄着根棍子,而且还要走上一会儿,就坐下来喘一会儿。
王小师妹看着面色如白纸的花楚君,有些心疼,“师姐,你说哪种是什么药吧,我来采,你只管坐着说就好。”
花楚君看着杂草遍地的山坡,深知采药必须要蹲下来仔细辨认,就算明知自己身体吃不消,她也要去采。
正在花楚君挣扎着站起来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花楚君回头一看,是张三疯疯疯颠颠的跑来了。
见王小师妹在,张三疯露出标志性的傻笑,“师妹!”
王小师妹看到张三疯先嫌弃的皱起眉来。她对花楚君说,“师姐,我去前面看看药草。”
花楚君点头,坐了下来。
张三疯见王师妹逃一边去了,他才蹲在花楚君身边低声说:“我听说你毒发了?人多我不好去看望你,你现在怎么样了?可有什么需要师兄我帮忙的?”
听到张三疯这些话,花楚君很是感动,“多谢你,张三疯,不需要你帮我什么,我现在只能尽量活着了。”
“这叫什么话?”对于自暴自弃的花楚君张三疯极其鄙夷,“动不动就死啊活的,听着我就烦。我这样的还活着呢,你凭什么死?对了,我还没和你说呢,前几天我身上还起疹子了呢,现在还不是没事了。”
“你因为什么起疹子的?”
张三疯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我哪知道。就是咱俩偷吃完供奉的点心后,你不是走了嘛,我就起疹子了。我猜想咱俩肯定是因为偷了师祖的点心受师祖这个老坏坯子的鬼魂报复了!”
“等等……”花楚君越听越不对劲,“你是说,你吃完点心起疹子了?我吃完毒性发了……你觉得这事简单么?”
张三疯扬起脖子来,“叫花子,你的意思是,这点心里放了什么东西就为了害咱俩?”
“那你从前应该没少吃过点心,有起疹子的时候么?”
张三疯挠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你这样说啊,好像还真没有。不过有次,我偷喝供给师祖的酒起这样的疹子了。”
花楚君明白了,点心里肯定是放了酒,因为张三疯对酒过敏,而花楚君正好是因为酒而体内的毒复发。
可是酒能使她体内的毒复发这件事只有史府的人才知道,羊几山上连她网恋师父都不知道此事啊。如果说巧合,没听说做点心会放酒的,而且还只是在她所管辖的祠堂的点心里放酒!
绝不是巧合。
花楚君柱着木棍站起身,张三疯一见急忙起身扶住她,“你要干什么啊?”
花楚君按住张三疯的手臂,“我要去找我师父,有人想要我的命。”
张三疯呆呆的望着花楚君,“不,不能吧,什么仇要害人的命啊?”
当花楚君在大师伯的房里找到网恋时,将自己的猜想告诉给网恋。
网恋还没说话,大师伯先说了,“此事是你多想了,我们灭史门内都是门人友爱,没见谁害过谁,怎么就你来了有人要害你?”
也许是我招人稀罕得太劲了,反造其他人嫉妒了呢。
“大师伯,酒能令我的毒复发这件事,只有史府的人才知道,难道史府还有咱们灭史门的门徒么?”
“放肆!”大师伯腾的站起身来,“若不是看你中毒,我真想再打你一顿,门中的事轮到你来过问了么?你先是怀疑门中有人害你,又是怀疑史府有灭史门的人,我看你才是灭史门里最让人怀疑的人。几次三番让你去刺杀毒杀那史贼,你都不下手,结果怎么样?人家还不是要害了你的命?!你最好擦亮你的眼睛,除了灭史门,再不会有地方能纵你这般放肆了!你若是想呆就呆,不想呆就给我走!”
花楚君看着暴怒的大师伯,缓缓低下头,“我知道了。”